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太子站出来打圆场。
“罢了,三弟长居边塞,口味偏好独特,你也别勉强他。攸宁,你想吃什么,快告诉你二哥。”
南宫攸宁高傲扭头:“本公主也不吃鱼!”
景恬了然地挑眉,她虽不懂南宫离在别扭什么,但却清楚南宫攸宁是在嫌弃她。
得,不吃拉倒,老娘还不伺候呢。
“那两位姑娘想吃什么?”南宫煜温和笑问。
慕白薇瞪着太子:“除了松鼠鱼,其他随便。”
景恬险些没忍住笑喷,也收获了慕白薇一个大大的白眼。而景千柔以咽喉不适忌食生鲜为由婉拒,这一圈问下来竟没有明确的目标。
景恬无奈耸肩,果然买菜是门玄学。
她从南宫煜手中接过钓竿,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楼上贵圈太乱,还是吃瓜比较快乐。最重要的是有帅气的神仙谷主陪在身畔,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但不等她高兴太久,南宫离就把神仙谷主叫上去,美其名曰打牌五缺一。
景恬郁闷地撑着脑袋,什么破牌要六个人才能开局,狼人杀吗?
她百刀百准!
“小姐,二殿下心里有您,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雅萱踱步她身畔附耳轻言,却趁她不注意时勾了个香囊在她的腰间玉环上。
景恬哭笑不得,雅萱一看就没谈过恋爱,竟傻傻的连友情和爱情都辨别不出,她们俩分明是社会主义好兄弟。
楼上时而传来叫牌声,隔一会还有“胡了!”
她听得满脸黑线,欺负她没读过书不知道打麻将只需要四个人?
“三哥你都赢了五局,不能让让人家……”南宫攸宁的声音带上哭腔,但吼了一半气势陡然矮下去,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
南宫离毫不领情:“输不起就让座。”
慕白薇直接揭了她的老底:“你这水平着实丢人,银子都快输光了。别这么看我,我不会再借钱给你了。也不知是谁上回输的二百两还没还,明儿我就找皇姑姑讨去。”
太子惊讶:“竟有这事?”
南宫攸宁语塞:“我明明让人替我转交了……吧?”
南宫煜补了一刀:“攸宁,要诚实。”
四人帮合伙欺负她一个,南宫攸宁登时心态爆炸。她愤然推桌起身,气嘟嘟负手离去。景千柔本欲跟上,却被她阻拦。
“都不许跟着本公主,本公主要一个人静静!”
景恬在一旁快乐吃瓜,若撇去攸宁公主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这小姑娘还挺可爱。真没想到皇家也会有如此单纯的女儿,帝后的掌上明珠果然待遇不同。
“喂,你们还有没有别的船。”
南宫攸宁指着她的乌篷船问丫鬟,丫鬟们纷纷摇头,气得南宫攸宁直跳脚。景恬示意浣纱将船摇过去,她笑问:“公主殿下可要上船?”
见来者是她,南宫攸宁满脸写满嫌弃:“本公主才不要跟你坐同一条船,省得你钓不着鱼还怪在本公主身上。”
害,怎么一下把她的心思说破了呢。
但景恬并不气馁,只笑眯眯摇头:“公主殿下说笑,景恬可不敢。但兄长有一句话托我带给公主,公主殿下可有兴趣听?”
这声“兄长”瞬间点亮了南宫攸宁的眼神,她狐疑望过来。
见她上钩,景恬轻笑道:“浣纱姑娘,烦请你替我取一壶乌龙茶。雅萱,你去替我讨点糕点来。”
支开那两人,她冲南宫攸宁招招手。
南宫攸宁没有犹豫径直跨上船,乜斜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毫不客气地命令道:“说,一个字不许落。”
景恬一本正经的瞎说八道:“哥哥叮嘱景恬莫惹公主生气,他有公务缠身,愿公主殿下玩的开心。”
南宫攸宁的双眸瞬间写满失望,她不满的咬唇。
“虽然哥哥不能亲自赴宴,但他听说慕姐姐特意从江南购来鳜鱼,就托付景恬讨一尾时鲜的鳜鱼回去尝尝。可景恬手笨,钓了许久也没有鱼儿咬钩。”
景恬故作焦急地叹息,耸拉着脑袋低语。
“若一直钓不上来,哥哥可就没有鱼吃了,这可怎生是好。”
闻言,南宫攸宁灰暗的眼神重新沸腾。
难得衍哥哥有除了陪太子哥哥以外的兴致,她怎能拱手将机会让给景恬那个傻子。若衍哥哥能吃上她亲手钓的鱼,定会高兴的!
想到这里,南宫攸宁抢过景恬手中的钓竿:“连条鱼都钓不上来,笨死了。还是交给本公主吧。”
景恬赶忙低头藏笑:“那就辛苦公主了。”
唯一的活计被南宫攸宁抢走,景恬便心安理得地坐下晒太阳。馋了就顺手捻两片初荷形状的糕点塞进嘴里,噎着便喝点醴泉。
她那慵懒肥宅的模样看得南宫攸宁七窍生烟。
景恬笑眯眯地举起糕点:“公主殿下可千万不能乱动,会把鱼儿吓跑的哦。”
南宫攸宁恨恨瞪她:“本公主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听见她二人的对话,南宫离嘴角略上扬。
这个女人真是半点亏都不吃,她惦记着攸宁那一鞭之仇,所以变着法儿使唤公主。这哪里是景衍想吃鱼,分明是她自己嘴馋,哄着公主心甘情愿替她干活。
“多谢三弟手下留情,这局竟让皇兄赢了。”南宫煜轻摇折扇,他瞥了眼乌篷船的方向。
南宫离回神,方才他稍恍神,竟未察觉南宫煜的牌已经走完。
南宫煜浅浅一笑:“这些彩头皇兄就收下了,多谢三弟。”
太子不满地挑眉:“三弟怎么连打牌都心不在焉,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思念哪家姑娘了?”
听太子这样说,景千柔揉捏丝帕的手猛然握紧,她静静望向南宫离,万年不变的微笑终于多了一丝裂痕。
御王殿下有心上人了?
这怎么可能!
南宫离的微笑转瞬即逝,他冷冷沉眉:“本王技不如人,愿赌服输。皇兄可有兴致同本王对弈一局?”
南宫煜笑道:“求之不得。”
见他二人死板不禁逗,太子无奈摇头,被迫起身让座。方才打了五六局有点费脑,他踱步窗台远眺风景。
水榭之下,那方乌篷船停在堤岸附近,但垂钓之人却换成了南宫攸宁。
景恬正以帽遮脸偷偷打盹,忽得船身摇晃,竟抖得笠帽滑落。
她困惑地瞄了眼水底,却吓得汗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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