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各位,这是个误会,我乃临淄王李隆基,这是太常寺李少卿和他的家仆,我们是应张都尉邀请前来的。
老府兵见状抬了抬手,他身后的军士便把手中的弩稍微挪开了一点。
几位说是我家张都尉邀请,不知可有信物?
信物倒是没有,是你们都尉府上一人传的口信。
老府兵一听连连摇头:那就恕某家无礼了,既无信物,那就不能通过。
李隆基无奈,只能解下腰间龙泉剑丢了过去。
拿去给你家都尉看吧,他见了这剑,自然晓得我等身份。
老府兵接过龙泉剑,对着三人说了算:请在此少待,不要妄动。之后,转身向那铁厂走去。
李乘风有点不解的问到:三郎,这是什么阵仗?莫非你被人诓骗了?
风哥儿,来送信的人还带了几枚甲片,我绝对不是军中制式盔甲的甲片,定然是张云飞这铁厂新打磨出来的。可这种东西,我也不敢随身携带,便藏在了相王府里面。
王铁牛见状也出声说到:郎君,这些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想必是俺那云飞兄弟府上家臣,这才被委以重任的,看守这条要道的。
李乘风听后,轻轻点头,以张云飞谨慎的性子,能做出这种事也不算意外。
他抬头远眺,见那老府兵一溜烟似的跑到了铁厂,手拿龙泉剑对着张云飞说了几句话,张云飞马上丢了铁锤,解下身上牛皮围裙,拿起一件外衣边跑边穿,慌慌张张的就奔这边而来。
李隆基见状哈哈大笑:风哥儿,你看张兄这个样子,大概是急坏了吧。
李乘风见他跑的鞋子丢了一只,都顾不得捡拾,当即莞尔一笑。
张云飞大汗淋漓的跑了过来,身后府兵捡起他掉落的鞋子猛追了一路。
临淄王,李神医,张云飞不知两位前来,有失远迎,我这些手下又冲撞了你们,实在是有罪。
李乘风和李隆基见他单膝跪在面前,赶忙下马去搀。
张兄弟不必如此慌张,你所做之事,谨慎一些也是好的。这些便是你手下折冲府的将士吧?果然各个都是好汉子。
张云被被扶着起身,挠了挠头说到:临淄王谬赞了,这些都是我的家臣,这才敢把机密的事情告知他们。啊呀,铁牛兄弟也来了?今日咱们便用新打的器械,好好比划比划,过上几招?
王铁牛听后刚想说好,结果被李乘风狠狠瞪了一眼,便怏怏的说到:俺今日答应郎君了,这一天都得老老实实,不然下次郎君可不带俺出门了。
张云飞见王铁牛一脸委屈,忍不住大笑起来。
几位,前边请吧,我把这几日打造出的好东西给你们悄悄。
三人牵着战马,跟着张云飞向前走去。那些府兵等这几人走后,又趴在路边,把枯草盖在身上,继续埋伏起来。
张兄弟,你这铁厂如此偏僻,为何还要人值守?那洛水之上的船又看不清你在做些什么,这样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了?
张云飞见状赶忙解释起来:临淄王,李神医,你们有所不知,这铁厂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外人来往,即便是送货取货的人,也都是熟悉面孔。可前日里,家里下人在铁厂里面发现了一个闲汉,问他什么来路,他也支吾不语,没奈何,我们只能把他,把他给
李乘风眼睛瞪大,一脸难以置信的问:你把人杀了?
张云飞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神医你慈悲为怀,见不得人死,可我不行,这事如此机密,若是泄露出去的话,我张家一门老小,只怕全要遭殃,到时候连临淄王跟您,都免不了被连累,再者说,那人明显受过训练,我盘问他的时候,他居然丝毫不慌,我怀疑他是梅花内卫的外桩,因此才下了手。
这事对李乘风的冲击稍微有点大。只是窥探了一下铁厂,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灭了口,这对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他的世界观受到了眼中的冲击。而这件事,也让李乘风明白了,自己所谋的事情风险有多大,想要做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是多么幼稚的想法。
诚然,他李乘风在武则天面前堪称红人,可他要做的事情,并不亚于改朝换代。如果那人当真是梅花内卫的外桩,把这件事通报上去,万一长孙元稚没有压住,那砍自己儿子都不眨眼的武则天,会不会灭掉张柬之一家子?
答案是肯定的。不光如此,就像张云飞所言,最近与张云飞交往甚多的李隆基,也一样脱不了干系。要是张家人有一个撑不过严刑拷打,交代出这方子是别人给的,那么在武则天面前屡次有神奇表现的李乘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到时候一文堂,李玄儿,李持盈,王铁牛,包括王铁牛的老母亲,这些人一个也跑不掉。
李裹儿可能会因为东宫的关系幸免,但从此也会与李乘风无缘。这么大的风险,谁也不敢去冒险,就算换了李乘风本人来处置,最后的结果,可能也是把人杀掉,最多就是让他死的没有痛苦罢了。
李隆基也在一旁劝慰:风哥儿,这《易经》有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几事不密则害成。’张兄弟这件事情做得对,那人身死,总好过我们陷入危险当中。
就连那一直懵懂的王铁牛,也想清楚了这里面前前后后的关节。张云飞能够动用家臣看护这处铁厂,这里面所生产的东西必然是犯了忌讳的。加上这德茂府宿卫京畿,李隆基是相王府的郡王,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一张清晰的大网已经展开了。
郎君,你们莫非要谋反?
张云飞闻言,脚步往王铁牛身边移了移。
在场几人心中都有默契,但谁也没有点破过,王铁牛这夯货果然又整出新花样了。
铁牛,你不要瞎说
郎君不用瞒我,俺铁牛一家的命都是郎君给的,若是郎君一声令下,便是那刀山油锅,铁牛也不会皱一皱眉头,按只要郎君一句实话。
王铁牛牛眼圆睁,紧紧盯着李乘风。
李乘风轻轻点了点头。
哈哈哈,郎君你不早说,俺早就看那老
李隆基轻咳几声:铁牛道长慎言,那毕竟是我祖母。
一时激动,临淄王莫怪。其实俺早就为王将军不平了,当年若不是那苏宏晖畏战不前,王将军又岂会被那契丹人围死在东硖谷!可那老陛下战后居然赦免了苏宏晖的罪过,俺铁牛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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