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也都傻眼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听错吧?
但胡教授的话他们却听的一清二楚。
唰!
程潇峰更是神色激动的站起身来,一扫一晚上的颓唐之色,赶忙冲到七星树旁。
他一双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问老教授:
胡,胡教授,我,我没听错吧?你,你刚刚说的啥?
张汗也觉得自己听错了,问道:
老师。
胡教授摇摇头,戴着手套直接把七星树从座台上拿了起来,转身面向江流方向,一字一顿问道:
你早看出来了?
江流吞吞口水,他毛都没有看出来。
但他脸皮厚,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胡教授面露惭愧之色,二话不说抬起七星树便重重摔在地上。
大家谁都没反应过来。
七星树便啪嗒一声四分五裂了。
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就连江流心里也是一凸。
好在他忍住了。
因为胡教授立马当着所有人的面弯下腰去,从一片青铜废片中拿起来一根红色玉管。
此物通体绯红。
呈半月血丝花纹,尾、中三节融了天然菩提心,好像一根大自然造就的玉笛。
但光芒万丈,又好像里面安装了灯泡或者放了会动的萤火虫一样,让光芒变得一闪一闪。
看呆了在场所有人,尤其是那些个清商。
张汗第一个面色骤变,不敢相信的望着玉笛喊道:
老师,这难道是
胡教授郑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是绯星古楼玉笛。
胡教授话音落下。
场下众人各个面露惊讶之色:
这是传说中的绯星古楼玉笛?是古楼王为爱妃所做。
传说中的绯星玉一直无从考证,被誉为玉中琥珀,其中三颗菩提心便是最好的见证了。
胡教授小心翼翼的把东西双手握在手里,神色异常复杂的看着江流:
这藏宝人心思缜密,知道用青铜七星树似假或真保护古玉器,否则这东西绝不会完好如新。
张汗若有所思:
老师,您是说这七星树只不过是个外壳?而且材料半真半假?
胡教授点了点头:
没错,七星树青铜用料是真,为古青铜锻造,但造型取巧故意漏了破绽乱假。真真假假,就是为了让人看不透。
而且红锈本就是青铜会有的氧化反应之一,但关键就在丝状血色上,定是里面空心藏物造成的。江流的眼睛,实在是毒啊!
张汗恍然大悟,身子颤动。
他看看老师手里的宝贝,看看地上碎裂的青铜七星树,最后表情复杂的看向江流。
他确实输了。
输给了他看不起的高中毕业生江流。
今晚一直表现高傲自信的张汗,在思考了一会儿后竟双手高高举起,九十度对江流弯腰鞠躬:
是我学艺不精!没想到错把宝贝当粪土,江流兄弟,对不起。
整个程家一片死寂。
谁还敢嘲笑江流?
看看席家父子脸色铁黑,还敢说话?反观程潇峰此时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啊!
倒是江流,十分汗颜。
他反正连听都没听懂,怎么丝状红锈就里头一定有东西了?
所以他也不敢继续装大,上前扶起张汗:
不敢,只是我更心细一些而已。论学问还远远比不上你。
胡教授暗中对江流的表现连连点头,更加笃定心中的猜测:
这小子之所以今晚这样做,终究还是为了我和程潇峰的脸面。
程先生。胡教授喊了一声程潇峰,随后把手里的东西还给了他。
程潇峰喜出望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宝贝。
胡教授意味深长的说道:
东西好,人更好!今晚多亏了江流啊。
程潇峰现在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爽,憋屈了一晚上没想到临了竟然彻底翻盘了!
他猛的吐了一口气,两眼放光的看着江流,越看越是喜欢:
是是是!呼,哈哈哈哈,江流啊江流,可真有你的。待会儿别走,我们好好喝几杯!
程雪不高兴的嘟嘴道:
爸,他不会喝酒。
小丫头说完,那看江流的眼神,满眼的爱慕和崇拜都快直接从眼眶中溢出来了。
江流以为这得算完成任务,能拿宝箱了吧?程雪都五体投地了,还不算征服?
嘿,等了几分钟江流发现,还真不算。
程潇峰当然还是清商的领头羊,大家都赶紧再围上来敬酒。
但老程也是性情中人,只拉上江流的手往上座走。
一拉手。
程潇峰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
你是打小就这么爱出汗吗?手掌心怎么全都是汗。
江流心想能不出汗吗?
紧张了一晚上!
当然这些话他都不会说,也不能说,而是转移话题把目标指向角落里站着,满脸懵逼的席家父子:
程叔叔,还有客呢。
程潇峰扫了他们一眼,与江流一唱一和道:
哦,还没走啊。不是说自己滚出清西的吗?难道还要我来赶吗。
江流笑了。
因为这是十分钟前,席尽东跟江流说的话,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席尽东老脸通红,在众人嬉笑的目光中抬不起头来,只能想着和自己儿子灰溜溜的离开程家。
程潇峰望着这父子两人狼狈的模样,笑的更开心了!
他看着身旁的江流,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大声道:
别被这老鼠屎坏了兴致,胡老师,江流,走,我们喝酒吃饭!
今晚本来就是宴请。
只是被席尽东父子搅了局,眼下秩序恢复,当然又是推杯换盏,触光交错。
几轮下来。
原先不怎么能喝酒的江流,竟意外发现自己的酒量大有增进。
难道是等级上涨的原因?
此前他也就最多二两白酒,眼下六两下肚还跟没事人一样。
相比之下,张汗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了。
程潇峰年轻时就爱喝酒,见江流竟然酒量也好,心中更是欢喜,抓着他的手就说:
我要跟你结拜兄弟!
程雪一听慌了。
江流要是跟自己老爹结拜了,那,辈分不乱了吗?
她立马慌张起身:
爸!你比人江流大好几轮呢,喝了点酒胡说八道的。
程潇峰显然没领会自己宝贝女儿的意思,不服道:
那怎么不行!我还没老呢,再说了江流我喜欢的不得了。年纪轻轻是我们清西第一位省状元不说,还对文玩古董研究颇深!
胡教授也在一旁点头,顺势说道:
江流,我在清北等你!你是块好料,可千万不能学其他专业了。
程潇峰见此情景颇为羡慕,连连点头,随后又有些惋惜的说道:
雪儿啊,看看!看看我兄弟多优秀,这转眼就是胡教授的得意门生了。今晚我本来是想跟你和胡教授搭桥的。
江流这才明白程家今天晚宴的真正意义,于是他主动与胡教授说道:
胡老师,程家世代从商,百年文玩古董工匠传承,程先生是希望女儿能跟您学本事,别荒了家业。
程潇峰看着江流,面露感激之色,这番话由江流说再合适不过了。
胡教授收了个宝贝学生哪不高兴?立马答应道:
只要分数到,选了我们专业,程先生你女儿我也收了。
程潇峰闻言大喜,高兴的端起酒杯:
谢谢胡教授!谢谢江流!江流兄弟,以后在清西但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宴会上不少人都对江流投来羡慕之色。
能得到清商大佬这样的承诺,在清西也算一号人物咯。
江流正要端起酒杯回敬,哪知道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才接通,还没说话,便被豪爽的程潇峰抢了过去。
程潇峰直接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我,程潇峰,正跟我兄弟江流喝酒呢!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说完就挂了,手机随手扣在桌子上。
弄的江流哭笑不得,也就没管是谁打来的了,甚至连手机都没想着拿回来,就继续喝酒去了。
殊不知,电话另一头。
董方湖正举着手机,呆呆的坐在那,久久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
接电话的是清商大佬,程潇峰?
他喊江流,兄弟?
一旁,朱云道不知道自己老板咋是这个表情,疑惑的凑上前去:
老板,咋了?那个省状元江流和我们知道的这个江流是一个人吗?据我所知,那个省状元可穷了啊。
董方湖眼睛一瞪,手指朱云道骂道:
差点没被你害死,管他是不是省状元,管他有什么新闻,人家牛比就行了!接电话的是程潇峰,他两正喝酒,称兄道弟呢!
不,不会吧,他们差了多少辈分啊?
董方湖差点就想直接上手了:
什么不会,你又不是没见过程雪跟他的关系。要我说江流可藏的够深的!快去,早点把中清拍卖行过给他。
朱云道吞吞口水,哪还敢怠慢,赶忙应声道:
是是是,我这就去。
但是他没跑几步,又颠了回来,苦着脸问道:
老板,那拍卖行原来那么多员工可怎么办?还有副总经理威天海,他儿子威伟和江流好像还是小学同学吧?我那天在包厢里见了。
董方湖一愣:
有这一层关系你怎么不早说?把总经理开了,让威伟他爸上。到时候我跟江流一起去办交接,你一起去,放聪明点。
朱云道点点头,立马按要求去办了。
只是他走出办公室,站在原地想了许久后,先掏出手机,拨通了林疏影的电话号码。
打完电话才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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