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奶去借钱的模样,在想我爸拿着八百块钱,竟然不给我学费钱,我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回头就往外跑去。
身后响起奶着急的声音:“富贵,回来,你爸走了……”
我爸走了?去哪里了?
我奔跑的步子微一停顿,可,随即我还是,重新踏步,往我家的方向跑去。
几分钟的路程,等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家门口,果然,大门紧锁。
我根本就没钥匙,可我也不想回奶家,我就坐在门口等着。
大清早,村民们陆陆续续的从我身前走过,有的跟我打招呼,有的低头匆匆走过。
我坐在门口等了足足十几分钟,我奶也踉跄着步子追了上来。
我老远就看见了奶,奶也看到我在看她,四目相对,奶脸露难色。
这种难色,是心里有说不出苦楚的那种,而且仿佛还带了一点心疼。
我没喊奶,只是低头看着脚下。
其实我是装的,装生气,我的耳朵一直就竖着,听着奶脚步的声音。
十几息后,奶终于蹒跚的走到我身边。
“哎……”奶先是一口长叹,接着蹲身坐在我身边。
我这才转头看向我奶,就见奶此时目光呆泄,盯着村头的土路不说话。
“奶,我爸真走了?”我压不住心里的难过,低沉问到。
奶回过神,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脸,嘴唇有一丝颤抖,蠕动了蠕动嘴,愣是没说出话,最后奶眼神失落的,还是对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蹭的起身,愤怒的看向我奶吼了起来。
奶被我这一声突然的吼,明显吓的一愣。
不过一息后,奶反应过来,脸色暗淡:“富贵,你爸走,是因为他也需要生存,人活着本来就不易,让他去吧,他有他的人生!”
他有他的人生?
呵呵,多么可笑的一句话,为了他自己的人生,我就成了拖油瓶了?
我是拖油瓶?
我真的是吗?
对我是拖油瓶,不但拖累这个家,到他走之后,我还要拖累奶。
心不禁的疼,犹如刀割,血噗嗒噗嗒的滴。
“奶,他的人生就是人生,我的那?我人生就是他的拖累?连累他的生存?”我强压着自己的神情,不让内心的痛苦表现在脸上。
奶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脸色也是一愣。
看到奶的这副表情,不用她说,我提的这个问题,她压根就没想过。
或者说,她想过,只是她的想法,都是凌驾在她自己身上。
换句话说,奶想的,可能就是,让我爸自由的生活,而我还有她,换句话说,就是留守儿童,跟着奶过。
反正在我们山村里,留守儿童很多,多得基本十家,八家都是如此。
正应为这样,奶才没想过我说的这个问题吧!
反正,我现在就是这样想的,我就是拖油瓶,拖累了他们。
认定这个想法,这时我脑子压根就不在向其他。
这时奶也颤抖的站了起来,忙上来就拉我的手,被奶拉住手的时候,我一把甩开。
对,我任性了,从小到大,第一次的任性,或者用人们常说的一个名词,我开始叛逆了。
可奶呢!
她并没有因为我甩开她的手生气,反而上来继续抓我的手。
我挣扎了几下,拗不过,还是被奶给抓住了双手。
“富贵,咱们回家,回家奶想给你说说话!”我能感觉奶说话时候,抓住我的手,也在颤抖。
看着奶颤抖的手,在看她苍老的脸,接着又看到他岣嵝的背。
一瞬间,我当头一个激灵。
她是我奶,从小最最疼爱我的奶,是可以包容我犯错,惹事,闯祸,任性,无理取闹等。唯一还保护这我的亲人。
我怎么可以这样?
心里难受,脸上也难堪,看着村里来回走过的身影,我朝奶点了点头:“行,我跟奶回家说。”
奶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反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也不说话,拉起我的手就往家走去。
一路上,奶步履瞒珊,我跟在后边,还有点倔强。
本来几分钟我就能跑回家的路程,足足跟在奶身后走了十几分钟。
回到家门口,奶推开大门,拉着我进院子。
院子里,方桌上放着凉碟咸菜,还有一盘炒鸡蛋,外加两碗米粥。
王二狗就蹲在方桌旁,看见我回来,一蹦一跳的就朝我蹿了过来。
我心情本就不高兴,压根就没搭理它,王二狗像是看出了我的难过,只蹿到我身边,转而就跟着我的步子,往桌旁走去。
奶径直把我拉到方桌旁,示意我坐下。
我还是继续这自己的倔强,没有不坐,只是倔强的一屁股坐在小椅子上。
随着我的坐下,王二狗也蹲在一旁,一个狗头趴在桌子上,用鼻子闻着炒蛋冒出的热气。
“富贵,奶原来满过你很多事情,今天想我想告诉你,不是奶想满你,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给你说,事到如今,我想给你谈谈关于你妈和你爸的事情。”我奶等我坐下,她也跟着坐下后,脸色沉吟了一会后,跟我说道。
随着奶跟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当时就是一愣,压根就没想到,今天奶会因为我的倔强,而告诉我妈跟我爸的事情。
其实,这个事情,我早就想问了,就算当初没有李玉这个后妈,我爸也对我真不怎么样,我心里也一直像是有一根刺一样。
既然奶想说了,我当然也不会客气:“奶,我妈到底是怎么没的,我爸为什么要走?”
“哎!”奶叹了一口气,随即看向我:“先说你妈吧!”
“行!”我点头说。
奶愣愣神,也不在看我,直勾勾的盯着桌面,像是回忆一般,渐渐说了起来。
“富贵,你妈跟你爸的结合,这个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对,就是因为你爷爷跟你姥爷是熟识,才会有了你爸跟你妈的结合。”
我听着,没插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奶继续说到。
“当初,你妈是看不上你爸的,你也知道,你爷爷虽然是‘借宝阴师’,可他并不收别人多少钱财,用你爷的话说,积阴德比赚钱划算。”
“说实话,其实奶也不知道你爷爷到底有多大本事,只是知道,凡是找他的人,只要他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奶说着,神色逐渐暗淡:“你也知道,你姥爷家,是盗墓出身,家底本就丰厚,你妈是被你姥爷,强绑着送进咱们家门的。”
“而你爸,当时就跟李玉是恋人,就是因为这个婚约,加上也是你你爷爷的遗愿,被我强逼着,娶了你妈。”
“可,我错了,就是这个错,害了你妈,也害了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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