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门的妻?”五皇子似是喃喃一声,尔后面露不解,“早先听说过裴大人所中意之人乃是叶家小姐,而今竟然……”说着他方才察觉失言,面露尴尬:“抱歉。”
叶瑾秋看向五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以往关于五皇子的传闻她听过不少。
五皇子文韬武略皆是上等,但据说狗皇帝并不待见他。
当然,关于这其中的各种曲折,叶瑾秋也不得而知,但见眼前五皇子目光灼灼。
叶瑾秋正面对上了五皇子打量的目光,朝着他露出了一抹浅笑,梨涡深陷。
“既然殿下也说了是过往,那没什么好道歉的。”叶瑾秋帮裴勋回答了:“因为我有把握,让裴大人彻底爱上我。”
说此话时,面上乃是自信之色。
一瞬间,五皇子便觉得眼前的女子似更熟悉了一些,只是却始终想不到何时见过。
叶瑾秋被裴勋揽入怀中,听裴勋声音冷冷:“殿下这般直勾勾盯着本相未来娘子看,不觉不妥。”说罢,那双一向漆黑地眸子中染上了戾气。
五皇子轻咳着:“是本皇子失礼了,不知姑娘是否介意。”
“不敢。”叶瑾秋垂眸。
“无论如何,今日本皇子做东,宴请裴大人与姑娘一同用晚膳,当是赔礼道歉罢。”
叶瑾秋眯眸,若是能趁此机会了解一番五皇子,再好不过,机会属实难得。
落座之后,很快便开始上菜,看着侧方坐着的五皇子,叶瑾秋味同嚼蜡。
“多吃些肉,太瘦了,我看着难受。”
身旁的裴勋不停地往她碗中夹菜,叶瑾秋一愣,她盯着盘中肉,不悦地蹙眉:“我更想吃蔬菜。”
她如此一张嘴,肉便塞入了她的口中,听得裴勋那有些欠扁的话:“荤素搭配更相宜。”
白了裴勋一眼,可为了演好这出戏,叶瑾秋只好强颜欢笑着:“好啊。”
听得五皇子一脸艳羡之色:“二位当真是伉俪情深,令本皇子很是羡慕。”
本以为裴勋听过此话后,必会说些什么寒暄一番,却并未想到,他冷冷道:“食不言寝不语。”
这人……叶瑾秋嘴角抽了抽,方才自己还在说话,在五皇子开口之后,却如此不给面儿的说出食不言寝不语这种话。
果不其然,五皇子面色沉了下去。
接下来,一顿晚膳更是用得索然无味。
吃饱过后,叶瑾秋一顿,她瞪大双眼,看裴勋用帕子帮她擦拭着嘴角。
强忍着才未曾发作。
“多谢五皇子今日热情款待,告辞。”
裴勋抱拳,在叶瑾秋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便已经牵着她的手离开。
独剩五皇子仍旧坐在那里,右手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一路上,无论裴勋与叶瑾秋说什么,叶瑾秋都不曾再理会。
“如此讨厌我?嗯?”裴勋靠近叶瑾秋,却被她一把拍开。
“今日你的所作所为确然令人生厌。”叶瑾秋说罢,索性闭上了双眸,详装小憩。
马车一路行至相府,叶瑾秋不待裴勋叫她,已径直下了马车直奔府中而去。
夜色漆黑,今夜无星无月,幸而有所挂灯笼,才让裴勋依稀看到了叶瑾秋的背影。
他看那赌气般地走路当式,难得勾唇一笑。
翌日。
用过早膳,叶瑾秋又潜出相府,昨日出去走了一遭,什么也未达成,她自不肯放弃。
行过一家客栈,叶瑾秋倏地想到了昨日孩童,也不知他独自一人住在客栈中如何。
半路折去了昨日客栈,发现客栈外围满了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她本不欲多管闲事,却耳尖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们放开我。”这声音稚气未退,叶瑾秋停下了脚步。
“放开?明明你是个小叫花子,却住上了客栈,不是偷便是抢,我们得将你送去见官才是。”
“我没偷没抢,行得正坐得端。”
叶瑾秋听过这话后,一瞬间的失神,没想到那小小的孩童,竟然能说出这般豪气之话。
终于挤到了最前面,叶瑾秋看清了眼前情形。
孩童被一群高他半头的少年团团围住,他此刻缩在角落,被人指着脑门儿,脸上已现淤青。
“住手!”叶瑾秋怒喝,冲上前去,将幼童护入怀中。
“光天化日之下,在此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传出去倒真是不怕人笑话。”叶瑾秋声音有些嘶哑。
那群少年小叫花倒不是些善茬,见有人对幼童相护,遂心生不满,那少年头头横眉冷对,指着叶瑾秋:“你是何人?”说着,将叶瑾秋上下打量一通,将一根枯草叼住,一派二流子的模样:“穿得人模狗样的,长得也不错……”
幼童在叶瑾秋身后探出脑袋:“你们莫要忒过分,姐姐她只是看不过你们如此做派。”
“哎哟,竟然敢反驳了,你是不是看上了你的这位漂亮姐姐?”
少年头头话一出,引开哄笑一片。
幼童咬紧牙关,握紧双拳,“姐姐,我们走吧。”
这般受人欺负,竟然还能忍?
叶瑾秋正要上前,却被身后幼童拽住了衣裳,他摇了摇,“姐姐,听我的,我们走吧。”
听得苦苦哀求的语气,叶瑾秋指了指那些少年叫花:“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行此等仗势欺人之事,必不轻饶。”
“哟,你还以为你是谁,还必不轻饶。”少年头头细着嗓音模仿叶瑾秋说话。
这次不仅仅是跟随他的那些少年叫花,便是围观好事的百姓都跟着哄笑起来。
而叶瑾秋却已经被幼童拽着离开。
“方才为何不让我帮你?”
“姐姐有所不知,那群人虽与我一样无家可归,可若是被他们盯上,那名声必然会有所损毁,姐姐还未成亲罢?”
叶瑾秋只是错愕地盯着孩童。
“姐姐,若是被那群人给坏了名声,寻不到好的夫婿,便得不偿失了。”
被这话逗乐了,叶瑾秋弯腰敲了敲孩童脑门儿:“那群人不知我姓甚名谁,又如何去损毁我名声?”
她声音清冷了许多:“更何况,我相信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我爹爹说过此话,叶府曾有段时间遇事棘手,蒙受冤屈,他便如此说的,可叶府并未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