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冲良辰微微一笑,转身抬腿便踹,一脚踢在朱嬷嬷圆滚滚的肚子上。朱嬷嬷没料到她竟突然发难,一下子跌坐在地,捂着圆肚子直打滚。
臭丫头,你敢打我!反了!朱嬷嬷大怒,声音瞬间拔高八度。
她用手指向景恬,恶狠狠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良辰闻言赶忙挺直身板挡在景恬面前,警惕盯着朱嬷嬷。
那群婆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良辰不过是个三等丫鬟,打了也就作罢;但那可是大小姐。前日衍少爷重罚刘叔替大小姐立威,这事情谁人不知,她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朱嬷嬷是二夫人的陪嫁奶娘,有二夫人撑腰,她自然什么都不用怕。
可她们出身卑微,大少爷动动手指都能捏死她们。
朱嬷嬷好大的威风,连我都照打不误。
景恬冷笑,严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婆子们低头不敢多话。
前几日打了夫人,今儿又想打我,这家到底姓朱还是姓景!朱嬷嬷的疯得不轻,还不快把她拿下!
那些婆子惊醒似的上前钳制住朱嬷嬷,枉顾她暴怒的大呼小叫。
景恬道:送去戒律堂,疯病没好之前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待婆子们手忙脚乱地把人押走,景恬拉过良辰。
那五指印处已经高肿,她看着都疼,愧疚感涌上心头。这丫头跟着自己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自己还害得她处处被人欺负。
疼吗?景恬叹息。
良辰本要笑,却被疼痛撕扯地龇牙咧嘴,懊恼地叉腰生闷气。
景恬被她逗笑,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有伤就别说话了,回去歇着,让人去厨房拿个鸡蛋敷脸吧。
安顿好良辰,景恬的笑容瞬间消失。
好个虞氏,她亲自来会一会。
福瑞阁离流光院并不算远,不消两盏茶的功夫,景恬就来到福瑞阁。
尚未进门,屋内传出气急败坏的怒喝:这群刁民,他们怎么敢!
伴随这句话的,是瓷杯破裂的脆响,还有小丫鬟的惨叫。
刁民?
景恬在心中冷笑,那些人好歹靠自己的力量养家糊口,总好过她在丞相府当米虫。她哪来的迷之优越?
临近正厅,景恬换上慌乱的表情,挤出两点泪冲进门。
一边跑,一边叫:夫人,不好了!朱嬷嬷她,她又疯了——
屋内小丫头在收拾茶具碎片,手背红成一片,显然刚烫伤不久。
虞氏本就火大,一听这话直接拍桌而起,用眼刀狠狠地剜向景恬。
景恬赶忙缄口,佯作委屈害怕地小声嗫嚅:她又到处打人,大家怕她伤人,就把她送进戒律堂了
见景恬这幅吓傻的怂样,虞氏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暗自生闷气。
她废了好大力气才请人治好了朱嬷嬷的疯症,刚正常了几个时辰,怎又疯了呢!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景恬正低头偷乐,却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长姐真是好本事,每次朱嬷嬷见到你都会发疯,别不是你把人逼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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