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453/506975453/506975606/2020073109535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自从张沈氏怀了身孕,尤其月份大了后,张友安便每隔一天从前院帮着挑一水缸的水,顺道将潲水桶里的脏水倒了。张沈氏原本也不想占这便宜,尤其见到张陈氏那一天更甚一天的阴沉脸后。怎奈张友安性子忠厚老实,只道是三哥让他帮忙挑水的。
张沈氏无奈,只好承了这份相助之情,平日里但凡张君杨跟七柳兄妹俩有,八杏那边也少不了一份。可这关系,似乎没见融洽多少,反而有点僵。这让张沈氏颇为头疼。
“疼,疼死老娘了。”就在张友安利索地将两个木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后西厢房里传来张陈氏那高八度的嚎叫声。
张友安见顾锦绣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便挠了挠头,解释了一下:“没吓着三嫂吧。八杏娘昨个儿晚上起夜,估摸着是摸到了大毒虫,手肿得老大。八叔一大早就过来瞧了,也给开了药了。”
顾锦绣微微颔首了一下,问道:“九荷那丫头可好些了?”
“好多了好多了。还是三嫂的法子好。开始九荷那丫头死活不肯喝八叔开的那药,掺和在三嫂给蒸的鸡蛋羹里,好歹喝了大半。后半夜时就没那么烧了,这会儿还睡着呢。”许是提到了自己体弱多病的小闺女,那病情渐渐好转,张友安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那就好。”顾锦绣同样暗松了一口气。
之后,张友安拎着两个空木水桶再次来到前院,准备给自家挑水。一进门,就被个舀水的葫芦勺砸中了肩膀。
“张友安,光天化日的,你还要脸不要?!”此刻的张陈氏,又红又肿的右手是无比的痒,整个手掌长满了一个个芝麻大的小水泡,瞧着还真像是触碰到了毒虫。
其实张陈氏中招的地方,不单单只是右手,胸口还有一大片,同样也是又红又肿,其痒无比。张陈氏又不傻,隐隐就猜到了怎么回事。偏偏自家男人,一大早天还没亮便起来出门忙地里的活,忙得差不多了也顾不上休息,便巴巴地去挑水给人送去。
这让张陈氏如何不生气?!
“你又在发什么疯?!”被莫名砸到肩膀的张友安,是一头雾水。
虽说张友安的性子是兄弟四个里最忠厚老实的,并不代表着他没有脾气,很显然还存着一点儿小心思。在张友安看来,不过是每隔一天帮着挑一水缸水,即便三哥不念及,三嫂总归得记得。三哥真要是考中了,多多少少也得拉拔一下吧。
里外里,怎么看都不亏!
张友安见自家媳妇依旧不依不饶的,也阴沉下了脸,道:“八杏娘,昨个儿前院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
张友安仅仅一句话,便成功让张陈氏乖乖闭了嘴。心有不甘的张陈氏到底没敢再闹腾,毕竟没什么底气。怪只怪,张家四个儿媳妇里只有张陈氏连生了两个女儿,小女儿九荷身体羸弱,一副短命相,让张家二老很是不满。
此前,隔壁三房的张沈氏进门四年多连个女儿都没生时,晚了三年多进门的张陈氏还颇为同情张沈氏来着。结果张沈氏一转身便生了对龙凤胎,狠狠打脸张陈氏,这便算是结下仇了。其实更让张陈氏不满的还是,张沈氏那刺绣虽无法跟绣娘相比,也远在她之上。同样的荷包,镇上绣坊每次都多收一两个铜板。
因为刺绣不能将手弄粗,所以在张家没分家前,张沈氏干家务粗活的时候也明显要比张陈氏少很多。
张友安隔三差五地帮着挑水……
新仇加旧恨,让心眼儿本就不大的张陈氏心里,如何顺心得了?!
这一切,正在准备朝食的顾锦绣显然没放在心上,依旧炖了三茶盏的鸡蛋羹,依旧做了五个玉米饼子。没什么心意,母子三个依旧吃得很香,饱饱的。吃过了朝食,顾锦绣继续昨天绣了一半的刺绣,张君杨跟七柳兄妹俩一个继续背启蒙书《三字经》,另一个则在一旁笨拙地编璎珞绳子。
这一天,似乎跟前一天没太大的差别,唯一不同的,张梁氏没有过来后院这边。中途张君杨得了顾锦绣的示意,悄悄跑出了一趟,去找村口把式梁老头。
梁老头曾经是军夫,还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伍长。因为少了段手臂,又赶上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这才脱了军籍,恢复自由身。要不然,按着大齐的规矩,将世代从军。回到祖籍的梁老头,用多年积赞下的银钱置办了牛车,往返村镇间赚些辛苦钱。
顾锦绣让张君杨特意跑这一趟,主要是想提前支会一声,好让梁老头留下三个座位。明个儿是大集,庄户人家虽说节省惯了,也还是有舍得花几个铜板选择坐牛车的。
顾锦绣现在挺着个大肚子,真让她往返三五十里路,只怕身子骨也会吃不消。何况还要带上张君杨跟七柳兄妹俩。
“阿娘,您明个儿真带我跟哥哥去镇上?!”七柳抱着顾锦绣的胳膊,有点儿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既然柳儿不信,那明个儿你留在家里看家,好不好?”顾锦绣玩笑道。
“不好~”七柳嘟着嘴,不乐意道。
“那要乖乖的,若是乱跑让拍花子抱走了,可就再也见不到娘跟杨儿了。”顾锦绣掏出帕子,温柔地擦去七柳嘴角的玉米糊糊。
“嗯,柳儿会乖乖的,跟哥哥一起不乱跑。”
“阿娘,杨儿也不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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