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的气势陡然凛冽,吓得刘叔全身僵直。
瞬间散去浅显的笑意,景恬回身,一巴掌招呼上去。
这一掌用尽全力,刘叔的老脸上登时出现了红掌印。
别说古代礼法规定小厮不能碰千金的衣裳,就算在现代也轮不到狗男人对她随意拉扯。
良辰从惊愕中回神,用脚狂踩刘叔的手,怒道:松,松,松手!放放,开我们小姐!
刘叔被打懵,他横行厨房这么多年,今儿是第一回被人打脸。怒意从心底噌噌直上,刘叔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
你敢打我!
景恬挑眉,反手又甩了一下,这回左右脸对称了。
咋地,我打的就是你。
你个小婊子——
呦,还敢骂我,胆儿挺肥啊。景恬直勾勾盯着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刘叔面前缓缓摇摆。
刘叔的注意力一下被她的动作和声音吸引,目光缠绕那手指,狰狞的面容也逐渐呆滞下来,重归平静。直到他整个人软塌塌伏在地上,双目失神,景恬才收回手指。
她淡淡道:起来。
中了催眠术,他就是听话的傀儡人,景恬上前一步贴耳细说几句,刘叔便木讷起身,乖乖出门。
做完这一切,景恬抬头扫了眼两个丫鬟的反应。
云心浑身战栗面白如纸,良辰则歪着脑袋满脸困惑,似乎没明白刘叔为何性情突变。
她勾起唇角望向云心,后者吓得身形一颤,险些栽倒。
云心姐姐,你在害怕什么呀?
景恬嘲讽地支起下颚作思考状,抿唇逼近云心。眼中不复往日清澈纯真,深邃无底,当人不由自主胆寒。
你该不会跟大家一样,觉得朱嬷嬷发疯只是个意外吧?
景恬挑眉,用温柔的语气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她本不想伤及无辜,奈何总有人想找茬,伸脖子让人砍可不是她的作风。
虞氏、朱嬷嬷,乃至方才的刘叔,哪一个不是咎由自取?
她伸手挑起云心的下颚,粲然一笑:是自己交代,还是想尝尝我的手段?
云心扑通跪下,泪眼婆娑地求饶: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大小姐明察。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景恬眸中闪过冷意。
她最恨背叛。
云心背主求荣犯了她的大忌,所以她决不会将她留在身边养虎为患。
呵,知道了我的秘密还想全身而退?景恬嘲讽。
云心瞬时面色煞白。
她在大小姐身边这么久,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手段,只当她是个无能可欺的乡野丫头。若大小姐有心想除掉她,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
景恬没放过她任何一点表情变化。催眠术以攻心为上,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不战而屈人之兵。
大小姐开恩!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但奴婢也是被逼无奈的。二小姐说只要奴婢愿听她的话,就帮奴婢请郎中照顾阿娘。阿娘病重,可奴婢没有银子,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云心泪如雨下,叩首不止,不多时额头就红成一片。
一言不合就卖惨?
如果没钱就有理由为所欲为,还要法律做什么?爷笑了。
景恬挑眉:那你倒是说说,我那好妹妹都让你做了些什么?
云心全身一颤:二小姐让奴婢坏了小姐的名声。
呵呵,她倒是孝顺。
只是这孝顺建立在害人的基础上,并不值得原谅。
良辰,如果换做是你,你会答应二小姐吗?景恬冷笑,撇过头问一旁傻愣的良辰。
良辰果断摇头:不会,奴婢只,只有一个主子。
景恬轻笑出声,聪明人有聪明人的短板,正如云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傻子有傻子的福气,恰似良辰坚守本能护主,定能以心换心。
她果然没有看走眼,良辰,很不错。
此话一出,云心的脸彻底死灰。
正此时,屋外重新热闹起来,步履震天。景恬望窗外,一位笑容可掬的老头领着几个跑腿小厮造访藏梅居。
少爷请大小姐去一趟戒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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