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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手上的金属哗啦啦作响,往昔被条野大魔王压榨的记忆一并涌起,透过太宰治的眼睛, 我很清楚的看见自己此刻面目扭曲的模样。

    啊, 如果是世界上有美杜莎的话,我现在的表情大概比她好不了多少。

    条野,一个母老虎, 啊呸, 是母夜叉, 也不对, 是笑面虎!

    一个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的名字。

    他进我家, 简直家门不幸。

    从跟他见面的第一天起, 我就觉得这个人某种意义上比太宰治还难缠。

    你看看啊, 太宰治洗白了还是一副黑泥精的样,条野他一直都是白的,那不更可怕。

    上次我说腿部肌肉僵硬,要他帮我做一下拉伸动作。

    你猜这个笑面虎做了什么?

    我刚躺地板上, 他就笑眯眯的把我的腿当成什么弹簧使劲往下压, 全然不顾人体极限。

    于是整个猎犬宿舍响起来我杀猪一样的叫声, 直冲云霄。

    我被加急抬进了医务室, 死不瞑目, 内心默念抖s大魔王去死。

    好了, 要完了。

    论脑子太宰治还能拼拼, 论体术

    两个体术菜鸟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条野那个大魔王的。

    思前想后,我放弃挣扎了,干脆埋头到太宰治怀里瑟瑟发抖, 宛若一只寻求鸡妈妈庇佑的小鸡仔,条野就是那只要把我叼走弄死的鹰,内心妄想着至少太宰治能给我当个人肉垫子,让我好过一些。

    也不知道太宰治发什么神经,微怔一会,居然顺势搂住我,宽大的风衣差不多快隐去身形,眯眼思考着什么,跟条野在空中进行无声交流。

    机智的我知道了,这个狗也想着把我当成人肉垫子!

    啧啧啧,这个家伙的心思还是那么狗,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死也得拉我做垫背的。

    他们两个在进行什么正常人看不懂的斗争,反正大佬对战,咱啥也不敢说。

    太宰治:“前任快点识相离开!”

    条野:“狐狸精等等就到你了。”

    条野眼神一转,凌厉的低头看我,那眼神大概跟看死人差不多。

    “你给我过来!”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你就让末广铁肠给你收尸吧。”

    寒气简直直逼天灵盖。

    我一个哆嗦,非常没骨气的颤抖着选择躲在仇敌太宰治身后,掩耳盗铃般用大衣堵住耳朵,死命摇头,发出小兽呜咽。

    是的,在这种情况下,我选择躲在太宰治背后,就算是太宰治,在条野面前,他也能给我鸡妈妈的般爱的温暖。

    宰妈妈,求你了,你能顶上几秒是几秒,总之别连累我。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过去的好吗,人就一条命啊,落在条野手里就能死无数回,那滋味,那酸爽,我一辈子也不想体验。

    详情请去猎犬审问室瞧瞧。

    我还不如跟小经理私奔呢,至少小经理柔柔弱弱贤惠持家,一看就是绝对不会打人的那种。

    往日给条野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端茶倒水下跪认错的场景历历在目。

    瞧着我一改前面凶狠的小奶猫作风,化身为瑟瑟发抖小鸡仔,鸡妈妈太宰治噗呲一声差点笑出来,更得意了,笑得花枝乱颤,在我惊恐的眼神下转身搂紧我,毅然决然的进行了作死环节。

    “呵呵,你是什么纠缠不清的前任吗?我们一家三口根本没有什么你插手的余地。”

    太宰治轻蔑的看着对面的条野,有恃无恐。

    条野脸黑了,手铐都被他捏的变形,手搭在剑鞘上蠢蠢欲动。

    这货肯定在想等等给太宰治安个什么罪名可以让太宰治死得最难受最痛苦,要不就是先斩后奏,先把太宰治劈个七零八落再随便安上个什么罪名。

    不负众望的太宰治得意扬扬的抬起下巴鼻孔看人:“看你那个母老虎样,把我家焦糖吓成什么样了,万一小宝宝有个万一,你赔的起吗?”

    “还瞪我,你是不是想说,你不是要破坏这个家,你只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在我绝望的眼神下,太宰治又开始了,叉腰跟个知道自己丈夫跟隔壁翠花好了的恶毒媳妇一样,怒气冲冲的准备去手撕翠花。

    “呵呵,看你那个艾丽样,你是不是还想凭借残疾人博取我家焦糖的目光。啧啧啧,真心机,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论美貌你是比不过我的。”

    这个时候,太宰治的泼妇本质一展无遗,嘴炮能力ax,骂街能力ax,碧池能力ax,绿茶能力更是登峰造极,无人能及。

    我吓得打哆嗦,想好了墓地的价位。

    条野的脸真的跟地狱鬼神差不多了,连打在他身上的阳光都变得寒气肆意,我估计要不是因为太宰治是无辜群众的一员,现在他绝对会把太宰治切成八块。

    条野向前一步,巷子昏暗的阴影打在他脸上,去鬼屋毫无违和感。

    无明之王微笑着抬脚走来,军靴与水泥地摩擦的声音简直就是死神收割灵魂的死亡预告,背景都变成死气沉沉的黑色。

    努力缩小存在感,我抖着腿死命往太宰治风衣里钻,死亡时钟已经敲响了,默默数着我和太宰治的生存倒计时,心脏狂跳,一瞬间连遗嘱都想好了,总之全部推到太宰治头上就对了。

    “你们在干什么?”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声音!!!

    我热泪盈眶的抬头向着发声处看去。

    天无绝人之路!

    末广铁肠我这辈子都宣你,你就是我的救星!

    一脚踹开太宰治,我没心没肺的跑到末广铁肠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蹦跶着试图搂着他脖子。

    小末广,我发誓,从现在开始,咱俩的感情已经升华了!

    你就是我亲哥!

    揽住我的末广铁肠皱眉,抬眼瞧着狭窄小巷子里的场景,心里有了几分思量,不慌不乱的低头看我。

    坚定的护住我,末广铁肠神色凌然,眼角三瓣红梅血红艳丽,衬得他更加俊逸不凡,在我的偶像滤镜下,整个人简直天仙下凡倾国倾城。

    “条野,你这样会伤到小宝宝的。”他正义凛然。

    有了靠山,我胆子大了,拼命点头。

    是啊,我还是个宝宝,不应该遭受这种痛苦。

    呵呵,你们两个狗男人等着被制裁吧!

    有恃无恐的我邪魅一笑,抓着末广铁肠的衣服,缩在他后面狐假虎威的指使老实人,开始添油加醋。

    “尼桑,打他,快打他!把那两个狗都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两个可过分了,居然对你卡哇伊的一抹多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先把他们的腿打断糊上水泥丢到东京湾算了!”

    揪着他的领子,假情假意的抹眼泪试图引起同情心,我蹦跶着瞎起哄,翘起薛定谔的小尾巴,得意扬扬的对着那两个狗男人做鬼脸。

    条野呵呵冷笑,一副回去有你好看的笑面虎样。

    被推到在地的太宰治姿势妖娆的趴在地上,若无其事的缓缓起身,笑了一下,面不改色的打招呼,甚至还十分熟稔。

    “哥哥大人好啊!”

    末广铁肠:“”

    “在下并不认识你。”

    太宰治羞涩一笑,做作捂脸:“讨厌了,哥哥大人,现在我们一家三口不是正在见家长吗。”

    于是末广铁肠也不说话了,疑似当机了几秒。

    他低头问我。

    “他说的是真的?”

    正在思考怎么打狗男人的我一脸懵逼:“???”

    什么真的?是说的我刚刚跟条野胡乱说的吗?我是承认还是不承认,承认就说明我和太宰治有一腿,不承认就说明我驴了条野。

    面前的人仍然一眨不眨的看着我,露出十分信任的纯洁无害表情,仿佛无论我说什么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我。

    我眨眨眼。

    我犹豫了,心里突然小小的颤抖一下,仅存的良心向我发出抗议

    内心乱成一团麻,什么东西悄然爬起笼罩住最深处的东西,小口噬咬什么,闷闷的。

    或许是我难看的脸色被他看见了,他不说话了,沉默了盯了我几秒,闭眼叹气,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很认真的说道。

    “没关系的,以后我会养你们的。”

    “!??”

    察觉重点要素,眯起眼睛。

    我们?!

    谁?

    排除在场几个人,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那个似笑非笑看着我的沙色风衣身影,又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末广铁肠。

    你居然还要养太宰治!?

    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著他坚定的眼神,我一个瞳孔地震,心里的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塌了。

    “你居然还想养别人!!!”我捂脸呐喊,泫然欲泣。

    身形几乎摇摇欲坠,我回头看着墙边冲我微微一笑的太宰治,那个笑怎么看都碍眼,心底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

    好啊,我把你当仇敌,你想上我哥。

    我又回头看着末广铁肠丝毫不为所动的坚毅眼神,更难受了。

    岂可修,你养我就够了,还要养其他野男人!

    “最讨厌欧尼酱了——”

    一跺脚,我捂脸哭了,承受不住打击,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跌跌撞撞跑了。

    呜哇——都是一群狗男人!!!

    你居然被那个小绿茶勾搭走了,你怎么这样啊——

    你再也不是那个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做数学作业,无怨无悔给我掏零花钱买本子的欧尼酱了,你根本不想要我这个一抹多——

    “你自己一个人跟那个不要脸的小绿茶过吧!”

    空旷的巷子里回荡着清脆的女声,以及哒哒哒离去的脚步声。

    被推到一边的末广铁肠呆愣了,连阻拦都忘了,委屈又不解的眨眼,风中凌乱。

    条野:“”

    条野采菊看看跑掉的小朋友,再看看临危不乱似笑非笑看著他的太宰治,忽然笑了,令人毛骨悚然。

    “铁肠先生,看来我们都被耍了呢。”

    “……”

    然而沉迷被一抹多讨厌重大打击的末广铁肠根本没理他,惊讶的瞪大金瞳半跪在地上,握剑的手都不稳了,背景瞬间电闪雷鸣,整个人褪成了灰白色,僵硬成了石雕,慢慢风化,俨然被无情摧残的娇花。

    “被,被说讨厌了!”

    看着自己的手,黑发美人苍白着嘴唇说出难以置信的话,宛如被从头到脚泼下一盆冷水,从喉咙里艰难发声。

    条野采菊:“铁肠先生,你冷静,那只是气话。”

    “再说你以前被别人说讨厌也没有这么大反应。”

    而且还理所当然的问他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秉持着三好队友形象,条野采菊好声好气的安慰:“没关系的,铁肠先生,我在队里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沉浸在自我世界的末广铁肠还是没理他,努力回想刚刚的事情,眨着迷茫的金瞳,抓紧胸前的军服,完全不理解。

    “为什么?”

    “明明我想一直在一起的只有她。”

    说到最后,貌美如花的警花呆住了,大脑渐渐放空。

    懒得解释的条野采菊嫌弃的啧了一声,没当回事,想着怎么惩罚刚刚跑掉的小朋友,筛选着各种道具。

    “不就是被讨厌了吗,别逃避现实啊,你这个骨灰级妹控。”

    条野采菊笑眯眯的怼着末广铁肠。

    末广铁肠依旧没理他,感觉像是被雷电轰到心口,心脏一触即碎,全然不复战场上的所向披靡。

    “是因为没有给她零花钱吗?还是没有跟她说我很喜欢小宝宝,或者没有及时帮她打条野?”

    末广铁肠很委屈,凌乱不羁的黑发蔫嗒嗒的垂下,双手无力的撑在地上,影子拉长,宛如被抛弃的小娇妻。

    条野采菊笑僵了:“果然你还是去死好了。”

    太宰·小绿茶·不要脸·狐狸精·治见缝插针:“哥哥大人,焦糖一定是因为哥哥大人没有接受我们才会伤心欲绝的跑掉的!”,,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