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唱哪出啊？”周驰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女人晚晚穿着这一身来，古古怪怪一会东张西望一会沉默不语坐在墙角也不点餐。周哥你知道我这倒霉劲，我还以为见鬼了呢！”李俊杰倒豆子一样快速道：“本来大家相安无事，我就当看不见她，谁知道她今天突然和我说不要在这打工了，和她一起下去吧。我活的好好的干嘛要下去！我吓了一跳就打了她一拳，我发誓就轻轻的一拳，然后她就晕了！”
“鬼可不会晕啊。”周驰摸着下巴说道。
“可不是嘛，但她这几天看起来又很怪，所以我拿不准。”李俊杰叹了口气道。
“等下。”周驰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是打晕她之后给我打的电话？”
“是的。”
“那她晕了之后唱戏了吗？”
刚问完话，周驰就自嘲的笑了，晕了的人还怎么唱戏，又问道：“或者说你有没有听到唱戏的声音。”
李俊杰奇怪的看了周驰一眼道：“你别闹，晕了还怎么唱戏，我没听到唱戏的声音。”
周驰清楚的记得，在电话里等到了女人幽幽的唱戏声，还真是有情况...
打工衰神实至名归，周驰拍了拍李俊杰的肩膀，后者一脸莫名其妙。
“周哥，这女人不是人吧？”李俊杰宁愿打女鬼，也不想打女人啊！
“你骂谁呢！”
没等周驰回答，那女人醒了过来，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李俊杰骂道：“你骂谁不是人呢？你说，你为什么打我！”
“你让我和你下地狱，我一害怕就动手了，应激反应，绝对的应激反应！”李俊杰解释道。
“呸，谁要和你一起下地狱，我是说下面！”女人气的大声喊道。
“下面不就是地狱？”
“下面是我们的行话，是说下乡，去村里演出！”女人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我看你带个暑期工的工牌，干活也踏实从来不多话，正好我们戏班最近缺短期打杂的，薪水不低，就好心问问你要不要去，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打了！”
李俊杰目瞪口呆，他不说话闷头干活其实是被对方吓得，此刻当然不好这么回答，当即干脆道歉：“是...是这样啊！对不住，误会你了！我请你吃饭赔礼，我看你天天来什么都不吃，你出去随便点，别跟我客气！”
女人听得更气，道：“我不吃东西来干什么，我明明一直都吃的好吧，我吃的...吃的...吃什么来着？”
女人迷惑的皱起眉头，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周驰掏出鬼脸面具带上，看到女人周身泛着淡淡的黑色，果然有古怪。
“算了，想不起来不想了。我出去点单带走，你付钱。明天再给我个回复你要不要来我们戏班打工，这是我的名片。”
女人塞了李俊杰一张名片后，施施然的走了。
李俊杰呼出口气，低头看名片庆幸道：“幸好没追究，不然就惨了。福来戏班，咦，不就是附近新建的殡仪馆请来唱戏的戏班吗？上次坐车路过看到这个戏班的花牌摆在外头。”
“周哥，你说我去不去？”李俊杰问道。
周驰想了想，以李俊杰走到哪就灵异到哪的体质，去不去差别不大，也不用特意拦着，就道：“你随意，我先回去补觉了。”
李俊杰搞了个乌龙，特意把周驰叫了来白跑一趟十分过意不去。
坚持叫了个套餐给周驰带走，周驰也没矫情，拎着就打车回家了。
一进门，周驰就试探的问道：“你在吗？”
等了一会全无回应，周驰又问道：“善灵？你是善灵吗？在不在？”
还是没有回应。
周驰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拿出符贴到了门上。
他倒不是防备善灵的，是防备恶灵和她的同伴们。
没办法区别对待，只能暂时先这样笼统的防备着。
快速的解决套餐，刷了牙，周驰倒头睡下，又做了个梦。
梦里他来到第一个打开的红色储藏室，打开靠墙边的一尘不染的崭新衣柜，钻了进去。
他坐在里头关上门。
外头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朦胧间他透过柜门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一个身着红衣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美丽女人抬起纤细的手臂敲了敲柜门。
幽冷的声音道：“我想回家。”
“啊！”
周驰猛然从床上坐起，满身是汗，喃喃自问：“什么意思？”
衣柜是她的家吗？她是善灵吗？
周驰只能猜测，得不到答复，他需要找到冯应龙学习关于灵异的知识，才能有道可循，才能和另一界的人沟通。
看看天色，已经大亮，周驰拿起电话刚要给冯应龙拨过去，就接到李俊杰的电话。
“周哥，我给那女人打电话问过了，一个月有五千块！”
电话那头传来李俊杰兴奋的声音。
“五千块可不低了。”周驰惊讶道。
“可不是嘛！”
在肯德基做夜班暑期工一个月也就两千多。
跟戏班跑村里打杂，又能玩又能听戏，当旅游了还有五千拿，这好事哪找去？
“你决定去吗？”周驰问道。
“去，顺便问问你去不去，那边说缺好几个人，让我有干活麻利不偷懒的朋友可以一起带去！”
周驰沉默的皱起眉头。
他现在倒是有余钱，可以说是长这么大兜里最宽裕的时候了。
但是马上要报志愿，之后上大学又要交学费和各种杂费，还需要保障生活费。
更别提随时要应付意外，需要去冯应龙那买符。
一切一切都要钱，一月五千的确不低了，尤其是对刚高考完的学生的来说。
虽然可以预见这一趟不会太平静，但周驰最近哪里平静过？
区别只是在哪里遭遇意外罢了。
周驰有了决断，道：“去！”
“好嘞，我先回复人家，具体的我回去再和你细说。”
“好。”
挂了电话，周驰立刻给冯应龙拨过去，幸运的是终于接通了，并约在对方的店里见面。
周驰当即洗漱一番饭都没吃直奔乌衣巷。
轻车熟路直奔冯应龙的电，路过冥府分店的时候见店门已关，一派萧索。
不仅想起被亲生父亲杀死又被做成肉包子的小女孩，一阵唏嘘。
鬼到底不如人可怕。
周驰收敛心绪，推开冯应龙的店门打趣道：“冯大师，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