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转身,见那丫鬟穿一身水蓝丝裙,鬓插白玉留蝶簪,贵气温婉地像个小姐。但她杏眼圆睁,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此人有点眼熟。
我,我有急事!回头赔,赔你一副。但大小姐还在等她,她不能浪费时间,良辰丢下一句话便要赶路。
这可是二小姐的六君子汤,你赔得起吗!
听这话,良辰才想起来,她是景千柔的贴身丫鬟画眉。二小姐素来身体孱弱,是个药罐美人一天都离不得汤药。
良辰愣住。
二小姐的汤药动辄几十两,她一个小丫鬟还真赔不起。
她一着急就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画眉一把揪住她道:跟我走,给二小姐赔罪去!
但药可以再煎,大小姐的病可耽误不得呀!
不容她争辩什么,狗腿的小厮就主动擒住良辰,把她押解去汀兰榭。
画眉进门,脸上的嚣张瞬间褪去,被低眉顺眼取代。
她委屈道:小姐,是奴婢无能,让这丫头打翻了‘香砂六君子汤’。
既已经打翻,再煎一剂就是。
景千柔声如其名,柔而不媚,打量了良辰一眼。此人格外眼生,大抵是个粗使丫鬟,反正她也赔不起,不如赏她点恩惠。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做事?景千柔温和问。
奴婢是大小姐院里的,叫良辰。大小姐病了,奴婢赶着请府医。奴婢,奴婢真不是故意要打翻二小姐的药!良辰赶忙解释。
景千柔惊讶道:长姐病了?
良辰连忙叩首:大小姐睡了六个多时辰,怎么也叫不醒。
景千柔眼底掠过嘲讽,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才好。
昨天的事她也听说了,朱嬷嬷突然发疯扇她娘亲耳光,害的娘亲的脸肿的跟猴屁股似的,根本没法见人。
若说这事没有景恬从中捣鬼,有谁会相信呢?
那野丫头倒好,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竟敢直接装病,那她也不介意陪她唱一出弄假成真。
景恬勾起唇角冷笑,语气却愤怒。
长姐生病了,你们是怎么侍候的!画眉,还不快去请郎中,咳咳
良辰糊涂了,分明不让请府医的是画眉,二小姐怎么责骂她。
害,不管这么多,大小姐的病有着落了。
景恬依旧头脑昏沉,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直到唇上沟壑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才恍然从刺痛中惊醒。
朦胧睁眼,床边密密麻麻站了一屋子人。
一个灰衣长袍的长胡子摇头:大小姐脉象如常,并无不妥,可老夫施针人中还是无法清醒,可能
景恬困惑,她貌似没听过这个声音。
很快有人反驳:小姐早上还,还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事!
结巴成这样,定是良辰没跑了。
景恬努力想睁眼,奈何拳拳困意控制她的眼皮,她只能看见朦胧的影子。
二小姐,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这短短两日就见了三例,只怕这不是什么病症。
那郎中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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