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远去的身影是给缺席人足够空间去回望那颗初见种子在原地开放出的花朵。
那是一个明媚的上午,校园里非常热闹。因为这是他们今天来成习一中报到的第一天,这群风华正茂的学子们经过一段寒窗苦读,终于考上了成习市最好的高中,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是下一段青春的开始,对于家长来说,这是他们孩子离成龙成凤更近了一步,所以每个来这里报到的人都是兴奋喜悦的。
易云昔同样如此,跟她妈妈去学校报到处交完学费,又去领军训以及住宿用品。易云昔领完东西出来后发现还有双鞋没发,易云昔让她妈妈在树的阴处等着她。她以她最快的速度跑回去认领,却在办公楼转弯处不小心撞到马季云,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因为马季云个子比较高大,所以易云昔被撞到在地上。马季云赶紧蹲下来,问易云昔有没有事。易云昔边摇手边摸着屁股说:“没事没事……”
易云昔知道是自己不小心撞到别人,所以她要是有事,她也会说没事的。马季云因为把她撞到了地上,所以也很紧张对方有没有事情,可易云昔一直低头,他只能俯下身子去观察,却没料到易云昔已缓过神,正抬头跟他说没事。她一抬头看着一张年轻俊俏的面庞离她只有10厘米,近得在那一瞬间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易云昔跟马季云吓得都往后侧身了下。
“你干嘛凑那么近啊”易云昔吓得身子僵硬在那里。
“你不抬头,我只能凑过去看了,还有你抬头你就说下啊”马季云也被吓得身子僵硬在那里。
“那我怎么知道你凑那么近?”
“那我怎么知道你要抬头啊!”
“我总会抬头的啊!”
“鬼知道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抬头?”
两人都坐在地上对话着,直到旁边路过的人嘀咕着这两是怎么了,都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他们才意识到现在比刚刚更丢脸,赶紧站起来,然后各自离开了。
易云昔心跳仍在加速,是刚刚跑的太快,还是那么一撞吓到了,还是刚刚那段近距离。当时她是模糊的,直到多年以后她明白了,那一撞是两个人的灵魂互换,他走近过她的世界,她走近过他的世界。
一天忙碌下来后,易云昔跟她妈妈把一切都安顿好了。因为太晚了,没来得及赶上食堂的中饭。她只能跟她妈妈出去吃,可校园外面饭馆也是人爆满,所以她们就打包去学校里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吃。
吃完饭了,事情都弄好了,所以她们就坐在操场休息了。她妈妈很慈祥的看着易云昔说:“云儿,你在这里就好好读书,家里有妈妈在,你不用担心。”
易云昔看着她母亲,有些哽咽了,因为此刻是她家最困难的时候,父亲因为生意失败欠了很多钱,同时身体也被击垮了。眼前的这个平凡的女人却要负担起整个家庭,她很想替她母亲分担,可是她母亲说了再难也要把她抚养成人,不会让她过一个女孩子不完整的人生。
她没有多说,她知道此刻听妈妈的话就是给妈妈最大的支持。
她们回到宿舍,她妈妈说:“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恩……我送送你吧,你回去路上小心点”易云昔笑着说,这一笑想表示她会在这里很好,不需要妈妈的担心。
“不用,我给你送回来,你又出来送我,送来送去的,你在这好好读书就是了,上床去睡觉”她妈妈把她拉到床边。
易云昔就只好听妈的话上床去睡觉了,等她妈妈走后,她立刻从床上爬下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她妈妈远去的背影,她很不舍她妈妈,可是她知道要像她妈妈一样坚强,有再多困难也要往前走。
临近黄昏了,宿舍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她们这是个8人住的宿舍,相对她们这个年纪而言就是个小社会了,所以很快就有小团队了。因为易云昔并不是很爱说话的人,也不喜欢假惺惺的去巴结别人,还有穿着总是一副假小子样,所以在室友看来就是个异类,没人愿意跟她结行。
她下铺一直没有来,这都快晚自习时间了,大家基本都早早去教室集合了,她知道此刻教室肯定是各种打闹,而她是最不喜欢这样场景的。因此她还在宿舍,她洗完澡又把衣服洗了。正在她晾晒衣服时,听到气喘吁吁的声音进了宿舍,她反过头去看一个皮肤黑黑的,穿着比她还要寒酸的女孩走了进来。
“你好,我以为宿舍没人了呢”那女孩对着她笑着说,后面跟着一个很瘦的奶奶。
易云昔一看就知道这个女孩估计家里比她还困难,她懂穷人家孩子的那种自尊心,所以她也赶紧笑了下。她看她奶奶提着么多东西,又是一脸憔悴,一定是又饿又累,就从自己柜子里拿了瓶牛奶和香蕉给她奶奶补充能量。
“谢谢小姑娘,等下我出去吃点东西”她奶奶推辞说。
“先吃点吧,看您也是辛苦蛮久了”易云昔还是坚持递给她奶奶,然后继续微笑着,好让对方感到亲切些。
“你叫什么名字呀?”老奶奶问着。
“奶奶我叫易云昔,小名叫云儿。”
“那好,我孙女叫周暮,以后你两在学校多互相照顾啊”老奶奶接过易云昔手上的东西说着,明显是想把她当自己人了。
易云昔点了点头,看向周暮,周暮也对她笑了笑。
“时间不多了,你赶紧收拾好,据说等下去教室的时候,宿管员会来检查”易云昔对周暮说。
她奶奶听后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准备来帮忙,易云昔拦着说:“奶奶你坐下补充下能量,这里我来帮她,很快的。”
“真是个好姑娘”一直微笑点头。
不一会儿,周暮在易云昔的帮助下整理好所有东西了。上课时间也快到了,她们赶紧往教室去。
“奶奶你就在我们教室前面荷花亭里休息等我们就行,宿舍在上课期间不准留人的”易云昔边走边说。
“亭子里也很凉快,如果有蚊子你就去操场,那里风大,应该不会有什么蚊子。”
周暮从这些细节里看出来,易云昔绝对是个很好的女孩,所以这个朋友她交定了。她就拉着易云昔的手往前走。
她们给奶奶找了个好地方,然后往教室跑,手牵手往前跑。这样同病相怜结下来的友谊以为会胜过一切,可青春里总有那么些因素让这友谊五味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