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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建开始了医治,他经验丰富,就算没有医院的各种仪器,也能把病人的病情诊断个七七八八。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柳爱国舌苔,试了脉搏,然后又详细跟李如芳了解了一下病人最近的症状。

    “王医生,我爸到底得了什么病啊。”柳若雨满心忧虑。

    王德建本来一脸从容自信,可他研究了一会儿后,脸色却渐渐不自然:“柳先生这情况,有点怪……”

    李如芳心慌,道:“难道没救了?”

    王德建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还不能确定他得了什么病,甚至连推测都做不到。”

    话音刚落,陆凯就嗤笑道:“凭你这点手段,自然看不出来。世上怪病千千万,你们这种所谓的正派医生,又能治好几个?”

    “哼,大言不惭!”王德建大怒。

    他虽然没找到治病的头绪,但也不认为陆凯能治。

    柳爱国的情况太诡异,不是能不能治的问题,而是根本无法断定病因。

    王德建一生行医,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目前来看,柳先生大概率是身体太虚弱了,我先开一些补药给他吃吃吧。他只是暂时昏迷,过会儿应该就会醒的。”王德建想了想,说道。

    柳若雨和李如芳都是深深叹气。

    这种说辞,许多医生都说过。

    表面看来,柳爱国的确是身子虚,可他虚的太过分,根本不正常,甚至有种病入膏肓、命数将尽的感觉。

    再说,最近柳爱国都没上班,专心在家养生休息,应该恢复许多精气神才对……

    “你这庸医,还是别来坑人了。”陆凯眼见机会差不多了,于是傲然道,“这病,终究是要靠我来治。”

    王德建来了脾气,道:“就凭你?”

    “哼,你这种末流俗医,怎知我金针度穴的奥秘?”陆凯很霸气,坐在了柳爱国旁边。

    李如芳本不敢让陆凯随便出手,可她看见陆凯接下来的动作后,却是燃起了希望。

    只见陆凯双手轻晃,手指缝中便夹住了几根银针。

    动作流畅而精致,若没有一二十年的苦练,绝对做不到。

    莫非,他真是什么低调的神医?李如芳暗暗想着。

    陆凯顺手给银针消了毒,旋即解开柳爱国的衣服,开始了自己的针灸。

    银针好似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灵活而精准地落在了一个个穴位上……

    这一系列手段,让王德建都瞠目结舌。

    王德建接触过不少厉害的中医,他自己也懂针灸,可还是惊叹于陆凯的手法。

    且不说陆凯针灸的有没有用,单是这下针的准、稳,都远超许多几十年经验的医生。

    “若不出意外,三分钟内,柳先生便会醒来。”

    陆凯脸上写满自信,一边施针,还能一边说话。

    李如芳、柳若雨似乎看到了曙光。

    紧接着,柳爱国的面部就出现了一些动作,像是真的要醒了。

    “我今天的治疗,只能先让柳先生苏醒。后续若要根除病症,还需要我再来几次。”陆凯接着道。

    李如芳赶忙道:“那还要有劳陆先生了。”

    柳若雨也是颇为感激,不论这个男人性格如何,至少能救他的父亲。

    陆凯嘴角微微上扬,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柳若雨越是不喜欢他,他越想展示自己,越想装哔,越想征服对方。

    “呼——”

    陆凯手上还有最后一根针,他深呼吸一口,看来是到了关键时候。

    手中银针,对准了柳爱国上身的一处。

    陆凯正要下针,却听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一个没病的人,被你这一针扎下去,身子恐怕会更虚。”

    “这事,有你说话的份?”陆凯眉头一皱。

    就连王德建都面露不悦:“你是何人?”

    “保镖。”杨羽淡淡道,“柳先生受到阴气侵蚀,生机薄弱。你就算扎他一百、一万针,也只可能加重他的虚弱。”

    “呵,虽说你武力上胜我一招,但在医术上,你没有评论我的资本。”陆凯轻蔑地道,“连王建德都闭嘴了,你哪来的勇气胡言乱语?”

    说完,他不管杨羽的劝阻,直接落针:“醒!”

    银针落下,柳爱国的身体却是剧烈颤抖了一下,非但没醒,反而口吐白沫,脸色更加惨白,如同白纸。

    “爸!”

    “爱国!”

    柳家母女吓得半死。

    就连陆凯都怔住了:“不可能啊,不应该啊……”

    王德建赶紧过来查看柳爱国的气息,沉吟道:“呼吸好弱。”

    陆凯的脸色很僵硬。

    先前的自信与骄傲早已不见,只剩下迷茫。

    柳若雨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向杨羽。

    刚才杨羽就预言陆凯的针灸会出事,难道杨羽也懂医术?

    “都先别慌,我既然敢说,就是有办法。”杨羽从容不迫,道。

    柳爱国被扎得更虚,倒不至于死,人没死就好办。

    “真的?若雨,你的这个保镖……能行吗?”李如芳吃吃地道。

    “我相信他,他从未骗过我。”柳若雨面色认真。

    王德建跺了跺脚,道:“不要再胡闹了,赶紧拉去医院!”

    “你能治,倒是出手啊。”陆凯阴阳怪气地道。

    不过,杨羽并没接触柳爱国,而是默默走到了客厅一角。

    客厅很大,其中摆设了不少装饰。

    角落里的一个收藏架上,就摆着不少小物件,有些是精美的工艺品,也有些好似是古董。

    杨羽的目光,锁定在了其中的一个花瓶上。

    “这是……”厅内几人都有些狐疑。

    杨羽没有解释什么,抓起花瓶,狠狠摔在了地上。

    哐啪!

    花瓶应声而碎。

    几人吓了一跳。

    陆凯斥责道:“你干什么?我记得柳先生跟我炫耀过,那个花瓶可是明初的古董,是柳家的镇宅之宝,价值数亿!”

    “这东西不毁掉,柳先生这辈子都别想醒。”杨羽淡淡地道。

    “难不成,你打碎一个花瓶,柳先生就能醒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搞破坏,这可是要赔钱的!”陆凯恶狠狠地道。

    杨羽笑而不语。

    陆凯看着李如芳,道:“柳夫人,这瓶子价值太高了,就算把杨羽卖了他也赔不起啊。”

    李如芳心乱如麻,道:“一切,等爱国醒了再说。”

    话音刚落,沙发上的柳爱国就艰难挪动了一下身子,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我这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