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
蕙心还是不懂,困惑地望着上官清越。
师父,你说君子珏为了稳固皇位,真的会一直纵容季贞儿吗?之前季贞儿是太后,君子珏也一直依附季贞儿,但现在季贞儿嫁给君冥烨了,君子珏会让季贞儿带走之前的全部势力,和君冥烨合体,变得更为强大吗?
蕙心道,当然不会!皇上看着温润,实则精明的很,也懂得能屈能伸,不然在这种局势下,怎么能做得稳皇位。
皇上会让季贞儿放手手里的所有大权,只身嫁给君冥烨。到时候,原本属于季贞儿的大权,便都落在君子珏的手中。而季贞儿也不会甘心就这样一无所有,那么全部的希望,就在天儿身上。
现在的谣言,也不仅仅针对在南云国细作身上,还是让大家开始接纳,皇上会立下一名亲王的小王爷为皇储。
只要百姓和群臣接纳了,那么天儿成为皇储便也顺理成章!天儿因为要成为皇储的事,差一点被亲生母亲南云国细作云珠害死,会博得很多同情,从而会让天儿得到很高的呼声。
天儿有君冥烨手中的大臣拥护,又有了百姓的垂怜,再有季贞儿的势力支撑,那么成为皇储就是顺理成章了。
到时候,即便皇上不同意,即便上官清彤将兵符交给皇上,与皇上合力反对,却也是无济于事。
他们的矛盾会变得更加激烈,上官清彤身为皇后,岂会甘心情愿让别人的孩子,成为太子!她和太后之间的关系,也将成为死对头。
蕙心看着神采飞扬的上官清越,也跟着含笑起来。
如果局势真的这样发展,那么越儿的仇,也就能很快报了。
不!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什么?
上官清越嗤笑一声,如果季贞儿的儿子做了太子,那么季贞儿将更加高枕无忧!
而君子珏向来多疑,现在只怕已经开始怀疑上官清彤了,未必能得到上官清彤手里的兵符!而上官清彤为了自保,在这个时候,也未必将兵符交出来。方才的设想,过于理想化,不一定会实现。
那么越儿,你打算怎么做?
师父,季贞儿想让天儿做太子,那么现在她有一个最大的挡路石。
蕙心双眼一张,当即明白了,越儿是说云妃!
对!云妃现在身怀有孕,应该也有五个多月了。云妃是皇宫之中,唯一一个怀孕的妃子,季贞儿下个要对付的人,一定会是云妃。
只要云妃的孩子还没出生,天儿成为太子这件事,也会一直悬着!若云妃生下一位公主还好,若是皇子,便是将来的太子!季贞儿一定不会让这个孩子,来到世上。
上官清越起身走到院子,站在梨花树下。
花瓣已经凋零无几,落了一树的青蕊。
这个时候,小玉回来了,禀报道。
娘娘,太后娘娘一早就回宫了!
上官清越心口一窒。
想来季贞儿着急回宫,就是冲着云妃去了。
师父,想办法通知云妃,小心太后。
蕙心点点头,出了院子。
上官清越盯着蕙心离去的放心,眉心渐渐收紧。
忽然心里有了一个怀疑,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是什么身份,从认识师父开始,就觉得师父无所不能,看着普通平常,却总是有出人意料的本事。
上官清越想到了倾城公子,想到了百里不染
曾经百里不染问她,她的师父是谁,百里不染却十分肯定地说,他们出于同门,拥有一个师父。
那么蕙心,真的也是百里不染和倾城公子的师父吗?
那么厉害的两个人物,真的也是蕙心交出来的弟子?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蕙心一次都没有提起过倾城公子和百里不染。
也不知道
他们现在身在何方,过得如何。
还有碧莺,南宫鸿雁
曾经的一些东西,慢慢在眼前铺陈开来,好像看到了冷玉函,看到了雨芡和蓝颜儿
又似乎看到了司徒建忠,看到了青五,看到了哥哥和父皇
很多人的影子在眼前纠缠,熟悉却又遥远,恍如隔世。
她想起来很多人,却唯独没有想起来君冥烨。
对君冥烨的一颗心,已经在五年前,被君冥烨亲手刺死了。
这两日,也不知道君冥烨什么情况,没人再提起过君冥烨,也不知道君冥烨的伤情是稳定了,还是持续恶化。
深夜的时候,月光皎洁,周遭异常安静。
上官清越浅浅睡去,并不安稳,依稀听见有风将窗子推开
她猛地睁开双眼,一个翻身跃下床榻,借着黑暗隐身在床侧的拐角处。
她可以肯定有人潜了进来!
果然
房内有一豆照明烛火,只能勉强撑起些许微弱的光亮。
一道模糊的影,映上官清越床榻外的屏风上,高大颀长,一看便知是个男人。
那男人小心向前靠近,绕开屏风走向床榻
上官清越隐身的位置,只能看到那男人的侧脸,一身青色长衫,长发绾个髻,有些许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
这背影,还有那身材,像极了轻尘!
难道那是轻尘?
可轻尘为何要悄悄潜进翠竹园?
刺杀她吗?
他们之间的话已经说明,再见面很可能会成为敌人!
你来做什么?上官清越低声问了一句。
轻尘听出那声音是上官清越,急忙收手却没料到,上官清越借此机会手化成爪状直接扼住他的咽喉
上官清越傲然浅笑,抓着轻尘脖颈的手虽未松开,也没有加大力道。
你还是不忍心对我下手!上官清越道。
不然轻尘完全有机会躲开,甚至反击。
轻尘安静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反应,任由上官清越扼着自己的咽喉。
轻尘的目光很淡然,就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上官清越心口一沉,有酸酸的滋味缠绕而过。
你来做什么?上官清越问。
你居然又对王爷下手!轻尘眸色冰冷。
轻尘在说,上次君冥烨来找上官清越,上官清越用毒,差点毒害了君冥烨这件事。
当时君冥烨昏倒在上官清越的房里,上官清越也犯了哮喘症。
看来你的王爷,现在情况不太好啊!上官清越眸色冰寒。
我告诉过你,再对王爷下手,我不会再放过你。轻尘冷声说。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啊!上官清越抓着轻尘的脖颈,手开始收紧。
轻尘不说话了,任由脖颈上冰冷的手,一点一点用力。
上官清越的眼底,渐渐浮现一抹水色。
轻尘怎么会知道,他在她心里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轻尘是这世上,唯一让上官清越觉得亏欠的男子。
在那堆满积雪的泉山上,是轻尘不惜背叛君冥烨,违背太后的懿旨,将她送出泉山。
下山的路上,她踩着他留下的脚印,一步步就好像找到了可以停泊依靠的彼岸,有一股温暖的安全感占满她的心房,从来都没有人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他还将他身上的衣物脱下来,给她取暖,在上官清越满心绝望的时候,轻尘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力量。
因为他告诉她,要好好活着。
这么多年来时常萦绕在她耳边,让她千疮百孔的心得以些许慰籍!甚至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可怜,至少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自己的。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已经彻底成为了敌人。
上官清越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存在。
上官清越的手更加用力,轻尘没有挣扎,就淡淡地看着她,脸色渐渐转红,呼吸困难
上官清越看到轻尘的脸色渐渐转红,他毫不挣扎只会让上官清越的心更痛,抓下去的手狠狠用力几乎能听到骨骼之间的咯咯声,上官清越泪流满面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吗?奴婢听到娘娘好像在说话!门外传来敲门声,小玉在门外轻轻地问道。
没事。
上官清越艰难从嗓子里挤出声音。
上官清越忽然没了力气,手从轻尘的脖颈上缓缓滑了下来。
听见小玉离开的脚步声,上官清越低声说。
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没想到,轻尘忽然抬手,一把抓住上官清越的手腕,直接将上官清越带入怀里,随后另外一只手,紧紧扼住上官清越的咽喉。
上官清越惊恐地张大一双水眸,讷讷地望着轻尘那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你
这是你给我的机会!
上官清越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那么相信轻尘,难道忘记,轻尘此番亲来,就是杀她来了吗?
上官清越无谓地冷笑一声。
她仰起纤细的脖颈,一副任由轻尘处置的样子。
想杀我,那便快点动手吧!否则,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会杀了君冥烨报仇!
上官清越的眼底,迸射出入骨的嗔恨,犹如道道冷光,让人心底发寒。
轻尘的眸色微微一闪,忽然大手用力,抓紧上官清越纤细的脖颈,传来一阵麻木的酸疼。
上官清越眼前一黑,没了知觉,陷入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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