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头厌恶,景恬恭敬福身行礼:景恬见过父亲大人。
此话一出,登时有七八束目光冲她脸上砸来。
景恬按下讽刺的笑容,规规矩矩低头。
而景丞相不愧是在朝堂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他赶忙上前将景恬搀扶起来,拍着她的肩头颤颤巍巍道:恬儿辛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父慈子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亲热呢。
安抚好景恬后,景丞相:王爷亲自护送小女回来,老臣感激不尽,还请王爷赏脸入府喝茶。
南宫离一口回绝:顺路而已,不必了。
不等景丞相再开口相劝,他已经转过身上车离去,空留景丞相杵在原地站也不是、拜也不是。
原来这家伙对谁都是冷冰冰的。
看着老爹吃瘪,景恬的心里莫名舒爽。
他活该。
心里越鄙夷,表情就越谨慎。
有了南宫离的对比,她的恭顺就会在老爹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她初入府邸,切不可过早暴露野心。只有在府内扎稳脚跟,才能慢慢拔出这些毒瘤。
思及此,景恬低头道:父亲,王爷急着回太医院疗伤,并非有意如此。
景丞相了然地撸须颔首:都回吧。
他转身回府,景恬便跟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这府邸的人。
娘亲曾说她离府时景丞相只娶了一妻一妾。娘亲是正室,想必那一旁珠圆玉润的妇人定是就是那妾室虞氏。
呵,就是那个处心积虑追杀她们母女的毒妇。
她冲虞氏淡笑,虞氏却扭头就走,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模样。
也是,她能指派杀手取她性命,自然恨透了自己。怎能期待这位二夫人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呢?
景恬不以为意地笑笑,目光被虞氏身边的少女吸引。
少女着半身水荇翠波裙,与她差不多大,生得弱柳扶风顾影犹怜。若她没有猜错,这就是虞氏的女儿景千柔。
对视时,景千柔嫣然一笑,略微欠身行了个平辈礼。
长姐,千柔见咳咳
二姐姐,外头风大,悠然扶你回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景恬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旮旯里还站着一个小姑娘。
有景千柔这朵娇花在侧,她这绿叶的确称职。
景悠然虽在同景千柔讲话,可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自己,毫不遮掩目光内的蔑视。
也不知她高傲个什么劲儿。
咳咳长姐,千柔身子不适,失礼了。景千柔福身,满脸歉意。只是这病态叫人心疼都来不及,哪里有心思追责?
景恬抿唇笑道:妹妹的身子要紧,快进去吧。
她二人先一步离去,边走着,景悠然还不忘嘀咕:二姐姐,你跟一个野种客气什么?
悠然,慎言。
景恬收回目光,心头默默盘算。
真正咬人的狗不叫,既然景悠然口无遮拦,想来城府也深不到哪里去。但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景悠然为何会咬定她是野种?
莫非相府怀疑她的身份?
怀揣着疑问来到正厅,景丞相高坐上位,其他人依次落座。看似井然有序,实则并没有留出她的位置。
景恬眯眼,她是堂堂相府嫡女,莫不成要坐在最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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