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453/506975453/506975606/2020073109535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顾锦绣并没有乖乖地留在燕归城，而是跟着姬禟一道来到了破胡要塞这边，晚上自然也住在了要塞里。这第二天一大早，因为有战事，姬禟并没有立马带着顾锦绣离开，甚至还上了高高的城楼查看战事。借助着有利的地势所建起的城墙，作为防守一方的大齐这边，优势还算明显。
但这一次，有了顾锦绣，似乎运气贼好。
“风向变了呢。”顾锦绣一身男装，再次顶着姬禟的脸，无视一旁黑着脸的正主，笑得有些嘚瑟。
“别靠近城墙太近！”姬禟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知道，赶紧让人准备起来！”顾锦绣望着西北方向隐隐可见的山坳，眸色难得有些深沉。这一次风向正好，所以让人准备的那些“大风筝”，应该能非常顺利地顺风飞到那处山坳。而好运不仅仅只限于风向正好。天可可汗这一次，召集底下的各部落，凑了二十万大军南下，真正属于自己嫡系的，其实也就三四万壮丁而已。剩下的都是各部落各自凑数。
所以，各部落的那些壮丁，虽说尊重他们的可汗，到底只听自家部落首领的命令。天可可汗不算傀儡，可要说有多少权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这不，这些天各部落都陆陆续续地派了自家壮丁，隔三差五骚扰一二。偏偏没占到什么大的便宜。
这时间久了，那么多首领凑一起，难免有矛盾。要命的是，天可可汗也不晓得是不是年纪大了，也管不住这些个部落首领了。据说，私下里这些互看对方不顺眼的部落首领，没少掐架。这掐架掐多了么，露营扎寨时，就没聚得那么紧密了。
甚至还有两个实力比较强悍的部落，几乎同时选择在山坳那便露营扎寨，说起来更靠近水源，取水方便。
取水的确方便了，也更方便顾锦绣跟姬禟做点什么。
随着对阵双方排兵布阵完毕，距离也不过数百米。这一次姚逸泰作为先锋，率先上前叫阵。要说姚欣兰这一辈长得都挺不错的，作为长子嫡孙的姚逸泰整个一翩翩玉公子。那一席银白色铠甲，在阳光的折射下亮闪闪的，越发衬托姚逸泰的俊朗。
但在体格强硕的游牧民眼中，姚逸泰就是只小鸡仔子，细胳膊细腿的小白脸儿。见姚逸泰上前叫阵，一个粗黑汉子一夹马，提拎着手中的大长刀便迎了上去。
姚逸泰使用的兵器是画杆方天长戟，进可刺杀退也可扫，不算太重好歹也有白来斤的样子。姚逸泰先下手为强，乘着双方即便短兵相接时，略微调整了一下手中画杆方天长戟的方向，大长刀前段正巧卡在长戟中间的口子里。
见成功卡口，姚逸泰手腕微动，手中的画杆方天长戟一转，便让对方险些没能握住自己的大长刀。而下一秒，姚逸泰已经横扫了过来，画杆方天长戟两侧异常锋利的侧刃直接从对方脖颈处划过。因为是冲刺，所有的攻击都在一瞬间便结束了。
姚逸泰一击即中，成功拿下一血。干得干净利落，很是漂亮！
天可可汗这边见眨眼的功夫便损失一员猛将，当即又派出了另外一位将领。但这位显然也是送菜加经验的，不过好歹多坚持了三四个回合，最终么自然是又被姚逸泰给利索地斩于马下。
二血拿下！
连损两员大将，这下游牧民这边各家部落首领不愿意了，纷纷要求让自家的猛士出来会会那个小鸡仔似的小家伙。但这时偏偏身后传来疑似溪水流动的声音。等到所有人回过神来，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也不知何时，原本有些湍急但水质相当清澈的溪水不见了，变成了混杂着好些黄泥土及杂物的泥潭水，要命的是波涛汹涌来势汹汹。那分明是难得一见的大洪水。
也不知是谁，最先反应了过来，发出了一声尖叫声：“跑啊，长盛天发怒了，将带来大瘟疫啊！”
在这些游牧民心中，水尤其珍贵，那些清澈见底的水是恩赐。如果水质浑浊，那便是他们所敬仰的神明发怒了，会带来大瘟疫。这游牧民世代居住的地方，一年四季下雨的日子寥寥可数，所以几乎鲜少见到大洪水。
这大水灾过后多半会有大疫情，主要也是因为大量动植物淹死微生物泛滥的关系。但游牧民哪里知道这些，只当是自己不小心触犯到了他们所敬仰的神明，这才降下大片的污浊之水。
随着这一声的尖叫提醒，除了极个别跪在地上很是虔诚地行叩拜之礼，绝大多数游牧民都撒开了腿，往高处跑，或者直接冲着大齐这边而来。场面一度失了控，不管他们的部落首领如何阻止，也依旧无法平复这些人心中的惊恐。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游牧民选择了跑路，即便顶头的伍长千长以杀止退，也依旧架不住这人太多了。尤其到了后面，这些个伍长千长也选择了跑路后，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至于大齐这边，且不说地理位置原本就占了优势，再早预料的情况下，虽然依旧吓了一跳，还是有序地退回到了要塞第一道防线里。游牧民见大齐这边竟然撤退了，压根不用人提醒，竟然转了方向，紧追着大齐士兵而来。
最终么，正好便宜了大齐这边关起门来打狗，清算此前那一笔笔血海深仇。
这人为的放闸泄洪，冲击损失最大的自然是选择在山坳口附近扎营的那俩部落。至于其他部落，多多少少也有损失。只不过之后去追大齐那边准备缩回要塞的士兵，跑的最快的那些，被大齐那边关门打狗了。
一切，是那样的顺利，完全出乎了顾锦绣以及姬禟的意料。
望着不远处在洪水中挣扎的那些游牧民，顾锦绣长呼了一口气。
血债血偿，当年坑杀了姚逸泰及身后那近十万士兵，这笔账算清了。至于北疆边关那些无辜百姓的账，暂且还轮不到顾锦绣出手。只不过顾锦绣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甚至头开始隐隐作痛。
顾锦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眉头紧锁。
“一切都是爷安排的，与兰儿你无关！”姬禟上前了一步，轻声道，“即便欠下业债，也是爷的事。”
“真就不能和平相处？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们的儿子能看到。至于现在……得先将这些玩意儿斩草除根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姬禟的神色凝重，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兰儿……”
“……”顾锦绣只觉着脑袋越发疼了，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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