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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一扇雕刻着蔷薇花纹的黑漆大门, 旁边的围栏攀爬着满满当当的蔷薇花,春暖花开时,微风吹拂, 纷纷扬扬的红色便会覆盖临近的街道以及里面的院子, 热烈而颓靡。

    不过此时, 它们已然枯萎, 却不显狼狈, 而是慵懒的趴扶在围栏上, 甚至懒得动一动, 尖刺也已收敛, 俨然颓靡的冷艳美人,眼皮子也舍不得抬一下, 只等待春暖花开, 再次掩盖住整个围栏, 尽情展现她的无限风情。

    我冲懒得打招呼的蔷薇小姐点点头, 果然蔷薇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 真是天生的娇艳美人。

    向前两步, 自然的低头与门前的机器屏幕对上, 睁大眼睛与散发红光的机械对视, 等待系统扫描。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冷漠的机械声响起,随着“卡吱”一声,沉重的大门慢慢打开, 展露里面的风景。

    松了口气,我转头望着在在一边观察枯萎蔷薇的费佳, 有些不好意思。

    “去俄罗斯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 只能瞳孔认证了。”我眨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痛定思痛,下次绝对要戴上钥匙。

    呜呜呜,都怪爸爸,为什么只定做瞳孔认证,指纹和语音不好吗?

    为什么不让那位意大利科学家全部安上,这样多好!

    费佳懒洋洋的点头,可能路途使他有些困乏,兴致缺缺的放弃观看蔷薇小姐,转而斜靠在我肩上,任由我半搂着他进了家门,一副病恹恹的小动物样。

    穿过喷水池,打开房门,踏入客厅,费佳打算要去午睡一下,毕竟这一天过得有点心累。

    赞同的点头,我觉得也是,毕竟现在才知道费佳不喜欢樱桃炸弹先生,真是难为他每次都皱着眉头,一脸深仇大恨的看着我在沙发上激情打游戏,原来是不喜欢我用樱桃炸弹先生吗?

    啊,饶是体贴的我也不由得感叹一句。

    真是麻烦的男人。

    打扰女朋友玩游戏就算了,现在连我要使用的道具都指手画脚,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真是喜欢粘人的小白花。

    有闲工夫跟樱桃炸弹勾心斗角,怎么没时间给我唱剩下的{恋爱循环},你是整天在后宫忙于宫斗的妃子吗?

    趁费佳去二楼午睡,我在忙着跟池子里的乌龟先生跟金鱼小姐打听关于我那个凶巴巴的前男友是否来过。

    是的,条野他有我家的钥匙,他以末广铁肠有他也得有的理由,拿了一把,由于我当初走得太过于匆忙,忘记拿回来了。

    好吧,其实我也不敢跟他要

    乌龟先生马上要潜入水底睡一觉过冬,只有金鱼小姐噗哒着尾巴告诉我,我那个抖s前男友一次也没有来,倒是末广铁肠来过几次给她喂食,顺便又打扫了一遍庭院,把枫树先生的落叶都扫完了。

    金鱼小姐幸灾乐祸的游来游去,说出她的看法,我那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前男友要不是打算跟我一刀两断,要不就是酝酿着更激烈的暴风雨,建议我赶快收拾行李跑得远远地,最好跑到我爹的老家种花国或者意大利去。

    我木然的离开水池,拒绝和金鱼小姐说话,不想听她的胡言乱语。

    真是的,金鱼小姐还是这么喜欢闹腾,意大利那边有我的塑料姐妹花白花花,种花国我又不熟,才懒得去。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去跟樱花小姐说呢,至少她肯定不会幸灾乐祸,会温声细语的安慰我。

    虽然樱花小姐自从十六年前就一天比一天沉默,向惜字如金的高冷人设进发。

    路过枫树先生时,他很自然的问了一句,那个病弱美少年又是我新找的小白脸吗,看起来就是个病秧子,以后遗传病可怎么办。

    愤愤的跺脚,我反驳,才不是小白脸,那是西伯利亚大仓鼠。

    枫树先生一脸你高兴就好,兴致缺缺的说那人是不是个肾虚性冷淡,看起来那黑眼圈很重,莫不是时间管理大师。

    我沉默了,心想枫树先生又是从哪个家伙那里听的新闻。

    说实话,时间管理大师倒是真的,毕竟熬夜那么多年没猝死也是个奇迹。

    性冷淡无法反驳。

    他是个性冷淡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性冷淡,这玩意又不传染,我管他呢。

    静静的瞥了我一眼,阅历颇多的枫树先生很怜悯的告诉我,那只西伯利亚大仓鼠百分百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注意点,别玩大发了,家里的秘密藏严实点。万一引狼入室,到时候人财两空,我在天上当星星的爹妈不得气出心脏病来。

    我扁嘴,觉得枫树先生太故步自封,明明那是一只柔柔弱弱的小白花。

    枫树先生看了我几眼,给了我几句忠告,告诉我别像我妈一样,被我爸套路,抵不住美色诱惑,奉子成婚,闭叹气准备睡觉,我估计他又得睡个四五年,只好悻悻闭嘴。

    告别这群八卦的家伙,我飞快窜进客厅里,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一进客厅,费佳正捧着本从书房里拿的书看,貌似很感兴趣,双眼不离书页,平淡的嘴角勾起弧度,显然很愉悦。

    说实话,我一点也看不懂那些书,什么水产公司的起源,我知道那些干什么,我又不打算跟我爸一样去水产公司当看板郎卖蛤蜊。

    还有那些什么指环的属性,一看就是热血少年漫设定,一点也不靠谱,真不知道爸爸在想什么。

    倒是费佳越看兴致越高,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若有所思,直接埋到书里去了。

    行吧,文艺小青年大概都这样。

    想当初条野找到这些书之后,向我询问几句,神色也是说不清道不明,颇为复杂,随意把书放回原位,好似刚刚的兴趣全是幻觉,之后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告诉我这玩意以后少给别人看,放得越隐蔽越好。

    话说,明明我觉得藏得还算隐蔽,怎么费佳一下子就找到了?

    真不愧是大仓鼠,找东西小菜一碟。

    “嗯?你来了,要来坐坐吗?”过了一会儿,像是察觉到什么,他抬起幽暗的紫瞳,浅笑着合上书看着我,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花样。

    “没什么。”我回答,余光瞥到他的身侧,头冒问号。

    “啊,这个啊,是是在你的房间里找到的,我只是觉得抱起来很舒服。”

    费佳拿起沙发上一只白老鼠玩偶抱在怀里,很平淡的解释,但手使劲举着白老鼠,恨不得把它怼到我脸上。

    他笑吟吟的从玩偶后露出半个脑袋看着我:“你这个玩偶很可爱,怎么没见你带去俄罗斯,你不是很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抱着玩偶吗?”

    两步走过去,拿起那只白老鼠玩偶,举起来仔细瞧瞧,我挠挠脑袋。

    “因为太大了嘛,行李箱装不下。”

    经费佳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点什么,关于这个玩偶的来历。

    默默凝视那只毛绒绒白老鼠,它紫蒙蒙的玻璃珠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看起来可爱极了,软萌软萌的,平时也是被我放在床边的候选陪睡玩偶,不过果戈里好像不太喜欢它,只好放到其他房间。

    “这好像是我小时候一个人送给我的。”

    脑海里一闪而过什么,我喃喃自语,记忆被一页页翻开,眼前突然有了画面。

    “好像是一位从网上认识的俄罗斯大哥哥,头像看起来像是米o鼠,他所创的什么组织好像也打算用这个做标识,我还好心提醒他这样下去可能会被迪o尼找上门,建议他打码什么的。”

    用手臂夸张的比划,我开始解释。

    做沙发上的费佳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貌似很有兴趣,直接端起一杯红茶打算听我讲故事。

    以前好像是有个俄罗斯大哥哥加我好友,因为头像看起来就很可爱,身为小孩子当然顶不住,一不留神就加了,结果聊起来就很投机。

    实不相瞒,他给得太多了,完全顶不住。

    这位网名叫什么白老鼠的网友乐于助人,听说我苦于考试,很善意的提醒我,可以黑了学校电脑,他可以教我,于是我成为了一名萌新黑客,把我小学的教务系统黑了。

    于是我们换了考卷

    听说我喜欢吃零食,他友情从俄罗斯给我邮寄一堆零食,还顺带各种玩具,其中最具特色的俄罗斯套娃至今还在仓库里吃灰。

    说实话,这位白老鼠大哥哥给得太多了,于是我也礼尚往来,把我认为好吃的零食邮寄给他,顺带一些我挑出来的宝石,甚至还给他寄了一堆数学试卷,让他帮我做。

    有一天,他送了我一件生日礼物,好像就是这个白老鼠。

    对了,我好像也送了他东西来了,不过忘了是什么了。

    这位俄罗斯人曾经委婉的邀请我去跟他面基,我以年龄太小拒绝了,毕竟谁知道这位大哥哥背地里是不是什么大姐姐,或者怪蜀黍,甚至是个跟我一样的小萝莉什么的。

    最后这位好心的白老鼠与我失联了,我一度认为他是被迪o尼请去局子喝茶,还想着好歹网友一场,再说他答应给我的俄罗斯最新特产还没邮过来,能不能先给我邮过来再去蹲局子。

    说到最后,我深深叹了口气,向费佳说了实话。

    “我挺想他的,对他念念不忘。”毕竟他土特产还欠着不给。

    “大哥哥对我挺好的。”做数学题的都是好人。

    “他送的礼物我也很喜欢。”白老鼠打游戏时坐起来很舒服,就是里面的零件有点多,放洗衣机里全甩烂了,差点把洗衣机报废。

    “有时间,我真想去(局子里)看看他,跟他说一直不好意思对他的说的话。”

    能不能把欠我的土特产给我。

    越想越忧愁的我默默叹气,四十五度忧郁仰望天花板,想着他什么时候能出局子,这么长时间了,他究竟判了几年,难不成还去了复仇者监狱吗?

    那我要不要问问白花花在里面有没有关系户,通融一下,让俄罗斯大哥哥出来五分钟给我邮个快递。

    “你很喜欢他吗?”

    撑起脑袋斜靠在沙发上,费佳歪头看我,低沉喑哑的声音像是大提琴醇厚的音色,带着一丝蛊惑,紫瞳泛起笑意。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是的,给我做数学题的都是好人,我可喜欢了。

    所以我超喜欢愿意无怨无悔给我做数学题的末广铁肠,他就是拯救我的天使,把我一次次拯救于水火之中,我超宣他。

    不知为何,费佳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愉悦?

    甚至还有点小高兴,主动帮我打植物大战僵尸。

    不过,他还是誓死不用樱桃炸弹。

    我摸不着头脑。

    莫非,费佳也想吃俄罗斯特产吗?

    可他不就是土生土长的西伯利亚大仓鼠吗?

    没过几天,费佳终于从我家书房里闭关出来了,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书香气息,神采奕奕的跟靠吃书长大的妖精似的。

    这就是所谓的只吃墨水长大的小仙男吗,长知识了。

    “焦糖,我们去逛街吧。”他揽住我,伸手摸着我的头发编着玩。

    “哈?”我瘫沙发上在他怀里举着游戏机懵逼抬头。

    接着我们出现在了横滨美食街。

    吃吃喝喝走到一半,身侧的人拉住我,悄咪咪的说他想吃可丽饼。

    望了一眼生意火爆的可丽饼摊子,在大仓鼠雾蒙蒙的期待眼神里,我毅然决然的撸起袖子去排队,临走时嘱咐他别乱跑。

    仓鼠小鸡啄米的点头,一副乖宝宝模样。

    于是我安心冲进了队伍里。

    等我回来时,我震惊了。

    一副小绿茶欺凌小白花的场景映入眼帘。

    我家柔柔弱弱的大仓鼠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瑟瑟发抖的靠在墙角,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惨兮兮表情,对面的不要脸小绿茶笑得无比阴险,慢慢逼近,疑似想要强制壁咚貌美如花的大仓鼠。

    那还得了,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可丽饼就丢过去,一脚迈旁边的砖头上,大喊一声。

    “狗男人,不许壁咚他,只有我才能壁咚我家石头!”

    小绿茶转身险险躲过可丽饼,听清话后一脸恶心的表情,收回手使劲搓手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咿~好恶心啊,居然说我要壁咚一个大男人什么的!”

    就在小绿茶太宰治收回手的下一秒,小白花费佳就轻飘飘的滑落角落,一副忍着巨大悲伤不说话的表情,泪眼朦胧的用手捂嘴,小身板如小兽般颤抖,可怜兮兮的睁着葡萄紫大眼睛看着我,眼里满是求抱抱。

    看着不远处阴晴不定的脸和蠢蠢欲动的拳头,太宰治瞬间了解事情真相,看地上的小白花露出人心险恶的卧槽脸,突然不甘示弱的伸手飞快的摸了一下小白花的衣角。

    下一秒他捂住额头,很荡漾的“啊~”了一声,身形摇摇欲坠,一个不小心就轻飘飘的以一种极为妖娆的姿势侧躺在地上。

    “焦糖闺女,人家好怕怕啊,他居然推我!”小绿茶含泪指控墙角的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焦糖,我没有,是他自己先倒的。”小白花一副我好柔弱jg表情。

    蠢蠢欲动的脚停止了,一群草泥马在心中奔驰而过,留下一句“卧槽”。

    ???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本来打算直冲的脚瞬间刹车,我对眼前的场景傻眼了,一副理解不能的懵逼表情,感觉本来就不太灵敏的大脑瞬间被塞进无数毛线,一团糟。

    这是什么人间奇景

    看了半天,我悻悻收回手,干巴巴的来了一句。

    “你好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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