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宇幻境,空冥海域。
符风风遥遥望着空冥海域的涛涛海浪,喃喃道:“原来我和小白这小家伙还有上一世的情分。”
空冥海域暗流汹涌,黑色的波涛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把人吞噬了似的。
符风风跟小雨道别,和未听两人只身前往熊猫族。
一切的真相揭开的这一天仿佛越来越近。
符风风体内越来越清晰的涌动着一股莫名的热浪。
这股热浪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爆发似的,让符风风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翼龙背上过夜是近几个月以来符风风一行人做的最多的事了,这一夜,符风风和未听在翼龙飞往熊猫族的途中,却一丝睡意都没有。
“你说,究竟是谁设计了大名鼎鼎的浮生会宗主符风风?”符风风望着天边皎洁的月亮,问未听。
“宗主,属下也好奇,但是属下预感,定是宗主认识的人,甚至是……”未听欲言又止,把头低的很低。
“甚至什么?”符风风其实心里早已经一面明镜般,知道未听话里有话的意思,但是符风风还是想听见旁人真真切切的说出来,那句话,那句自己不敢说出来的话。
“甚至是非常亲近之人。”未听一语中的。
符风风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轻微的碎裂声。
这个亲近之人,无论是谁自己都难以接受。
即使是认识人,一般般的交情,又何苦害他一个人类如此这般,这里本就是魔宇幻境,不再是人类文明,符风风只是想尽一己之力,好好把这个世界尽自己所能建设的更加好一点而已啊。
符风风也扪心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与其抹掉罪证有关的一切记忆,不如给符风风一刀来的痛快。
这种忘记曾经的爱人、朋友的感觉实在是有种乏力感。
符风风再也不想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一切了。
也许熊猫族的熊猫爷爷可以告诉他一切,
毕竟他是那个自己在这个世界记忆最初始时认识的第一个人。
熊猫族,大熊猫基地。
符风风十年来也是回过几次基地的,每次不是带回一些龙族的特产,就是派人送些银钱。
熊猫族虽然大多身强力壮,但是熊猫幼崽的成活率一直比较低,夭折的更是比比皆是,
熊猫爷爷作为族长更是经常长吁短叹,还患上了的咳疾。
符风风十年如一日的没忘记熊猫族的恩情,一直照看着他们,
但是自从地震一事,符风风便没再有时间回去看看,一转眼也将近一年了。
符风风刚刚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却觉得周遭有些异样。
大熊猫基地之前一直都是竹林围绕,四面环伺,可是今日地表难免有些空旷。
天啊,竹林去哪了?
符风风意识到熊猫族出事了。
连忙向大熊猫基地的大门跑去。
那个熟悉的院子映入符风风的眼帘,没错,当时就是在这个小房子里被熊猫爷爷唤醒的。
可是眼前的一切把符风风整个人都惊呆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几只秃鹫鬣狗看见有人来了,灰溜溜的跑了。
留给符风风的竟是一地的腐肉和白骨。
未听检查了一下现场道:“不过三日。”
“看腐肉的腐烂情况,是有人用了腐蚀水,正常这么冷的天气,尸体不可能烂的这么快。”未听看着一具惨不忍睹的小熊猫尸体轻声道,脱下披风给小熊猫盖上。
符风风急匆匆寻找起爷爷的踪迹。
心里纵使有100个答案,爷爷肯定难逃一死,符风风也不愿意承认。
可是找了许久,也没看见爷爷的尸体。
符风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有些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杳无音信就是最好的音信。
符风风设想了100种可能,爷爷可能外出采药还未归来,爷爷或许是逃走了。
他是这里最最聪明智慧的长者,也是整个熊猫族的主心骨。
符风风疯狂寻找,无果后,呆立在熊猫们堆积如山的尸骨中央。
朝霞下映衬着符风风的侧脸,从粉红到殷红。
符风风渐渐瞳仁扩散,发色变淡,肌肉的轮廓也变得明厉起来。
“宗主。你……”未听发觉不对劲,但是上次吸血族意外经历过一次“暴走”后,未听心里好似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
狼白帝也意识到符风风的变化,在意识内轻声道:“暴走模式可以激发你无尽的潜能,冲破部分战力和记忆。身体可以承受的住的情况下,尽情的爆发吧。”
符风风仿佛听不见任何人的话,不知是仇狠还是无助在符风风的心里肆意滋长着。
这时,基地的大门不合时宜的再一次开了一条缝。
未听侧目,是夏姬。
只见夏姬美艳动人的脸庞,身体周边熊熊发光。
光芒发射出两道光晕,
没错,正是被夏姬吞噬的两颗宝珠的力量光辉。
“我们恐怕不是夏姬的对手。”未听轻声知会符风风,示意符风风快走。
符风风没有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夏姬,不用问眼前的这一切,一定就是这个婊子干的。
为了掩盖罪行,不惜一切代价,屠了熊猫族满门?
符风风没有说话,他更想听听这个女人作何解释。
夏姬舞动这手里的魔杖,笑道:“狼祭没有把你啃得尸骨无存,算是便宜了你小子了。这次可没有那么容易过关了,下去陪你爷爷吧。”
夏姬肆无忌惮的仰天长啸,朝符风风扔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小匣子。
“这个破玩意,我跟这老头子要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得我亲自动手,都怪这老头子倔,害了全族人性命,只为了你这么一个外族人。”夏姬把小匣子扔给符风风,匣子落地,翻滚了几下,便开了,里面的字条滚了出来。
符风风定睛一看,那是当年熊猫爷爷告诉自己,那是爸爸留给自己的东西,那封信是爸爸当年留给自己的那封信。
一阵风吹来,符风风俯身把信捡了起来展开。
信上的内容却和符风风十年前看到的大不相同。
亲爱的符风风: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你的老爸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
地球的毁灭和复苏都是他应有的定数,不要企图改变和阻止。
神魔共主一位是你的,你也当的理所应当,但是爸爸只希望你不要把别人的错误重蹈覆辙。
可以的话,复兴人类也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只有自己的种族强大起来,才能更好的为你的以后做打算。
爱你的老爸。
符风风看完了信,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但是十年前熊猫族的那一幕,让符风风觉得这封信不论是从口气还是说话的方式以及世界观,都不太想爸爸的作风。
单单从复兴不复兴人类这条路来说。
符风风就和系统爸爸掰扯过多次。
最后都没有一个确确实实的定论。
然而在魅族,指腹为婚的宇文烁似乎又是更好的证据。
十年前老爸说千万不要复兴人类。
宇文烁也销声匿迹了十年。
十年后宇文烁出现,用一切行动证明了自己是符风风的亲近之人。
又获得了符风风充分的信任。
可是老爸的信内容又和从前大相径庭。
符风风甚至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熊猫爷爷誓死捍卫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是这封信的真实版本吗?
符风风无暇细想,身体里一股热浪一浪高过一浪的席卷冲击着自己的脉搏。
符风风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夏姬冷哼一声:“你还在装蒜?我要的是匣子里的金手指,分身术和隐身术。这两大魔宇幻境的秘术。你爹竟然私自研制传授与你,难怪你是天理不容的神魔共主。”
等一下,夏姬竟然也知道我之前的事?符风风起先还想把夏姬这个一贯被人当做枪使的傻逼置于事外。
如今看来她也是恶贯满盈,罪魁祸首之一。
符风风本想生擒夏姬问个明白。
没想到一股强大力量突然间从符风风的体内迸发出来。
符风风来不及控制,一时间驾驭不住。
一股红色浪潮从符风风的掌风喷射出去。
夏姬张了张嘴还没等说出声音,就被章风化为一滩血水。
周遭熊猫族本就破败不堪的断壁残垣,经过符风风的这一掌,顿时全部化为一片灰烬。
“结束了?”未听的短剑还没出鞘,一个身怀两颗宝珠的劲敌就这么灰飞湮灭了。
风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海水的味道。
海幻珠和嗜血珠赫然出现在夏姬的血泊之中。
符风风召唤珠子,珠子似乎有灵性似的。
朝着符风风的方向,化作两道光束,朝符风风飞来。
狼白帝也感应到了珠子的力量,提示符风风:“魔宇幻境所有的宝珠之间都有灵力共性吸引,所以你驱动体内战狼珠,可以顺利让其余两颗珠子融入体内。届时灵力必定大增。”
符风风心领神会,照着狼白帝说的操纵起来。
果不其然,三颗珠子都注入到了符风风的体内。
符风风起初觉得没什么异常。
没过多一会儿,三颗珠子的作用下,灵力互通,血脉相连,灵力相接。
符风风突然觉得头痛欲裂。
往事一幕幕支离破碎的剪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符风风摸索着想要看清楚一切,可是似乎还是看不清。
耳边未听焦急的叫喊声,符风风顾不了那么多,继续试图看清前方迷迷茫茫的小光亮。
终于符风风又觉得自己堕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充满绝望。
就这样符风风不知道在这个异次元的狭小空间度过了几个循环往复,终于被释放了出来。
耳边是未听关切的询问:“宗主如何?”
“无虞。”一个熟悉的声音充满磁性的响彻在符风风的耳边。
“写乐?”符风风还未睁眼,已经记起了对方的名字。
“宗主真是太高看我了。都被敌人折磨的生死未卜了,还记得我这个小小医者的性命,写乐真的是九百九十九生有幸啊。”被叫做写乐的医者模样的俊朗男子嘻笑道。
一直眉头紧锁,捏了九百九十九把汗的未听,一看写乐如此,想必宗主真的是没事了,输了口气。
“写乐?我究竟怎么了?”符风风只是觉得脑袋如同灌了铅一般,又痛又沉,只想片刻不离枕头,好好睡一觉。
写乐轻笑,但是还是想买个关子,逗个乐子。
于是抿了抿嘴道:“宗主,可记得自己何许人。”
符风风义正言辞道:“不应山浮生会符风风。”
“那宗主可记得自己肩负何使命?”
“拯救苍生,创学育人。”
“宗主心悦的女子是?”
“你这是不是超纲了。”符风风觉得这等私事不可以乱说。
未听一听符风风这语气,心里暗想:完了,完了,这下坏了。
意外的暴走加三颗宝珠加身,宗主灵力和战力是回来了一半,记忆也随之而来的回来了。
宗主之前在浮生会心悦的一直是魅族之主宇文烁姑娘啊,这可让齐琳少主如何自处?
符风风看着写乐和未听一脸期待的眼神。
有点纳闷道:“我心悦的女人对于我的伤势来说很重要吗?”
写乐和未听几乎的同一时间异口同声道:“非常重要。”
“为何?”符风风还是有几分不解。
“这关乎到你是浮生会符风风,还是符风风。”未听觉得有点矛盾,说起来乖乖的。
写乐淡定接过话茬,认真道:“这关系到你是否记起来,你的思维模式里,到底是傻白甜热血护卫,还是杀伐果决恩怨分明的符风风。”
符风风顿了顿,良久。
符风风起身,整理好衣着穿戴。
轻轻说出一句话:“此生挚爱宇文烁,我何时有过别的女人?你们两个真是可笑。”
写乐噗嗤一声笑出声,心想:殊不知,你这仗着失忆又流落异族,惹了多少数不清的风流债。
写乐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未听,也是替未听当差的不易感到惋惜,扇着扇子,拍了拍未听,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便缓步离去。
未听呆立原地:完了,宗主该记的记起来了,不该忘的却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