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了紧拳头,压下心底的怒气,寒云生,这辈子都休想得到她的原谅。
连自己的族人都不放过的人,凭什么求原谅。
;他比任何人都绝情,寒云生爱的,是他自己!徐子鹞走了过来。
君然忽然沉默,望着寒云生叹了口气。
离画捏捏颜梦卿的鼻子,说道:;至少我们现在能确定的是,族长他们还活着!
颜梦卿点点头,倔强的扭头不看离画等人。
她重生之后,最幸运的,莫过于族人还活着,莫过于离画还活着,莫过于徐子鹞还活着。
若是重生归来,一个人都没了,她十之**会变成一把冷冰冰的报仇兵器。
因为他们的存在,她才有血有肉,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寒云生留给她的,除了背叛就是仇恨。
;抱歉!君然见颜梦卿脸色不太好,捧着脸做了个鬼脸,;不要难过啦!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未经他人生,莫批他人恶!
颜梦卿摇摇头,径直离开了甲板。
洛云号上有船舱,里面有卧房,洛云宴要晚上才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傍晚,她不想看到寒云生。
一看到寒云生,她就无法不想起三年前她躺在雪地里的呐喊,以及寒云生摁着她的头,要割她的舌头的场景。
那般的痛苦,那般的无助。
她的俏皮,她的孩子气,她所有向阳的性格,都只是给她愿给之人的。
寒云生,不配!
离画和徐子鹞都没有跟着颜梦卿去卧房,颜梦卿需要安静。
徐子鹞拐了拐君然的胳膊,说道:;然哥,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离画看了一眼海平线,旋即跳到了船顶上,望着下面的人来人往,不知在想什么。
他将涅槃晷从怀中掏了出来,涅槃晷似乎又小了一点,现在比手掌还要小了一点。
上面的天堂之鸟在闪闪发光,可漂亮了,然而他看着那天堂之鸟,却心生些许寒意。
徐子鹞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对着涅槃晷发呆。
徐子鹞将涅槃晷抢了过来,抛了两下:;你说这东西啊!起因是他,难道,结尾也是他吗?
离画沉默。
;什么想法?徐子挨着他坐了下来。
;没有想法!离画道。
;那我可扔了啊!徐子鹞又抛了两下,;反正留着是个祸害不是?丢了也好,对吧?
说罢,徐子鹞真的将涅槃晷扔进了云海之中,在海面上砸出一片浪花。
离画坐着没动,眼神平静毫无波动。
徐子鹞叹了口气,一跃而起,跳进了云海里。
离画皱了皱眉,也随之跳进了云海里。
周围的人都被徐子鹞和离画吓了一跳。
古晚晴和徐攸跑到边上望着海面,海面上已经没了徐子鹞的身影。
君然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要跟着跳进去找徐子鹞,却被一只手揪住了。
离画跳进云海之后,望着徐子鹞往涅槃晷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追赶了上去。
徐子鹞抓住下沉的涅槃晷,返回的时候,正好看到离画。
他向离画招了招手,没过一会儿,二人就浮出了海面。
他跳上船,对着惊魂未定的一群人道:;我没事,刚才和国师大人闹着玩,不小心掉进去了!
众人风流云散,还有小声骂他们神经病的,脑袋有包的。
离画又飞到船顶上去了,身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徐子鹞笑笑,纵身跃到离画面前,手心放在离画面前,涅槃晷赫然躺在其中:;既然你也不要,便交给我保管吧!可不能再要回去啊,说不定这东西能救我一命呢!
他说着便收了起来。
离画僵硬的肩膀松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哼~扔了便算了,你又捡回来作甚?
;万一哪天我死了,盼望着他让我重生一次呀,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想跟颜梦卿和离画分开。
;你是人,总有将死之日!离画淡淡的道,神兽凶兽尚且有大限,何况是个小小的人。
;多活一天是一天!万一这东西真的救我一命呢?徐子鹞笑,;要是我不幸死了,又被他救了,你说我得多幸运!
君然和古悠流站在甲板上看着徐子鹞笑得阳光灿烂,忽然觉得有些晃眼。
古悠流:;这家伙,和卿卿一样,都合该被人护着!
君然轻轻嗯了一声。
;尽说瞎话!离画也笑,;要是被卿卿知道了,肯定得闹腾一天。别吓她!
徐子鹞但笑不语,他低头看了一眼君然,看到古悠流的时候,明显有些诧异,旋即他反应过来笑得更开怀了,还对二人比了个剪刀手。
君然是第一次见徐子鹞睁开眼笑,背着光,雾紫色眼睛灼灼有神,像紫色的太阳,却又像无底的黑洞。
徐子鹞没有再去看古悠流和君然,伸直了身子躺在船顶上。
;嘿,以墨,你猜我要是死了,我重生后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徐子鹞忽然问道。
离画记得,颜梦卿也问过这个问题。
他思索了一下,徐子鹞想做什么?
把他和颜梦卿的囧事写成小册子分发给龙辰大陆每一个人?
去游历龙辰大陆?
亦或是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他不知道!
他摇摇头。
;真笨,当然是来找你和卿卿啊!这都不知道。
徐子鹞在他身后给了他一脚,直接将他踹下了船顶。
砰地一声,离画重重的砸在甲板上,惊坏甲板上的人。
;徐子鹞!离画瞪着徐子鹞,徐子鹞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报上次他一脚把他踹下树的仇。
小气鬼,好意思说颜梦卿睚眦必报,他也一样好吗?
徐子鹞笑,跳了下来:;我要去找卿卿了!
;他们平时也是这种相处的吗?古晚晴问徐攸。
徐攸有些懵圈,只呆呆的点了点头。
寒云生阴沉着脸,这两人的关系要多铁他就有多恨。
;国师是真惨!有人道。
;我到觉得人家挺好玩!
;摊上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夫人,又有这么个损友,不是惨是什么?
……
离画冷漠一瞥,有些瘸脚的进了船舱,墨色的袍子上一大个脚印,正好在他腰际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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