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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349:裕哥哥,为何不见我?

    上官清越惊骇抬眸,望着屋顶上,映着皎洁月光的那一袭白衣。

    清辉皎皎,白衣翩翩,俊逸的公子翩跹而落,荡起墨黑的丝丝长发,在风中缓缓浮动

    他执起白玉笛,横在他的樱唇之下,缓缓吹奏起一首悠远的曲子。

    方有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上官清越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在记忆深处,渐渐深埋的曲子,没想到今日还有幸再听见一次。

    更没想到,居然还是书裕亲自吹奏。

    泪水弥漫眼眶,她再看不清楚,月光下那一道清俊的声音,似在泪光中碎裂开无数的碎片。

    她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屋顶上,月光下风度翩翩的身影

    她一动不动,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她心里清楚,书裕已经早就死了,看到的,听见的,不过是一道幻影。

    一曲吹奏完毕,书裕缓缓放下唇瓣下的白玉笛,向着上官清越缓缓抬起手。

    她清楚看到书裕的嘴唇,一张一合,正在呼唤她的名字。

    越儿,越儿

    上官清越的心头,似被刀剑乱绞一样的剧烈疼痛。

    她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裕哥哥,裕哥哥

    她颤声呢喃着,眼泪犹如泉涌,簌簌坠落。

    越儿,我们的孩子,可还好?书裕清幽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天空传来。

    好,好很好很好

    上官清越呜咽哭出了声音,努力擦着眼睛,不想再模糊书裕的身影,难得再见到他一次,总要看的清清楚楚才能一解心底深处的深深思念。

    他们好便好。

    书裕轻叹一声,轻然转身,白影一闪,便在一片月光下,似一阵清风,悄然而去

    上官清越捂住自己的脸颊,呜咽哭得更加大声。

    莺歌匆忙奔出来,公主,怎么了?

    上官清越一把拽住莺歌,抱住莺歌低低啜泣。

    公主?公主莺歌紧张的,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呜呜

    上官清越只是哭,一句话都不说。

    许是憋闷了太久,终于有机会为书裕哭上一哭,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公主?是因为听见听见方才的笛声,想念自己的家乡了吗?莺歌心疼地,双手轻轻放在上官清越的肩膀上。

    笛声?

    上官清越猛地抬头,眼中的泪水,瞬间凝滞。

    你也有听见笛声?上官清越紧切追问莺歌。

    莺歌点下头,大家都听见了,奶娘还说,吹得真好听,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上官清越整个人都慌了,难道方才所见所闻,不是幻影?

    而是真实存在?

    难道

    书裕并没有死,他还活着,特意回来看她和他们的孩子?

    上官清越匆忙起身,向着方才书裕所在的屋顶纵身飞去。

    莺歌赶紧追上来,公主,你怎么了?

    上官清越也不说话,在屋顶上到处寻找,却没有再看到书裕的任何踪影。

    你出来!你是不是还活着,你出来!不要再藏了!

    她大声嘶喊,屋顶上回应她的,只有淡淡的夜风。

    上官清越向着书裕离去的方向追去

    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出来!!

    奔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却没有一点点的回应。

    莺歌一路在后面追着上官清越,生怕她出什么事。

    上官清越的心里,满满都被书裕占据,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也要飞扑上去,将书裕揪出来。

    既然没有死,为何骗我!为何骗所有人!!

    书裕————

    你给我出来!出来————

    她对着月光幽蓝的街道深处,大声嘶喊,可还是没有书裕的任何踪影。

    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支撑到最高极限,难以再承受下去。

    你好残忍!!

    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吗?!以为这辈子,都要备受对你的愧疚,煎熬一生

    既然回来了,为何又走了?要死,就死的彻底一点,不要再出现。既然出现了,为何又藏起来

    书裕,书裕,书裕

    你是在故意折磨我吗?

    上官清越摔倒在街口,浑身虚空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莺歌赶紧奔上来,抱住上官清越。

    公主,公主莺歌心疼的眼眶泛红。

    上官清越一把抓住莺歌,你帮我找,帮我找裕王爷!他还活着,你快点帮我找到他。

    好好好,公主,我们先回去!我们独自跑出来太危险了。莺歌没想到,上官清越对裕王爷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一个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原来书裕才是她心底深处,最软的那一根肋骨。

    上官清越用力忍下眼角的泪水,将一双眸子,擦得干干净净,生怕视线有一点点的不清晰,错过寻找到书裕的机会。

    我之前,就有看到他一次,就在庙会那一天晚上,他就在街上,一片花灯中,浅笑怡然。我以为,只是幻觉,死去的人,怎么会在街上再出现。我真的以为看到的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影。

    没想到,今天他又出现了!既然你们都听见了笛声,那么就真的是他了。

    公主,你确定没有看错吗?或者是一个会那首曲子的人,只是吹了同一首曲子,才让公主觉得,又再次见到了裕王爷。我们找了这么久,若真的是裕王爷,应该早就出来了。

    莺歌试图让上官清越冷静下来,可她还是不能冷静。

    如果看错,岂会看错两次!我分辨的出,那首曲子,只有他才会吹的这么婉转动听。

    上官清越忽然一把将莺歌推开。

    莺歌,你走!他定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还活着,才会躲起来,不见我。

    莺歌被上官清越推了一个趔趄。

    公主,现在外面很危险,莺歌怎么能留下公主一个人在街上。公主!我们先回去!若裕王爷真的还活着,一定还会再露面的!

    上官清越还在用力推搡莺歌,莺歌紧紧拽住她。

    公主!冷静一点!你不能出事,你还有两个小主子需要保护!

    上官清越猛地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百里不染赶来,出了什么事?

    莺歌赶紧摇头,没什么,只是出来透透气。

    百里不染见上官清越一脸呆怔,很是担忧,也没多问,直接在上官清越面前弯低身体。

    我背你。

    上官清越一动不动。

    百里不染笑着转过身,抱你也可以。

    说着,他便要打横将上官清越抱起。

    我自己会走!

    上官清越转身,大步往回走,百里不染赶紧追上来,一张妖孽的脸,凑近她。

    美人儿,对哥哥别这么冷,哥哥会伤心的。

    三个人渐渐走远,街上只剩下一片寂静的月光,缓缓流淌。

    司徒建忠的调查,终于有了收货。

    公主,属下找到了那日,雨芡夫人和那个书生的衣物。

    上官清越瞥了一眼,放在托盘上的两件衣服。能让司徒建忠找到这个,定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按理说,死人的东西,肯定要烧掉的。但在府里做事的下人,向来有将府里一些好的衣服,拿出去卖掉的习惯。对于那些老百姓来说,府里的布料和做工,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司徒建忠道。

    你发现了什么?上官清越问。

    属下发现,这两件衣服,虽然已经浣洗,但上面还是有磷粉。

    磷粉?上官清越眉心一蹙。

    公主,雨芡夫人说,当日那个书生,给她表演过玩火的戏法,衣服上沾有磷粉也不奇怪。莺歌道。

    书生既然会戏法,自然知道磷粉不能随便沾染在衣服上,会引发着火。若说书生不慎衣服上沾染了磷粉,倒是也说得通,但雨芡的身上也有磷粉,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上官清越的眼底,掠过一道幽芒。

    公主,哪两种?莺歌问。

    第一,雨芡的衣服上,之前就被有心人洒了磷粉。第二种可能就是,书生身上沾了磷粉,却来抱雨芡,从而雨芡的身上,也沾了磷粉。上官清越的目光,落在那两件衣服上,让司徒建忠将雨芡那件穿过的衣服展开。

    雨芡的衣袍很华丽,颜色也很鲜妍,上面有火燃烧过的痕迹,不过已经被人打了补丁,看来是准备低价售卖出去。

    司徒建忠照办,将雨芡的袍子,规整展开。

    上官清越指挥司徒建忠,将沾染磷粉的痕迹,在衣服上画出来。

    司徒建忠照办,用一支笔,在裙摆处画出一大片,之后又将那书生的袍子,也用笔化出沾有磷粉的部位。

    上官清越看着两件衣服,图画出来的位置,唇角勾起一抹了然。

    看来他们,是真的被人诬陷了。

    莺歌看了看那两件袍子,却没看出来什么。

    公主缘何得知?而又是谁诬陷了雨芡夫人?

    如果没有猜错,那个人正是上官清越的眼底,渐渐亮起一抹锐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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