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我想什么？”苏蜜一个挺身，翻身坐起，防备得看着战肖辰。
以前还没发现，最近越发觉得这男人眼神犀利。
她有什么想法都瞒不过他。
战肖辰把人拽回来，按着她的脑袋重新躺在自己腿上，“不难猜。”
实在是她不太善于掩饰自己的想法，不然他也不会一猜一个准儿。
苏蜜：……
“那你给我分析分析，马昊刚被我揍个半死，还约我出去见面，是什么心态？”
战肖辰哼笑一声，“你以为他爱上你了？醒醒吧我的傻姑娘！他主动找你能是什么好事儿？经过精神鉴定，马雪茹被送去圣安医院强制治疗。”
苏蜜：……
圣安医院，a市收治精神病人的地方。
也难怪马昊急了。
既然是这样，她就更不能跟马昊见面。
苏蜜躲过了马昊，却没躲得过马太太和江茜茜。
这段时间，因为马雪茹的状态不好，马太太简直操碎了心。
原本只知道逛街喝茶买东西打麻将的马太太，保养精致的脸看上去憔悴苍老了许多。
更让苏蜜惊讶的是，素来不可一世的马太太，今天看见她居然没跳着脚指着她的鼻子骂。
江茜茜还是那副柔弱小白莲的模样，坐在轮椅上，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事儿？”苏蜜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女人，语气冷淡。
她原本约了司南见面，哪知道没等到司南，却等到了这两位不速之客。
“我想求你放过雪茹。”马太太的姿态放得很低，也没跟苏蜜绕什么弯子，“看在雪茹爷爷对你不错的份儿上，放过她，你想要什么好处，我都能满足你。”
苏蜜看向江茜茜，“你呢？”
江茜茜抿了抿嘴唇，犹豫再三才说道：“你打伤阿直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苏蜜：……
她挠了挠自己的眉梢，轻笑道：“你们提出的条件还挺诱人的……”
马太太以为她肯松口，“那你……”
然鹅，苏蜜话锋一转，打断了她：“可我既不缺钱，也不怕你追究我打伤马昊的责任，所以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的请求？”
“放过马雪茹？让她出来继续伤害我？我又不是傻子！”
她看着江茜茜，求教噙着讽刺的笑意：“你只看到马昊挨打，怎么，没问问他为什么挨打？”
江茜茜一噎，竟无话可说。
马昊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回来一身的淤青，她不可能不问。
可马昊根本就不肯说是谁。
她也只是猜测跟苏蜜有关，试探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苏蜜弄的！
既然是苏蜜，马昊为什么要瞒着她？
看江茜茜的脸色，苏蜜也知道马昊回去之后什么都没说。
心里莫名很爽是怎么回事儿？
“马昊真没告诉你他为什么挨打吗？”苏蜜轻笑着趴在桌上，盈着笑意的眸子盯着江茜茜。
江茜茜感觉到了苏蜜满满地恶意，“阿直也是怕我担心所以才没跟我说。”
“是吗？”苏蜜笑的越发邪恶，“他说我因为在跟他那段婚姻中得不到他的爱，所以才报复在马雪茹身上。”
怕她担心？
真是这样？
江茜茜闻言脸色瞬间苍白，“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苏蜜直起身子靠进沙发里，好整以暇的看着江茜茜：“你应该问马昊，他是什么意思吧？”
江茜茜抿唇不语。
她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苏蜜的意思？
如果苏蜜说的是真的，那么马昊很可能已经对她产生了感情。
只是恐怖现在的马昊认不清自己的内心，所以才会拿马雪茹当借口。
江茜茜不敢再往更深的层次想。
无论是什么结论，都是她无法承受的。
马太太见江茜茜脸色苍白，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副受到巨大打击的模样。
哪怕听不懂她和苏蜜在说什么，也看的出江茜茜也没在苏蜜身上讨到什么好处。
“所以你不肯放过雪茹，是吗？”马太太依旧耐着性子，可语气中已然多了些逼迫的意思。
苏蜜轻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你！”马太太一噎，想黑脸却不敢，只能撂下一句实在没什么威力的警告：“你别后悔！”
目送马太太和江茜茜离开，苏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看够了没？”她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朝着隔壁桌看去。
司南微笑着点头，“看够了。”
苏蜜白她一眼，司南已经坐到了她对面，刚刚江茜茜坐的位置。
“你最近的状态好了许多。”司南抿了一口咖啡，主动开口，“之前独自面对那么多人的时候也没有出现应激反应。”
苏蜜独自面对“医闹家属”的监控视频她看过了，视频中的苏蜜完全没有病发的迹象。
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苏蜜也去她那儿做过两次疏导。
她看得出来，苏蜜似乎正在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所以苏蜜今天约她见面，她就把见面的地点定在这家咖啡馆。
目的就是想要测试一下，苏蜜在面对外面街道上的行人和商场里往来的顾客时，还会不会病发。
结果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苏蜜不但没发病，似乎还解决了什么麻烦。
苏蜜点点头，“的确。”
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最近她已经不再抵触去人多的地方。
不知道这是司南的功劳，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导致的结果。
但她并不抵触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细微改变。
甚至还有些期待。
“恭喜你。”司南跟她碰了碰杯，“情况正在好转。”
苏蜜露出真诚的笑容：“谢谢。”
“不用谢。”司南说道：“我在这个过程中，只是一个倾听者。”
苏蜜：？？？
啥意思？
“你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是因为你自己。”司南指了指苏蜜的心脏：“因为你内心中的强大信念。”
苏蜜越发的疑惑不解。
她内心中的强大信念？
是指什么？
“你以后会懂得。”司南意味深长的说道。
苏蜜：……更懵了。
“看到你的情况有所好转，我也能放心的离开了。”司南话锋一转，说道：“我要走了。”
苏蜜：“这么突然？”
“嗯，我老师邀请我加入一个学术研究，所以我下周就会启程。”司南看着苏蜜，平静的眼眸中酝酿着苏蜜看不懂的情绪。
苏蜜：“去京城？”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司南之前就说过，她在京城的心理医生是她的老师来着。
司南点头，“是，去京城。”
苏蜜：“做好补水保湿，京城的天气要比a市干燥。房间里都是有暖气的，所以不用担心会冷。”
司南闻言笑了，“我知道。”
苏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哈，你也是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的人。”
司南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