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羽默默不言,洛启言看着她,将手放在了她肩上,柔声道:“丫头,别怕。”
洛飞羽抬眼,苦涩一笑,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先是各大宗门弟子撤离试炼之地,她和洛启言作为重点怀疑对象,被玄光门的人轮流盘问了快一个月,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洞府,又被宗主和师尊找过去问话。
折腾了三个多月,她这才安稳地回到自己洞府修炼,后来宗门又通知这一批弟子的筑基时间要推迟半年,她为了筑基更有把握,便留在了洛启言那,每天都闭关修炼,就再没怎么回到自己洞府。
洛飞羽惴惴不安起来,洛启言心中同样担忧不已,他这大半年来都与洛飞羽在一起,万一洛飞羽洞府被人做了手脚,那此事便是彻底说不清了。
人群最后的林郁行微微皱起了眉,一旁的慕容珮注意到了,压低了声音问:“小师弟,怎么了?”
“……”林郁行默默不语,他此刻并不确定,前几日,他可是见着了飞羽的洞府曾打开过一次,他还以为是飞羽回来了,可前去拜访时又没人回应。
林郁行拿不定主意,现在若是提及此事,情况会不会变得更糟。毕竟,他根本不确定那是否是飞羽自己回来了,即便真不是飞羽,他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这里,也轮不到他来说话,在此事上,他都没有表达观点的资格。
林郁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眼眸微垂,不发一言。
慕容珮就走在林郁行身边,见林郁行不说话,他只是眸光一转,也就知道了林郁行心中所想。
慕容珮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洛飞羽,与女子并肩而行的是洛启言,那位不拘一格、神秘莫测的洛前辈。
慕容珮摇头轻叹,哪怕他这个小师弟把最好的一切都给洛飞羽,极尽他所能,也比不上洛启言的。
而洛飞羽,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足够强大,能够庇护她,保护她的人。
唯独,不是一起成长的人。
说来也是残酷,慕容珮看着女子的背影,身处这般复杂的处境,洛飞羽自是离他这位小师弟越远越好。
说到底,他是林郁行的师兄,他们是青剑阁的人。
而林郁行,他记得清楚,当年林郁行刚一入门,师尊便交代过他要照顾好林郁行,他只到林郁行的坎坷身世,也知道他暗灵根的重要性。
他不能让林郁行过早卷入这种宗门和家族之间的纠纷。
慕容珮自己都觉得残忍,可是他必须这样做。
若是之前倒还无所谓,可现在,事情都牵扯到了玄光门,那他就不能放人不管了。
慕容珮思考了片刻,刚想说什么,突然,肖晴拽了拽他的胳膊。
他惊讶转头,肖晴面色仍是淡淡的,她轻声道:“不想说的话,便不要说了。你,不适合勉强自己,也不适合为难自己。”
慕容珮一怔,随即苦笑了一下:“晴儿,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敏锐啊?”
他认输般摇了摇头,也是,就算他劝了,林郁行就一定会不帮洛飞羽么?
他的劝说,能起到三成作用就不错了。
他太低估自己小师弟的这片真心了。换了他,设身处地一下,若是此刻是晴儿出了事,别人的劝他会听得进去?
更何况林郁行。
就这么,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洛飞羽洞府前面。
洛飞羽拿出了洞府的禁制令牌,洞府的禁制被打开,一行人缓步走了进去。
大厅和打坐室都没有异常,洛飞羽逐渐心安,而高星漫却有些焦急了起来。
洛启言突然眉头微皱了一下,一直注意他的叶影将这表情看在眼里,蓦然开口问道:“早就知道洛道友神识比我等要高出不少,看来洛道友已经有所发现了啊。”
高星漫听了,脚步不禁又加快了几分,向最后一间静室疾步走去。
高星漫一把拉开了静室的石门,露出了静室内的场景来。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只见这不大的静室内竟有一个正泛着血光的禁制法阵,那法阵上有丝丝晦暗血光游走不定,仿佛是一条条血色虫子般,在法阵之中蠕动着,让人见了不禁头皮发麻,浑身不舒服。
在往法阵上方看去,那里竟有一团血云,云中翻涌不定,隐隐能露出森森骨骸来,还有白骨碎快从云中掉落下来,被丝丝血光一吞而尽。
一股血腥腐臭味盘踞在屋中,而奇异的是,那臭味只在血光范围内闻的到,站在门口便闻不到。
洛飞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她认得这法阵,也在原作中看过这场景。
“洛飞羽,你私自修炼邪法,血祭宗门弟子!现在,你还有什么反驳的么!”
在原作游戏中所听到的台词,此刻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她的耳中。
“不是我!我没有!”话一出口,洛飞羽才发现自己竟然和原作中的洛飞羽说出了同样的话。
她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就是为了避开这一幕,她怎么可能会去修炼血祭之术?
不是我!不是我!
洛飞羽双手抱头,这一刻,她觉得脑中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儿断了。
她想起了原作中洛飞羽被他们带走,那在幻心堂见到的幻影即将成为现实,她会被灭仙坛的禁制生生吞噬血肉而死!
她所有的付出努力都化成了泡影,洛飞羽跌坐在地上,口中只是不停地重复着那句“不是我,不是我……”
洛启言手疾眼快地一把把洛飞羽搂在了怀里,他极为心疼地安抚道:“有我在,丫头,有我在。”
洛飞羽又闻到了洛启言身上那清雅的味道,她贪恋般拽住了洛启言的衣襟,心中这才平复了下来。
对,她和原作不一样了,现在,她身边有他在。
她,不是一个人。
“怎么样,这下子证据确凿了吧?”高星漫朗声问道,话语里竟透着一丝丝得意。
薛虹冷着脸,不发一言。
楚冥则眉头紧锁。
一时,竟没有人接话。
过了一会,还是洛飞羽打破了沉静,她深吸口气,此事确不是她做的,想要洗刷自己的冤屈,就要找到真凶,否则,她就真的会像原作一样走向死亡。
她,不能死!
洛飞羽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格外坚定,她与高星漫对视:“此事与晚辈无关,晚辈是被冤枉的。”
“呵,你说一句话就不是你做的了?”高星漫不屑。
洛飞羽也不接茬,她道:“晚辈要动用薛前辈留给晚辈的约定。我希望青剑宗能够倾尽宗门之力,找到陷害晚辈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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