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开口,言语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
“正前方是围墙,沿左边走。”
打扰了。
幸亏头发遮住脸,也遮住了她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正抬步要走,南宫离又开口:“卧房有人,你当真要去?”
废话,这还用问。
若虞子默不在房间里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景恬比了个“ok”手势,放轻步伐往前挪行。
“吱呀——”门扉被晚风吹开,被阻隔在屋内的嘤咛娇语彻底释放。那粗重的喘息听得景恬耳根蹿火,仔细听来,似乎隐约间还有惹人遐思的啼哭。
卧槽,原来卧房有人是这个意思!
他喵的怎么不早说!
景恬登时尬住,进去还是不进去,这是个问题。
理智告诉她应该马上捂脸跑开,假装什么都没见过。
但就这么放过虞子默未免太便宜他。这厮白天还口口声声说对她一见钟情,晚上就同别人颠鸾倒凤,但凡是个人都会不爽!
更何况他坏了景悠然的名节后毫无悔意,此举置于景府于何地!
就算她不待见景悠然,那也是她名义上的妹妹,轮不到他一个姓虞的外人羞辱!
呵。
既然种子嫌多,她就大发慈悲的帮他“断子绝孙”好了。
景恬扒拉起门缝,阴恻恻道:“还我命来——”
这个凄厉的鬼泣声线她从不轻易展示,怎么说她也是个低调的声优御三家之一,多少有点拿得出手的看家本事吧。
果然,她刚开口,屋内的声响瞬间停住。
“我死的好惨,还我命来——”
她一手抓门,一手奋力拍打,仿佛用了很大力气,整个门都震颤起来。
饶是八风吹不动的南宫离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这个女人身上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若非提前知晓她的主意,没准真会被吓一跳。
嚎了几嗓子后,屋内似传来悉率脚步。
景恬赶忙俯身蹑手蹑脚绕到房屋一侧,刚藏好身子,房门就被打开。
“没,没人。回公子的话,外头什么,什么也没有……”
“那就把门关紧。”
随着大门紧闭,那女子脚步远去,景恬重又爬回门边。静待屋内重新震荡出酣战声,她重又扒拉大门,这一回的声音更比先前凄厉。
“我死的好惨呐——杀人偿命,血债血偿,你不得好死——”
这回更伴随悲愤的哭泣,景恬以拳砸门,似乎随时能冲破大门冲进去。屋内的女子惊呼一声咕咚从床上滚落。
听着颤巍巍的脚步声渐进,景恬赶忙躲回原位,用力捂嘴以防笑出声。
“吱嘎——”
门开。
“公子,真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女子已经明显带上哭腔,俨然被吓得不轻。
“把门给爷锁死!爷就不信了,那女鬼还能冲进来不成!”
“是,是……”
看来迷药已经起效,这些人已经深信这屋子闹鬼。
景恬勾起一抹笑,是时候收网了。
待屋内再度传出鱼水交欢声时,景恬蹑手蹑脚来到窗边。垂着满脸墨发伫立窗口,却一言不发,只静静等待着。
屋内并未发现异常,尖叫哭嚎一阵比一阵撩人,百无聊赖时景恬默默计数。
当那声音逐渐趋于微弱时,刚巧过了59秒。
景恬默默摇头,连一分钟都没有,虞子默果然不行啊。
“爷就说把门关紧就没事,你看,那鬼没有来吧。”虞子默嗤笑着俯下身,“来,宝贝,让爷亲一个。”
身下女子早已化作一汪清泉,舒展花瓣任君采撷。
她无力地偏过脑袋,目光恰碰见窗外,微怔片刻后整个人骤然抽搐。下颚唇齿颤抖正要尖叫,却被虞子默堵住了口。
但正因她反抗剧烈,虞子默的舌头被咬伤,咸腥的血气在口中漫散。
接连三次被搅和了好兴致,他整个人都异常暴躁,直接甩了一巴掌在那女子脸上。
“还敢咬老子,本公子睡你是你的荣幸!”
一掌下去那女子的脸颊登时多了五道红指印,但她顾不得喊痛,只瞪大一双眼睛绷直食指向窗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尖叫:“鬼,鬼啊——”
虞子默沿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窗外白影黑面,遥遥似漂浮在半空,更有双手死死扣住窗楹,可不就是方才打门的女鬼?
什么愠意、欲念,统统抛之脑后,虞子默登时吓得双腿打软瘫倒在床上。
鬼!
真的有鬼!
“啊——救命——”
景恬暗自瘪嘴,他一大男人比暖床丫头叫的还凄厉,出息呢?
既然人已经被她吓破了胆子,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
景恬扬起手,缓缓摇了摇随身携带的金色佩铃,摇铃清越舒缓,是催眠利器。
寥寥几下,屋内便再没有了动静。
大功告成。
经这么折腾,她坚信虞子默定会深深记住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每当夜深人静,每当精虫上脑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惊悚的闹鬼之夜。
呵,一切罪孽都是他自找的。
景恬冷笑,若不给他点教训,怎对得起那些被他蹂躏的无辜女子?
出了这口恶气,顿时觉得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景恬简单扎了个马尾折返,邀功一般回到南宫离身畔。
她挑眉:“搞定了,怎么样,是不是很解气?”
南宫离盯着她半晌无言,那灼灼目光看得景恬浑身起鸡皮疙瘩,气势瞬间低矮了下去。搞咩啊,别这么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怕)的。
“女孩子家,不许看这些。”
啥?
王爷,人家冤枉!
方才眼睛前面全是头发,她分明啥都没看见好吧!
亏大了!
景恬有被气到,正要叉腰狡辩,却被南宫离捉住了双手按在胸口。温热的触感让她有一瞬失神,而趁此机会,南宫离直接挽住她的后背和双腿将她打横抱起。
“啊!”
下意识惊呼出声,景恬闭目勾紧南宫离的脖子。
兀的,耳畔传来厮磨:“若不想被人发现就小点声。”
狗男人,有本事放她下来!
内心有多暴躁,表面就有多怂,她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南宫离一个不高兴把她从半空丢下去。
踏轻功飞行时相安无话,正当景恬松了口气时,南宫离淡淡开口。
“本王让你洗的衣裳可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