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个男人和阮铭轩相似的眉眼,站在病房里的阮玦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阮氏集团旗下环亚酒店总裁——阮怀安!
对于这个男人,外界有很多传言,但说好话的,不足其一。
“三少爷来探望我母亲,阮某不胜感激,可带着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就有些失了礼数吧?”
司行慎瞧着阮怀安,眉眼带笑。
“阮大少爷连自家亲妹妹都不认识?这眼神未免太不好了点吧?”
根据之前十一的调查,当年阮玦失踪之前,正是这位阮大少爷把人带出去的,当时当有人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在游乐场昏迷了近两个小时。
醒来之后对当时的事情一概记不清楚,就连自己怎么去的游乐场都不记得了。
阮玦的失踪在那个时候除了给苏柔造成了一点伤害以外,阮家的其他人没一个把她当回事的。
用阮家老爷子的话来说,当时所有人都在等着绑匪的电话,没人料到阮玦是真的被人偷走了。
本应该对这件事情知情的阮怀安当时更是一问三不知。
就这么拖了近一个半月,直到苏柔以死相逼,阮家这些人才终于愿意动用手里的势力去搜寻阮玦。
青城距离魔都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的路程,这么近的距离,司行慎可不相信阮家的那些人会真的一无所获。
而通过今天阮怀安的态度来看,阮玦当年出事,他也许本就涉身其中。
司行慎看着阮怀安,不自觉的走到了阮玦身前,将人老老实实的挡在了自己身后。
可阮怀安在只是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摘下自己的眼镜掏出随身携带的眼镜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上面的镜片。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看阮玦一眼。
病房里安静的那些仪器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而阮玦在帮着苏柔整理好被子之后,视线移到了阮怀安的身上。
“我要给她办理转院手续,阮大少爷,应该没意见吧?”
“苏柔身为阮家的女主人,她的一切花销应该都由阮家负责,这其中也包括生老病死,喜宴丧葬,这些事情就不劳烦阮小姐一个外人越俎代庖了。”
阮怀安说这话的语气平平,就像是在谈论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物件一样。
阮玦听着他的话,学着他的样子冷冷一笑。
“外人?阮大少爷说的没错,和你比起来,我的确是个外人,既然阮大少爷觉得我一个外人不该插手你们阮家的事物,那我也觉得无可厚非,只不过阮大少爷日理万机,怕也不会每次都来的这么及时吧?”
阮玦话里的威胁之意谁听不出来?
可阮怀安面上依旧八风不动,他带上眼镜,挡住了那双杀机四溢的狭长眸子。
“阮家旗下的安保人员都是个中好手,只不过阮小姐今天动手伤人,难免会落人口实,看在苏柔的面子上,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医生已经说了苏柔需要静养,阮小姐还是自便吧。”
话说到这,病房里的气氛可以说是尴尬到了极点。
阮玦和阮怀安对视着,两人都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倒是司行慎走到阮玦身边,将人拉出了病房。
离开病房的阮玦浑身紧绷着被司行慎塞进了车里。
在车门关上的一瞬间,司行慎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个小冰块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意。
他叹了口气,转身坐进驾驶位。
世家大族,不堪入目的手段不计其数。
这阮玦也算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了,要是换了那些世家小姐,光凭刚才阮怀安那副瞧不起人的态度,都有可能当场在病房里打起来。
“阮玦,我知道你来历不小,但是这里毕竟是魔都,以你现在的根基,还达不到能和阮怀安抗衡的地步,你……”
“我不傻。”阮玦打断了司行慎的话。
这时的阮玦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闲人免进的冷漠表情。
她转头看着车窗外,瞧着后来赶到的商务车上面下来的一众安保,笑得满面讥讽。
“司先生,据我所知,你名下的公司在五天之后会和环亚酒店有一个商业上的竞争,那块地皮的竞标结果,将决定未来五年内魔都周边的酒店行业的发展趋势,没错吧?”
司行慎右边的眉毛一扬,“阮小姐准备对阮怀安出手了?”
“做人还是得低调一些。”阮玦系好安全带,星眸中微光闪过,满是感慨。“司先生也看到了,我不太喜欢阮怀安这个人。”
车子一路驶离医院,在回到两人所在的别墅区以后,阮玦再次接到了阮铭轩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阮铭轩声音有些嘶哑。
“阮玦,人接出来了吗?”
“我觉得她留在那家私立医院要比留在第三人民医院安全,精明似鬼的阮怀安是绝对不会让苏柔死在自家所掌控的势力范围内的,阮铭轩,你有时间担心苏柔,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阮怀安已经知道了是你把那家医院的地址告诉我的,他的人,估计现在已经开始动手了。”
本着两人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关系,阮玦还是没忍心让阮铭轩独自一个人去承受阮怀安的报复。
她力所能及的,还是得护着这个七哥。
毕竟她不想看着苏柔伤心。
而电话那头的阮铭轩在听了这话之后陷入了沉默。
他默不作声的挂掉了电话。
可在电话挂断了一瞬间,阮玦听到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出来。
再根据阮铭轩刚才的状态,这个她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亲生哥哥,估计是遇到了麻烦。
根据刚才的通话定位,阮玦很快就判断出阮铭轩现在所处的位置。
她打开门口的柜子,掏出黑色的机车头盔,来到了自家车库,掀开了那已经落满了灰的机车防尘罩。
戴好头盔,机车呼啸离去,留下的只剩下那么一丁点的远去的油门声。
隔壁露天阳台上,司行慎端着一杯咖啡看着远去的阮玦,嘴角扬了起来。
阮家这块小冰疙瘩,还真是有点深藏不露了。
约莫着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阮玦就已经来到了之前定位周边的一个偏僻巷子。
她一只脚点地,将机车靠边停好,两只手交叉握紧,活动了一下四肢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