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焕榕逛到半路正巧接到了VIP部门的客服电话,说是她之前从法国定制的一只名品手包到货了,让她过去取一下。
S市名媛圈里谁不知道卓四小姐嗜包如命,她拥有的某马仕各种size各种颜色各种皮质各种彩绘整整摆满了巨大的衣帽间,曾经她还一度因为包包上过杂志,只因她拥有无数女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得到的奢侈的梦。
丁澈跟随她前往VIP,这一路卓焕榕心情大靓,哼着小曲脚步轻快,惹得走在她身后的丁澈都有点忍俊不禁了。如果把即将到手的包换成洋娃娃的话,他只觉眼前这个俏皮的大小姐举止投足都像极了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谁知两人刚要走进大门,迎面就碰到了同样过来取包的Sue小姐和梁锦晨。
真是熟人见面,分外眼红。卓焕榕暗骂了一句“Shit”,正考虑是装没看见还是要上前呛一波时,突然她面容僵住,想起了什么似的忙转身猛地夺到丁澈面前,神情焦虑着与他对视。
“什么话都不要说,看我眼色行事!”
说罢,卓焕榕抿住红唇,迅速一把扯掉了丁澈别在制服领口的德恩警卫队徽章。
丁澈心头暗惊,却立刻意会了她的意思,顿觉一个头俩大。
“哎?丁少陪女朋友逛街来啦?”Sue主动走上前笑盈盈地和丁澈打招呼,极具魅惑性的目光一刻都没在卓焕榕身上逗留,只绕着丁澈打转,“真是温柔体贴呢。”
丁澈似有似无地勾唇当做回应了,对待这位千金小姐他的态度可说让人很下不来台了。不过Sue不介意,仍然对他语笑嫣然。
“你的梁少也很体贴啊,陪你逛逛逛还要陪你买买买,真是让你治得服服帖帖的呢。”卓焕榕闪身挡在丁澈面前十分警惕地敌视着Sue。
“嗤,你这只小奶猫还真是护食啊。”Sue凑近她耳畔揶揄笑道,“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再护着也无用。你啊,顺其自然吧。”
梁锦晨此时与丁澈冷清的目光正巧相撞,无法言喻的胶着感在四人间暗涌。
“二位小姐,您们的货品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吧。”这会儿有VIP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毕恭毕敬地邀请她们过去看货,这才暂时把焦灼的气氛缓和了些。
Sue拉着梁锦晨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紧跟其后的卓焕榕偷偷从钱夹里抽出张金卡悄悄塞进丁澈的上衣口袋里。
“一会儿结尾款的时候你付,用我卡,听见没。”
丁澈无奈的地皱眉笑了笑,略略点头。
两个女人进去看包包,两个男人则是坐在贵宾室里喝咖啡等候。
丁澈端端然坐着,梁锦晨则是悠哉地斜倚着沙发,瞥着他目光是犀利的勘探。
“丁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啊?”梁锦晨笑问,“说真的,S市的豪门显贵我基本都认得,从来没听过姓丁的家族。我听榕榕说你家里博彩业也有涉猎?那就奇了,全国的博彩业有一半都在我G.o掌控下,就算没掌控的那一半我也了如指掌,怎么从来没听过丁少你呢?”
丁澈明眸一虚,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缓缓握紧,却只是以沉默回应。
见他面色有变,梁锦晨忙摆手笑道:“哎!丁少别误会,我无意冒犯啊,我只是替榕榕担心而已。毕竟我们大家都知道她没交过男朋友,你是她的第一任,所以多关心她一下怕她被骗也是理所应当的。”
“梁少你有时间关心我对榕榕是不是真心,还莫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女朋友对你有几分真心。”丁澈冷幽幽地笑着,盯着梁锦晨的目光甚至令他阵阵发毛。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善意提醒,让我知道了榕榕是个这么单纯的女孩,以后我会加倍对她好,也会加倍小心,让那些图谋不轨,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男人,全无可乘之机。”
梁锦晨霍地从沙发上气汹汹地站起身,丁澈反而失笑问道:“梁少你这是干什么?打架吗?还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
打架?他可不敢,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充满男性力量,他哪儿敢跟他单挑。但此刻发怒又很说不通,那不就等于对号入座,不打自招了吗?
于是他只能忿忿坐下,狠狠地用目光剜着丁澈沉着淡定的面容。
好在这会儿服务人员过来了,驱散了些空气中浓烈的火药味。
两个男人都拿出自己的卡开始付尾款,梁锦晨一看账单上的七位数尾款不禁惊诧皱眉:“算错了吧,一个包要五百万?全镶钻的吗?”
“是这样的梁先生,苏小姐又看中了卓小姐戴的表,刚好那只表我们这里有货,所以Sue小姐就一并买下来了。”服务人员笑晏晏解释道。
梁锦晨表情变得十分难看,不是因为他拿不出这区区五百万,只是他根本没想在Sue小姐身上花这么多钱。其实两人都心照不宣,他们这场恋情不会有结果只是玩玩而已,可这才刚玩儿不到两个月他前前后后已经给这女人消费几千万了,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被坑了,火大得很。
“怎么?舍不得啦?”此时Sue走过来见梁锦晨一脸吃了死苍蝇的表情气得也是没有好脸,“人家卓四的男朋友又是给买表又是给买包的毫无怨言,到你这儿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啊。算了,梁少要不肯花这个那我就自己花,别说着区区五百万,就是五千万五个亿我扔出去都是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丁澈听到这儿算是彻底明白怎么回事了,看来又是卓焕榕那个机灵鬼打的鬼主意。不由得低落眼睑忍俊不禁。
“我说我不付了吗?问一句还不行啊……”梁锦晨一脸怨气,咬牙把卡往PoS机上一刷。
付完了账众人走出贵宾室,然而丁梁二人在这儿坐了半天却没发现里面的房间里还坐着一个温雅的女人正闲适地品着咖啡,且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
回到德恩宅邸,叶微澜先回房间休息了,而卓焕榕就像打了胜仗般开心,拉着丁澈把自己如何让Sue吃了鳖的事儿活灵活现地原景重现了一遍。
“四小姐,您有想过一件事吗?”丁澈正色注视着她。
“什么事啊?”
“纸包不住火,假的永远真不了,如果我的身份被揭穿了,您有想过如何收场吗?”
卓焕榕怔忪住,但她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就反应过来忙问:“是不是梁锦晨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他套你话啦?”
“您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丁澈目光清冽,不参杂半分感情。
“我……我没想过。难道你怕啦?!”卓焕榕忙拉住他的手臂焦心地问。
“您当初让我扮演您的男朋友原本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找我解燃眉之急。现在您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我这个男朋友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而且我有我的工作,不能永远陪您这么闹下去。”
“你到底要说什么……”
“请您找个合适的时机和您朋友们说清楚,就说您厌倦了我把我甩了。总之随便什么借口,希望您在事情没有愈演愈烈前处理好这件事。”
卓焕榕被丁澈的冷漠扎到了心,狠狠跺脚气得眼睛红彤彤:“咱们现在在他们眼里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这会儿说分手谁会信?一定会被说闲话的!”
“那是您的事,不是我的事。抱歉。”
“我不同意!我不许你跟我提分手!就算是假的你也不许提!”卓焕榕顿觉心痛得窒息,就好像她真的被自己的男朋友伤了,第一次深切感到那种成年人世界中的爱与痛。
丁澈面无表情地深深鞠躬,随即漠然离开。
“大傻狗!你回来!你给我回来!!”卓焕榕气得泪光闪闪,嗓子都喊哑了,“我以四小姐的身份命令你回到我身边来!!”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丁澈竟顿住了脚步,转身又走回到她面前。
卓焕榕蓦地喜上眉梢,心如小鹿乱撞,恨不得一把将他抱住。
丁澈冷着脸朝她伸出一只手,她欣喜若狂,正要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时他却冷然开口:“请您把我的警卫队徽章还给我。”
卓焕榕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呆怔了两秒,忽地唇角一耷,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砸下来。
“丁澈……你混蛋……你混蛋!”
她摸出徽章狠狠掷在他身上,随即捂着脸边哭边从他面前跑开了。
丁澈在原地纹丝不动地站了好久,才缓缓俯身将那枚徽章拾起攥在掌心。可他却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也仿佛被一只大掌攥住,随着他手掌的收力,他的心便隐隐作痛。
……
这两天卓英爵在沈赫的陪伴下一只在傅医生处进行输液治疗,所有亟待解决的工作都是沈赫帮着处理,几乎是把半个总裁办公室移到了病房中。
今天卓英爵照例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安静平躺着的他脸色惨白,比身下的床单还素净。沈赫看在眼里不禁十分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傅医生说,现在打的药是能化解毒素的药,您体内沉积的毒太多了,需要清除一下才行。”
“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像个病毒培养皿,留着的血仿佛都是带毒的。”卓英爵半开玩笑地扯起薄唇。
“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沈赫低声呢喃着,安慰着他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突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傅医生满面惊惶地闯了进来。
“卓总!不好了!”
卓英爵眉宇一蹙,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卓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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