柳三更恐怕船夫将船划得太快被前面船上的人察觉,吩咐船夫划慢些。
只听得姓鲍的那男子叫道:“普元大师,此次莫非也是要去长生山么?”
“正是。”只听得一个和尚应了一声。
“那再好不过,在下正好可与大师同行。”姓鲍的男子说道,当下他又吩咐船家,将船靠近普元和尚的船,两人当下聊起天来。
柳三更听他二人不过是说些客套的话,并没有再提起长生门的事情,心想:“常言道:和尚道士不分家。他和五叶一定很熟,说不定关系很好,要不然一个出家人不在庙里念经,巴巴的跑这么远干啥?”便即运起真气,凝神细听。
待到了岸边,只见姓鲍的男子邀普元大师和那姓胡的男子一块去吃了饭,他本想跟去,恐怕被别人察觉。心想他们要去长生山,那定是向南走了,我在南门等着他们就是了。未行几步,忽然心想:“我此去长生山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五叶如何残害我长生门一派告知他们,揭开他那虚伪的面具。”
想到面具,不禁又想,眼下五叶派人打听自己踪迹,我若是这番模样上长生山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当下想起自己从小看武侠小说时,有一种神奇的魔法,就是“易容术”,自己何不易容成别的样貌,自然不会被人发现了。但是易容说起来容易,究竟要怎么才能乔装打扮让别人认不出来自己呢?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正当柳三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忽地被人撞了一下,只听一个女子骂道:“乡巴佬,走路不长眼睛啊?”扭头看时,只见那女子约莫三十余岁,脸上长了不少黑沙,样貌虽算不上丑,但龇牙咧嘴的模样,令人看了实在讨厌,当下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脸有黑沙的女子抬起手来便要打,忽然被身旁一个女子拉住,“姐姐,他都跟你道歉了,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那脸有黑沙的女子哼了一声,便即离去,临行前还不忘瞪了柳三更一眼。
柳三更莫名其妙的被那女子骂了一句,心中也不大爽,不禁在心中暗骂那女子黄脸婆。忽然一怔,暗道:“倘若我在古代卖面膜,不知道该怎么样。这些黄脸婆自然欢喜的紧了,尤其是皇宫里的那些妃嫔,非要争先恐后买我的面膜不可。”想到面膜,不禁又想起杜影经常敷面膜的情景,登时豁然开朗,拍手叫道,“是啊,我可以用面膜来代替。”但随即又想,面膜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他边走边左右张望,将街上的商铺看了一个遍,忽然看见一个招牌,上写道“郭记米行”,心中一动,道:“有了!”当下走进店铺,买了些面粉,又借店主的火,打了一锅浆糊,在对面的杂货铺中买了一些胶水、一个铜镜,转而在一家布坊处买了一件衣服,这才大摇大摆的出城,在城外将浆糊与胶水掺和在一起,照着铜镜,随处糊了几下。只见他满脸胡子,脸上多了几块白片,形貌极其丑陋,心想:“这可成了白癜风啦。”不禁又有些得意,知道自己只要打扮的越丑,别人就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这时他换了衣服,将那老农的衣服脱下扔掉,转而走出树林,来至城外的一个茶铺中喝茶。
苦等半日,眼见天色渐暗,始终不见那姓鲍的男子与普元出城,心想自己也不知道五叶选择哪一个黄道吉日继任掌门,自己贸然而去,若是去得早了,难免要被人察觉,若是去得晚了,也是不妥,犹豫半晌,只要又进入城中闲逛,过了不久,天色已暗,自己只好先寻个客栈住宿一夜。
待得第二日天色一亮,柳三更结了房钱,便即出城,心想自己先到长生山脚下,那日一定回来不少江湖人士,自己可和他们混在一起,料想陈修远他们也不会察觉。
这时他计议已定,当下又一路南下。
这一日在路上见到不少江湖人士,他辗转打听,才知道十日之后,也就是三月二十五,五叶将正式接任长生派的掌门。
其中一个青年男子问起柳三更姓名,柳三更早已在路上杜撰了一个假名字,当即说道:“在下周无情,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青年男子道:“在下和你是同宗,叫周不为。”
柳三更心想这名字好生熟悉,好像在哪听过,但实在又想不起来,但见这青年男子身后始终跟着五六人,年纪都和自己相差无几,心想他们一定是周不为的手下。
众人一路南下,同吃同住,渐渐地柳三更和周不为也混得熟了,但见他举止言谈中始终蕴含着一股威严,说是威严,又觉得他平易近人。
周不为等人似乎并不焦急,反而一路游山玩水,像是在拖延时间,又像是算好了时间,直到第九日那天,周不为和柳三更才到长生山脚下。
周不为道:“眼下日已中天,咱们先别慌着上山,倒不如左右走走,观览一下长生山之风采。无情兄,你意下如何?”
柳三更道:“好说,好说。”其实他在长生山呆了将近一年之久,这五百里长生山却并未怎么游玩过,眼见周不为相邀,心想反正也是闲着,便一口答应。
众人在山脚下的一所香铺中喝了些茶水,这才饶道上山。
长生山山脉方圆五百里之广,周不为却不沿着山路,专挑密林之处游荡,只见他走一处地方,遇到断崖,便施展轻功跃上。
跟随他的五名少年也是一样,纷纷施展轻功跟随,柳三更见周不为轻描淡写般地便跃上一处高崖,心中称羡不已,自己也跟着提气上纵,好在山壁上的石头凸出,并非平滑的山石,他才有落脚处。
周不为没想到柳三更的轻功竟也不弱,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微微一笑,说道:“我观你轻身功夫像是道家一派啊。”
柳三更道:“道家?轻功还分什么派别吗?”心中暗暗纳罕,心想:“这家伙眼睛够毒啊,竟然单从轻功上面能看出我的师承来。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周不为微微一笑,不再追问。这时他立在一处高崖,向西一指,问道:“那里便是长生观的后山了吗?”
其中一个少年答道:“是,去年弟子来时,曾去过后山,听说都是埋葬长生派先辈的地方。”
柳三更听那少年的口气,好像来过长生山一样,而且还是去年。心想:“去年我才刚拜入长生派门下。”不禁回忆起自己初到长生门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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