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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可……这都是为了义气呀

    形势都这么明朗了,哪怕你开口骂几句娘都会判你赢。

    还他娘的在乎什么雅不雅。

    况且抄来的诗能不雅到哪里去。

    见范江陵的脸色变的铁青,尉迟宝林顿时心里一虚。

    看来不念是不行了,虽然念出来可能腿会被打折。

    可……这都是为了义气呀!

    他眼睛一闭,心一横,大声念道:

    《忆教坊司》

    厅外琵琶哩啦啦,房内姑娘羞答答。

    尉迟恭往床前站,夜半无人笑哈哈!

    尉迟宝林几乎是闭着眼睛吼完的。

    当她吼完这首诗的内容之后,突然发现。

    朝堂上竟然出现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范江陵也是差点被尉迟宝林惊掉下巴。

    这首诗……怎么能够用不雅来形容,那是相当不雅。

    他可以对天发誓这不是他教的。

    之前他教给尉迟宝林的是一首《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可是一首正儿八经的好诗,要不然也不会流传这么久了。

    可尉迟宝林吼出来的是什么玩意。

    还把尉迟老黑给牵扯进来了,莫非他是觉得尉迟老黑老了打不动他了?

    尉迟宝林还在疑惑的时候,丹陛之上顿时传来一阵压抑到极点的笑声。

    这笑声仿佛是一根导火索。

    刹那间便引爆了整个朝堂。

    “哈哈哈!”

    所有被极力压抑着的笑声一起被释放出来。

    笑声之大简直要把太极宫的穹顶掀翻。

    当然,尉迟恭自然是不会笑的。

    他低着头走到一边慢慢的撸着袖子。

    一边向丹陛之下的一尊半人高的纯铜经幢靠近。

    今天他非得打死这个逆子不可!

    程咬金见状赶忙止住笑猛地扑上去死死的抱住他。

    要不然这乐子就更大了。

    尉迟宝林见此情况,黑乎乎的脸庞顿时也变得通红。

    心里顿时意识到,闯祸了。

    过了约莫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朝堂上变得慢慢安静下来。

    然后又是一片诡异的宁静。

    都看着范江陵跟尉迟宝林面色古怪。

    就连受害者长孙无忌的脸色都变得好了很多。

    李二见气氛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开始救场。

    他一本正经的问道:“诸位卿家,你们以为尉迟宝林的这首诗如何?”

    回想起那首诗的内容,众人无人言语。

    都在很努力的憋笑,生怕一不小心笑出来。

    李二见没人说话,也是心生无奈,只能点名了。

    毕竟…这个台阶太难做了。

    “范爱卿,你觉得这首诗写的怎么样?”

    范江陵见李二把这个皮球踢给了自己,有些无可奈何心累的一批。

    尉迟宝林这个猪队友啊。

    没有办法他只得接下来。

    竟这个闹剧是自己安排不妥造成的。

    谁知道尉迟宝林这个猪队友会念这么劲爆的诗。

    别无他法,只有强行圆回来了。

    他一挺身向李二行李说道:“回禀陛下微臣觉得这首诗乃是上佳之作呀。”

    范江陵刚说完,顿时朝堂上又传来了一阵非常小声的笑声。

    还夹杂着一些有心人的讨论。

    “你看这范江陵的脸皮真是厚啊,此等荒谬的诗竟然也能说是上佳之作。”

    “就是就是。”

    “依我看,范江陵就是昧着良心想吃黑钱。”

    “谁不知道他在万贯楼压了尉迟宝林夺魁的事情。

    一赔一百的赔率啊,谁能不动心,且看他怎么编吧。”

    这个有心人的话,顿时把笼罩在所有人眼前的一片迷雾给驱散开来。

    在场众人立即明白范江陵为什么放着魁首不做,反而这么大费周章。

    原来是为了坑长孙国舅啊。

    如此看来,此子还真是面厚心黑,果然不愧老李家的血统。

    范江陵面对这些指责依旧是面不改色。

    如果这点骂都就会让他羞愧难当的话他也就不是范江陵了。

    他不理会这些人自顾自的说道:“启禀陛下尉迟宝林这首诗看似粗俗,但实则大雅呀。”

    李二面色古怪。

    尉迟宝林写的那首诗压根就狗屁不通,是一首地地道道的打油诗上不得台面。

    到了范江林这就成了大雅了。

    他倒想听听范江玲是怎么解释这个大雅的。

    “哦?爱卿说说看。”

    范江陵微微点头转过身,看着众位哄笑的大臣们道:

    “诸位请看这首诗,看似是写尉迟老国公在教坊司的胡作非为。

    可其实句句都是在讽刺当今这个世道。

    讽刺教坊司这个制造人间悲剧的脏乱之地!

    这首诗前两句描写的是待字闺中的女子成亲当晚等待自家如意郎君。

    琵琶悦耳,女子羞赦的坐在床边期待的美好场景。

    可后两句就不一样了。

    郎君没等到,进来的却是尉迟老国公。

    好好的戏剧立马变悲剧。

    当然诗里的尉迟老国公只是尉迟宝林的戏称,并不保证真实性。

    但并不妨碍这首诗的美感吗。

    简简单单四句诗,便将一个流落教坊司的弱女子形象勾勒出来。

    与诗中的尉迟老国公形成弱小与强大的对比。

    诸公试想,一位娇滴滴如花似玉的小姐。

    原本应该是幸福美满的新婚之夜,却被……

    唉,这么一首敢于揭露的诗,不是大雅又是什么?”

    朝堂上又是一片寂静。

    太极宫再次变得针落可闻。

    洪安通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震惊全场了。

    他只知道,这位小主子儿身上有着他一股神秘的力量。

    黑白颠倒是非混淆,这可是技术活啊。

    而且还能说的这么有水平,这么有信服力,更加不容易,他差点都信了。

    而且还能把在场诸公都给忽悠的沉浸进去。

    自家的那个侄子李淳风如果能有这本事,恐怕下一任钦天监监正都是他的。

    看来得让他拜师了,虽然小主子年纪小点,可达者为先吗。

    又是仙人弟子,拜他当师傅,赚了呀。

    不一会儿功夫在场众人从范江陵的话中回过味来。

    太极宫里响起了一片片吸凉气的声音。

    狠哪,不愧是言部尚书。

    这嘴皮子无敌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明明是一篇什么都不是的打油诗。

    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变成了一首为弱者仗义执言的好诗。

    这份互吹一气的功力至少也是个九卿,不九卿都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