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氏在A国的货仓被炸损失惨重,听说这下飞灰湮灭了差不多五千万进去,真是“天价炮仗”就听了一个响。
虽说雷氏集团家大业大,五千万不足挂齿。可那批货对雷冕而言十分重要,因为买家是亚洲范围内不可得罪的大人物,人家着急且已付了比货本身贵出两倍的定金。现在货没了,雷冕不但要把钱还人家还要亲自上门道歉,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要多糟心有多糟心。
今天刚从T国回来,雷冕回到S市竟不见雷桀骜的人,一问才得知,雷桀骜提了几个亿跑去o市赌场挥金如土去了,什么集团什么生意,他全抛在脑后了。
三小时后,雷冕乘私人飞机来到o市,直接赶赴雷桀骜所在的赌场。
华丽的VIP包厢里,雷桀骜身边妖娆地坐着四个性感丰腴的美女,正围着他看他一点点把底牌掀开,激动地为他加油打气。
“啪”地一声,他把牌拍在桌子上,竟是同花顺!这把又是一千万!
对面的富家少爷见状脸都气白了,紧着用手帕擦汗。对面这野狼般的男人今晚实在太走运了,如此幸到撞邪的手气他已最起码三年没见谁有过。
富家少爷灰头土脸地离场,雷桀骜兴奋地划拉着桌上五颜六色的筹码,又抓起大把大把的钞票往美女们的胸衣里塞。
砰然震响,雷冕面如寒霜地踢门闯进VIP包厢,身后除了秘书官外还跟了六名黑衣贴身保镖。
美女们惊慌失措,雷桀骜朝她们使了个眼色,这些美艳女人便拿着钱忙低眉顺眼地溜出去了,还顺便带上了门。
“孽障!雷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有心情赌钱?!你要是有骨气就该去把卓英爵那小子的皮给我活剥下来!”雷冕脖颈青筋暴凸,眸中迸射出血淋淋的愤怒。
“剥他的皮做什么。”雷桀骜咧了咧绯红的唇,像开玩笑般歪着头顽劣地道,“仓库是我炸的,跟卓英爵有什么关系?”
“你……你说什么?”雷冕错愕万分,还以为自己老了耳朵听力不行了。
“我说,仓库,是,我,炸,的!”雷桀骜一字一顿,把每个字音都发得字正腔圆,就好像他爹的耳朵真的不行了。
“你……你……畜生!!”
雷冕愤怒到几乎失去理智,他拔出别在保镖腰间的配枪冲过去枪口直抵住雷桀骜的脑门。众人吓到面如死灰,全都急声劝他冷静,却没一个敢上前阻拦。在雷家做久了的手下都很清楚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他们不但对外人狠,对自己人也是辣手无情。
雷桀骜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能气定神闲地露出揶揄的笑容:“爸,差不多得了,别让底下人看咱雷氏父子的笑话。”
“我雷冕这辈子最大的笑话就是有你这么个丧门儿子!!”
雷桀骜扬眉一笑,缓缓移开他的枪口:“是,我承认。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那我一定打在娘胎里就把自己给溺死,绝对不出来给您添麻烦。”
“为什么要这么做?!”雷冕怒吼叱问。
“为了让您知道痛,为了让您知道动我的女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只有让您觉得心疼了,觉得是赔本买卖不值当了,您才能彻底罢手。”雷桀骜说着缓缓身子后仰躺在赌桌上,伸出双臂哗哗地划着无计其数的筹码,就仿佛是在泳池里畅游般惬意,“至于亏了的钱么,我今晚已经尽力给您往回赢了,虽然没有一亿五千万那么多,但七八千万总有了,所以您这一波不亏。”
“为了个女人……你犯得着做到这个份儿上吗?”雷冕瞪着泛红的眼睛寒声问。
“您没爱过人,所以我跟您解释也没用。”
雷冕微怔,旋即双瞳无限昏暗下去,像深不见底的枯井。
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最没得选择——你的父母和你的子女。说白了,即血缘。
当年雷冕为了扩张雷氏集团,将雷夫人送给A国首富做了一个月的禁脔。等人被接回来的时候不但已折磨得不成样子还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起初雷冕不认这个孩子还对雷夫人非打即骂,雷夫人不堪羞辱跑回娘家艰难诞下雷桀骜并含辛茹苦地养育他到五岁。哪知雷冕得知她生子后竟用非常手段将雷桀骜接回雷氏,还强行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可笑又残忍的是,亲子鉴定报告表明雷桀骜的的确确就是雷冕的骨肉,是货真价实的雷氏公子。
后来,失去了儿子的雷夫人终于积郁成疾,没两年就因病过世了。
她什么都没留给雷桀骜,只留给他一个灰暗无光的童年,还有她那段为人所不齿的惨痛经历。那时候雷桀骜还小,对母亲的遭遇似懂非懂。后来他在雷家渐渐长大,每每回想起母亲的话,再看到沉浸声色犬马,佛面兽心的父亲,他总算能理解那是种怎样锥心刺骨的痛苦了。
要问他恨雷冕吗?他恨啊,可这恨里还有不甘,还有彷徨,还有一丝残存在心底,若有若无的亲情。
但,一码是一码。
他给他容忍,不等于他可以以此为凶器,一再伤害他爱的人。
“明儿晚上我会去德恩宅邸参加酒会。”雷桀骜起身整了整衣领,略显乖张地一笑,“我吧现在也想开了,您和卓叔都能当朋友,我跟卓英爵又有什么不能冰释前嫌的呢。明晚见了面我可得和那小子多喝几杯,互诉一番衷肠。”
“好了伤疤忘了疼了?”雷冕不禁冷笑,“你是不是忘了卓老三是怎么跟你抢女人的了?”
“忘不了,所以我才要跟他称兄道弟。”雷桀骜随手拿起片筹码把玩在指间,悠然笑着向门口走去,“抢敌人的女人都没心意啊,抢兄弟的女人那才带劲儿!”
眼见雷桀骜扬长而去,秘书在旁不禁忧忡地问:“雷先生,少爷不会真去跟卓三少结盟吧?”
“听他放屁!他是我儿子他怎么想的我会不清楚?他这么说无非是想气我而已!”
“那货仓爆炸的事呢?真的如少爷所说是他所为吗?”
“铁定是卓英爵干的,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雷冕冷沉着铁面,喉咙中滚动着沙哑的低怒,“两大家族的少爷都护着那女人,看来一时半刻是动不得她了。罢了,总归执着在那女人身上也对咱们没什么大用处。不过卓英爵坏了我生意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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