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错过景千柔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恬儿,过来。
景衍冲她招手,跟哥说说,可有哪里不适?
景恬故意岔开目光望向虞氏,后者正眯起桃花眼盯着她,眸光似要吃人。
她佯作害怕地缩缩脖子:没,没有。
景衍也瞥了虞氏一眼,音色冷了许多:当真没有?
唔——有点饿?
景衍:
费隐,去催催厨房,三刻之内本少要见到晚餐。
他那书童应声而去,景衍低头轻揉起她的发丝,景恬尴尬地后退一步,讪讪道:也没有那么饿啦。
恬儿,你才大病初愈需规律饮食,不可儿戏。方才你连睡五六个时辰,实在让人忧心,哥明日还是告假送你去涵虚谷复诊吧。景衍叹了口气。
不,不用,我吃嘛嘛香,真的没事啦。
景恬连连摆手,请假啥的大可不必。她还想问问催眠术的岔子,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二人你言我语相谈正欢,倒是冷落了一旁的虞氏母女。
景千柔轻咳两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她挽住景恬的臂膀,轻言责备道:长姐,你怎能挑这样简陋的院子住呢?藏梅居这样偏远,今日叫妹妹好找。
这不是你娘给她挑的好地皮,你问她去呀。
景恬暗自翻了个小白眼,嘴上却笑得很甜:这儿不漏风不漏雨,还没有小猪仔跟我抢窝,多好。
景千柔哽住,竟一时接不上话。
倒是景衍冷哼着望向虞氏,毫不客气道:虞姨娘,谁让你把恬儿安排在柴房的?堂堂相府嫡女连个像样的院子都没有,你丢得起人,我相府可丢不起脸面。
听见姨娘两字,虞氏的脸都青了。
她沉下脸色,语气颇为不善:少爷莫冤枉妾身,妾身早安排人去洒扫庭院,只是人手有限院落宽敞,一时半会打扫不干净。
若饭后还打扫不干净,那就请虞姨娘割爱把福瑞居让出来给恬儿养病,委屈姨娘暂住藏梅居修身养性。
你!
景衍眸光骤冷,被那森然目光盯住,虞氏说不出一字,只能气的双唇颤抖。
恬儿,走吧。景衍冷笑,示意景恬跟上。
景恬佯作怯生生地回眸望了虞氏一眼,乖巧跟在景衍身后,一步三回头。看似被兄长吓得魂不守舍,实则早笑出腹肌。
还是老哥比较刚!
等他们走远,虞氏才恶狠狠将揉烂的丝帕丢在地上,胸脯被气的起起伏伏。
景衍,又是景衍!
景千柔上前扶住她,边捋她的后背,边柔声相劝:母亲,您别生气。
为娘如何能不气!
虞氏暴躁地打断她:好不容易赶走了吴音那贱人,谁知她的女儿还霸占了你的位置,那景恬活着一日,你便当一日庶女。景恬活一辈子,你便当一辈子庶女!
景千柔保持着笑容,笑意蔓延嘴角却化作狰狞。
娘亲费心了,您的苦心千柔都看在眼里。只是娘亲这法子痕迹太明显,难免落人口实。
虞氏挑眉:那柔儿可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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