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焰宁娇嗔地说。
“你看，你这语气就更像了。”姜九幽都怀疑对方是一个女生，如果不是在骨宫那明亮的地方见过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在跟一名女修士独处。
“怎么会是你啊？”焰宁绕开话题问。
“怎么不能是我？”姜九幽耸耸肩说。
“如果知道是你在反抗，说什么我都不会出手。”焰宁脸色微转。
“所以你以为会是谁？”姜九幽倒没有因此而生气。
“这要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反抗，一定会引动所有圣人出手。”焰宁打趣道：“看看你的反抗，除了我，有谁帮你吗？”
“我不跟你争，赶紧疗你的伤。”姜九幽身上也没带有疗养的丹药，只能凭天地之力治愈伤口。
很快，他回想起刚才那一轮金光，追问道：“你是先天神体吗？”
焰宁听到话，却不想作答。
姜九幽权当他默然了，接着笑道：“能够从位面中诞生出神体，万古以来第一人吧？”
位面中能够诞生神体的几率，无异于亿万分之一。
一个时代只会出现那么一个。
一般这样的位面，圣人横空出世的数量相对来说较多的，至少比起天元位面要强盛很多。
天元位面如今面临着圣之本源凋零，更别说神体横空出世了。
“别怕，我有金手指。”姜九幽总觉得对方是女的，一种保护欲莫名其妙就升入心头。
“金手指是什么？”
“就是一种很强的底牌。”姜九幽回答。
“就你？”焰宁满脸怀疑：“你连一种神道都没有领悟出来，能有什么强大的底牌？”
姜九幽暗自一笑，没有再回答这个话题，而是把疑惑转到另一处问：“那些堆积在这片领地的骨头，究竟是哪一头神兽的？”
他坠落下来之前，远在数月之上的距离，就望不尽白骨覆盖的面积。
没坐化之前，白骨的主人究竟是多么的浩大？
大到足以容纳数百个位面。
“并非神兽。”焰宁踌躇了一会才回答：“是混沌时代一名人族强者的遗骸。”
“别闹。”姜九幽追问：“你就说是哪种神兽的尸骨，我自然认得出。”
“你是不是来自很落魄的位面啊？”焰宁眼神质疑：“连混沌炼体术都不知道？”
“混沌炼体术？知——知道，我当然知道。”姜九幽故作高深。
“那你说说看是什么？”焰宁脸上扬起笑容，早就看破了对方的倔强，男孩子嘛，好面。
“是——当然是很强的一种炼体术了。”姜九幽眼眸不停躲闪。
如果这里灯火通明，一眼便可识破他的谎言。
焰宁笑而不语。
“不就很常见的炼体术吗？”姜九幽言罢后承认：“我承认，我并不知晓所谓的混沌炼体术。”
“早就看出来你不知道了。”焰宁咯咯笑了两声后才解答道：“混沌炼体术跟往常你所见到的炼体术有很大区别。”
“混沌炼体术是炼体一术中最早存在的，现在所看到的那些只不过是朝着它不断演变。”
“这种炼体术一旦修炼，体魄骨骼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普通的炼体术要身怀神体才能够把体魄展露到极致。”
“而混沌炼体术则不同，即使修炼者是普通体魄，也能够修炼出十丈，百丈，千百万丈的体格来。”
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姜九幽神色惊了，立刻追问：“体格千万丈？兄弟你没开玩笑？”
“你看到笼罩混沌底部的骸骨，认为它有多庞大？”焰宁懒得解释，直接拿一具骸骨来比喻。
“这——”
姜九幽回想起这里白骨，哪怕到了这里，他们也还是处于肋骨覆盖的距离。
远在虚空之上就看不到尽头。
“至少有亿丈了吧？”姜九幽喉咙干涩。
“不止，起码在亿万丈以上。”焰宁笑道：“他是混沌主神，一个巴掌就能把一座位面拍成飞灰。”
“咕噜——”
黑暗中，传来了狂吞口水的声音。
好半晌，姜九幽才平复内心的震撼，想质疑又没地方去质疑。
那一堆骸骨，确实笼罩了方圆亿万里的混沌底部。
“现在我们该纠结的好像不是这个问题。”焰宁环顾四周的黑暗之地，又抬起凝视一望无垠的混沌宇宙，说道：“只有开启仙台一阶，才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
“发现他们的踪迹了！”
“抓！”
“他们追上来了，走！”姜九幽不管三七二十一，背上焰宁就往深处的混沌底部冲去。
“我的伤好一大半了，先放我下来。”焰宁娇羞地说，身体上又没有反抗。
“咻！”
骤然，一根骨矛从远处划来，真空凝固，天地之力涣散，无尽黑暗的环境被打出了一片白光。
刺眼至极，向着姜九幽的背后杀来。
“锵！”
姜九幽反应迅速，第一时间祭出了万魔戮天剑铛住了那根骨矛。
他的身形倒飞数千里之外，撞得他浑身剧痛。
连焰宁都遭受波及，衣服烂掉了一边，那娇嫩的肌肤浮现。
如果此时还处于一片光明，定能够瞧见她是一名女子！
“拿下！”
骨矛持起，一名禁忌王将流露出王霸之姿。
虽然看不清它的修为，以它方才打出骨矛的功力来看，至少可以媲美承载了四至五种神道的天地圣人。
“哎呦我的屁股——”姜九幽无法反抗，任由这群禁忌生灵抓住自己，拖回到白骨之地的中枢地带。
“都怪你，非要问我这么多问题，把禁忌生灵都引来了。”焰宁怒地说。
“明明是你要回答。”姜九幽暗自嘀咕。
以混沌主神脊骨建造的白宫中，姜九幽与焰宁被带到了诞辰的宴会上。
白宫中，长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都是以天地圣人的血肉烧制。
连骨头汤都是以圣人之骨来炖。
场中，五名天地圣人跪在地上，便是之前与姜九幽被关押在骨车的那群圣人。
看热闹不嫌事大，最后还是得被抓来了这里。
“叛逃者已抓回，请皇子处置。”禁忌王将拱手后便退到一旁。
“直接拖出去分尸，连皇子的诞辰都干扰乱。”有生灵附议。
首位处，是一名面如冠玉的男子，看起来只有二十五上下，身披白袍，皮肤苍白，犹如躺在病床上虚弱的病人。
但那是它身上的天道厄运所致，是实力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