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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就过去,谁怕谁。

    景恬蜗牛般挪动,这厮有趁人之危的前科,女孩子在外要自己保护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南宫离。

    许是嫌她动作太慢,南宫离一把捞过景恬的腰腾空而起。飞快降临流光院,院内静寂无声,连虫鸣都没有。

    ;咦,怎么回来了?

    景恬从南宫离怀中探出脑袋,难道不去小黑屋学习么?

    南宫离沉默,心底不安尤甚。

    今夜的计划从开始就被打乱,相府的机关屋、寂静的流光院,这些都不合常理。

    也越来越像那些人的作风。

    ;本王去去就回。

    丢下几个字,南宫离瞬间融入夜色。

    景恬傻眼了,您倒是把我从屋顶上放下去再走哎!

    爷恐高啊——

    南宫离巡视一周,守门小厮流了满嘴哈喇,怕是把他抬出去卖了都不知道。东厢房内呼吸绵长,丫鬟们也都熟睡。

    轻推开正厅木门,烛光下有个丫头倒在桌上。

    没有呼吸。

    南宫离右手握上剑柄,缓缓上前检查尸体。没有伤痕,没有淤青,神态安详宛若熟睡,却没有了脉搏心跳。

    ;咚!

    屋外一声闷响,南宫离迅速抽身,却见景恬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吃痛地揉屁股。四周碎了一地枯枝,人倒霉的时候连树都欺负她,竟然自己断了!

    颤巍巍起身,景恬一扭一扭往房间进发。

    还没看清屋内状况,眼睛就被手掌蒙住:;别看。

    不等她发问,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放上卧榻,南宫离顺手拉上床帏,隔着纱帐道:;今晚不许下床。

    啊咧?

    人家还没洗澡呢!

    清漪园的水很脏的好吧!

    南宫离似乎听得见她心底暴躁的咆哮,压低磁性的嗓音:;怎么,想让本王进去陪你?

    景恬瞬间老实了,气呼呼把头蒙进被子,这厮就会薄削她。

    南宫离勾唇,但隐秘的笑容转瞬即逝。

    那个丫头体温尚余显然刚断气不久,屋内却无毒香,排除毒杀可能,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更兼事发地点在主卧,若非景恬随他出门,今日横尸在此的恐怕就是她了。

    能和景恬有仇的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敢动他的人?

    南宫离周身空气倏然寒凉。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和他御王殿下作对,莫不是他韬光养晦太久,以至于让那些喋血杂碎忘记了阵痛?

    茵梦折返时,恰撞见自家主子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脚底一滑险些栽了个跟头。

    每当主子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定有血光之灾。

    南宫离伸出食指贴近薄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飞快瞥了帷帐一眼,示意茵梦随他出去。不多时茵梦独自折返,满脸慎重。她戴上羊肠手套拨弄那具尸体,掰过丫头脸蛋的一瞬,她触电般定在原地。

    竟是她?

    次日,景恬早早醒来,昨天没洗澡她浑身难受,根本睡不安稳。若没记错,昨晚守夜的应该是云心。

    ;云心——替我打点水来,我要沐浴。

    不仅要把人搓几遍,就连床上四件套也得换新!

    半晌没有回声,景恬打了个哈欠下床,跌跌撞撞往门口走。茶几上趴了个穿黄对襟的丫头,她流光院爱穿鹅黄的只有云心一人,这丫头竟睡得比她还熟。

    ;云——指尖碰到云心肩膀的一瞬,冰寒刺骨,景恬猛然惊醒,声音不由自主拔高八度。

    ;啊——

    厢房内丫鬟赶忙推门,良辰冲进门一把拉住景恬。

    见景恬瞪直眼睛望着云心,良辰狐疑推了云心一把,云心直挺挺倒在地上,保持九十度屈膝姿势,屋内的小丫头们顿时花容失色。

    ;死人了!

    ;救命——

    景恬张口无言,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更可怕的是,云心死在她的房间,她竟一无所知!

    流光院出人命的消息如野草疯长传遍全府,虞氏来得最早,甚至忘记隐藏脸上讥讽的笑意。景恬刚沐浴完毕躲在床上缩成一团,双唇失去血色,整个人苍白如纸,恍若丢失三魂。

    虞氏幸灾乐祸道:;不就是个没了个丫头,瞧把你吓得,哪还有半点小姐的样子。

    景恬不理她,只呆呆抱膝。

    有南宫离和茵梦守着房间,绝无可能是他杀,必定是家中人的手笔。

    景恬眼底闪过凶光,拳头握出楞楞白骨。就算她再不亲近云心,云心都是自己人,轮不到旁人掌握生杀大权。

    ;原来母亲已经到了,千柔听闻长姐院子里出了事,所以特来瞧瞧。

    虞氏前脚刚到,景千柔就心有灵犀般进门,绕过铺了层白布的尸体,景千柔坐在榻旁轻轻拂了拂景恬的背。

    景恬眸色愈寒,景千柔就是云心的旧主,不排除她发现云心叛变痛下杀手的可能。

    ;柔儿来这做什么,刚死了人晦气,听娘的话,快回去。

    ;没事,我来陪陪长姐。说来云心还是从女儿那调去的丫头,乍一听她没了,女儿心里也难受。景千柔瞬间红了眼眶,拿起粉帕拭泪。

    景恬心下一咯噔,景千柔为什么主动提这茬事,给自己找嫌疑?

    ;柔儿别哭,娘的心都要化了,若是缺人服侍,母亲现在就去找牙婆把最好的丫头买来。虞氏满眼都是自家女儿,半个字没提景恬,景恬选择性忽视这些,微皱眉头。

    说来也怪,若真是她们下毒手,恐怕连避嫌都来不及,怎会凑着赶来看她笑话。

    若不是虞氏和景千柔,还会有谁手段这样狠厉?

    不等景恬想明白,温婉的声音打断她:;长姐,你可知道云心是怎么走的?

    景恬抬头,犀利的目光瞬间切换回胆怯,她抱住脑袋疯狂摇头:;我不知道,你们走!别杀我!

    虞氏和景千柔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困惑。

    景恬该不会被吓傻了吧?

    ;奴婢雅萱见过夫人,二小姐,大小姐受到惊吓不宜再多刺激,若无别的事,还请二位先回,这里有奴婢照顾便好。

    门口传来雅萱的声音,景恬脊背一僵。

    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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