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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里面没有动静,白术又敲了敲门,“瑶儿,吃饭了,爹爹做了你最喜欢的烧饼。”

    前些日子突发奇想的做了几个,瑶儿却是直盯着发呆,一连吃了好几个,若不是子羡怕她吃得撑着,她还要吃呢。

    “好,我这就来。”白钰瑶应一声起身。

    昨夜歇在客栈的季子羡等人,一早赶路终是在晌午之前进了城。

    几人在路边吃了碗面便去了官府。

    “老天爷,这儿可真气派。”一人叹道。

    “这有什么,京城里的衙门更气派。”一人不以为意的反驳道,只是那眼里也有些惊叹。

    花无涧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哪儿不寻常,各地的衙门不都这样吗?

    “说得好像你见过似的。”

    “我是没见过,但花公子见过啊!”那人说着看向花无涧,“花公子,京城里的衙门更气派吧?”

    花无涧仔细回想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门前的石狮子好像比这个大些?

    季子羡请门前的衙役帮忙把诉状递上去,一盏茶后传令让他们进去。

    “堂下何人?”留着两撇胡子的知州大人拍着惊堂木问。

    “草民乃是秀山县杏花村的村民季子羡。”

    “草民是秀山县张家村的村民张三。”

    ……

    “你们来所为何事?”唐惊风问着,瞥了一眼案桌上的诉状,状告何人,所为何事写得很是清楚,最后还有一连串的手印。

    季子羡站出来道:“草民前来是为状告秀山县县令,三年前朝廷便下令不再征收仓粮,但是秀山县县令阳奉阴违,并未贴出告示,照旧征收仓粮,村民们困苦不堪,近日偶然得知此事,便来求大人为草民做主,还草民一个公道。

    唐惊风听着皱起了眉,“当真有此事?”

    那县令未免也太大胆了些,朝廷的政令也敢如此?

    “大人若是存疑,不妨派人走一趟,近几日县令大人就要收仓粮了。”杨冬拱拱手道。

    季子羡盯着唐惊风看,他们特意选在这几日,不过是为了能让知州抓他们个现行,但若是他不愿去,只怕是失了良机。

    等在外面的花无涧,还是没撑住,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来往众人不免多瞧他两眼,身着锦衣,却是举止粗俗,约莫是哪家入赘的女婿。

    花无涧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腮,闭上了眼睛。

    昨夜那雨也忒大了些,还电闪雷鸣的,吵得他都没睡好。

    “这样吧,本官派人随你们去一趟,但若是发现你们所言乃虚,尔等可知会有什么后果吗?”唐惊风面上一派严肃道。

    “大人明鉴,您就算是给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断然不敢欺骗大人。”

    “张龙,李虎你们二人随他们走一趟,若是此事确如他们所言,快马加鞭给本官传信来。”

    “是,大人。”两衙役拱手道。

    几人面带喜色的出来,却是见门口没有了花无涧的影子。

    “花公子去哪儿了?”

    “该不会是被歹人掳走了吧?”

    “不会,光天化日的谁会在衙门口掳人,莫非是嫌命长了些?”

    “说的是,哦,许是被哪家富家小姐带走当夫婿了。”那汉子说得自己都信了。

    季子羡走过去向那守门的衙役行一礼,问:“这位兄弟可知我朋友往哪边走了?”

    衙役抹掉脑门儿上的黑线,总算是有一个靠谱的。

    “方才一人驾马经过,拉着他走了,你朋友留下话,让你们去城北方家寻他。”

    季子羡了然,好生道了谢。

    “大郎,咱们是……”村里一汉子问。

    “回村。”季子羡道。

    事情耽误不得,而花无涧既去了亲戚家,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的,他们也别去打扰他了。

    而在方家的花无涧恨不得有人来打扰他一下。

    “表哥,你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坐啊!”方知仪冲他招手道。

    花无涧暗自扶额,他这表妹是怎么回事儿,就算他是亲表兄,但男女授受不亲也不该往他身上贴才是。

    “这边凉快些。”花无涧扯扯唇道。

    这都快两个时辰了,季子羡等人怎么还没有过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说这知州其实与那知县沆瀣一气,季子羡他们撞了上去,被抓起来了?

    方知仪迈着小碎步过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红晕,“这边确实凉快些。”

    幼时她见过这位表兄一次,那会儿就长得极好看,如今看来更是一表人才。

    娘说了,二表兄在京城里没什么相好的,她大姑与姑父也不爱插手儿女得婚事,只要她让二表哥喜欢上她,她就能嫁到京城,入权贵之门。

    “二表哥,你喜欢吃什么点心?我下午给你做。”方知仪羞答答的问。

    不待他回,又道:“祖母喜欢吃茯苓糕,我娘喜欢吃栗子糕,哥哥们喜欢荷花饼,二表哥你喜欢吃什么呀?”

    花无涧越想越烦,若是那几人真的身陷囹圄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回去还怎么跟那丫头交代?

    “我还有事,就不在家里吃饭了,告诉外祖母,我晚上回来陪她吃饭。”花无涧说着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开。

    “哎,表哥你去哪儿?”

    九曲廊桥,方知仪刚追着转了一个弯,已然不见前面的身影了。

    花无涧跑去马棚,随意牵了一匹马往府外走。

    “表少爷?”门口的仆人看见他出来喊道。

    花无涧回头,“怎么了?”

    “表少爷,这人说是来给您送信的。”仆人说着,双手把手里的信件递过去。

    花无涧接过来打开,果不其然是季子羡的信,寥寥数语,只一个意思,他们抛弃他回去了。

    哼!亏的本公子还担心你们,一个个没良心的!

    他这什么时候才能走?

    花无涧从怀里掏出一个碎银子抛给那送信人,牵着马又回了府。

    饭桌上,方林氏碰了一下自家闺女,示意她收敛着些,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方知仪撅撅嘴表示不满,但是也不敢不听她娘的话。

    方家在松江州做的布匹生意是祖传下来的,方家舅舅虽不是大智之人,但是胜在安稳,他掌家后生意做得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