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姨敬着他,她顾朝才不会纵着他!
于是顾朝几步走到谢览的床边,拍了拍他的脸,大声唤道:“喂!起床了!吃早饭了!”
谢览听到心仪女子的声音,这才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来。
顾朝见谢览醒了,忙又催他:“快起床了!吃早饭了!”
谢览这会儿虽然酒醒了大半,可是看到顾朝的那一刻,想到她给汪十六写的那封情意绵绵的信,他忍不住的又醉了。
“早饭不吃了,让我再躺会儿。”他一边说,一边翻了个身,面朝里侧卧。
顾朝不解,印象中的谢览从来都是精神饱满,磊磊落落,有礼有节,斯文大方,几时这般的颓唐过,醉的烂泥一般?
难道说,他最近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无人诉说,内心苦闷,所以才借酒浇愁?
于是顾朝在谢览的床边坐了下来,想要问问他到底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怎么就烦闷成了这样。
“喂,黑狐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醉成这样?”顾朝推了推他肩头。
谢览仍旧是面朝里躺着,一句话都不想说。
顾朝忍不住琢磨起来,昨天半天,她来听他上课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并且昨天他写完信,来将信交给他,让他替她送信给汪十六的时候,他也还好好的……
所以他到底为着什么事情而苦闷成这样呢?
顾朝猜来猜去,突然就猜出来一条原因:“昨天是不是你死去家人的忌日,所昨天晚上你思念亡人,心情悲凉,借酒浇愁?”
谢览抬手按了按脑门,感觉她也太能瞎扯了!
他一个在天上当了数千年仙君的人,哪里来的家人?
这时顾朝突然话锋一转,扯住谢览的衣袖:“我昨天让你帮我给汪十六送的信,你送了没有?”
她怎么可以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就算她要安抚他因为思念亡故亲人的悲凉心情,也得在确定了信已经送出去之后再来安抚。
不然她自己的麻烦都还没解决好,哪里来的心情去安抚他?
然她不提那封信还好,一提起那封信,谢览立即就醋意横生。
紧接着便因醋而生怒,扯过她的胳膊,一下子就将她摁倒在床上。
一个热吻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压了下来……
顾朝被这突然袭来的一切给彻底惊呆掉。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谢览已经吻完了,正无比得意的看着她:“亲过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今天我就去准备聘礼来向你提亲。咱们争取今年年底完婚,明年……”
谢览的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脸上猛地一痛,一道耳刮子扇在了他的脸上。
“谢览!你无耻!”顾朝又生气,又伤心,又难过的捂着脸大步跑开。
谢览这下子所有的酒意彻底醒了!
天呐!他刚才都干了什么?
他一定是被她写给汪十六的那封信给气糊涂了,刚刚怎么就做出那样举动来?
完了,完了,完了!她肯定因着这事更加的恨他,排斥他,防备他。
日后他要想和她更进一步,只怕更加的困难。
谢览自责极了,不由得自己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平日里处理各种事情的那种运筹帷幄的潇洒和自如都哪儿去了?怎么到了她面前就成了这么冲动的一莽汉?
难不成日后当真要扮成汪十六的模样和她谈情说爱?
一想起来那个汪十六,谢览的心里更加的惆怅起来……
这都是个什么事吗!
这天早上谢览自然是没有颜面去后院吃早饭的。
而顾朝也没有再到前院来听课。
这可苦煞了土蛋。没有阿朝姐姐来旁听,谢览师傅的那张脸拉的又冷又长,可吓人了,骇得他写字的时候手不停的在抖……
土蛋这么战战兢兢的上了两天课后,终于事情有了转机。
听说曹村里出了一件大事,谢览师傅要去曹村处理事情,如此以来,他土蛋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去玩了!
到底曹村里出了什么事呢?
事情是这样的。
前些天杨文昌杨地主来找曹大虎要粮种,没要到,可是曹村的粮种又确实很好很神奇,于是呢,杨文昌就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揣上银子,专门跑了一趟曹村,找曹村的农户们买粮种。
可当初曹大虎给村中佃户们发粮种,都是严格按照土地面积来计算的,基本没有多余。
而且就算是哪家有多余的粮种,也都是自家留着用,这么神奇的种子,哪里舍得送人?
即便是杨文昌拿着银钱来买也不成!谁知道这种子日后会不会比金子还值钱?
所以杨文昌在曹村里走了那么一遍下来,什么收获都没有,一颗种子都没有买到。
正惆怅失望之际,张桂花找到了杨文昌,将家里头播种完剩下的种子卖给了杨文昌。
杨文昌难得找到一个愿意卖种子的人,心里那个高兴,一斤种子,整整给了张桂花半贯钱!
张桂花呢,之所以愿意将珍贵无比的种子卖给杨文昌,主要就是看中了杨文昌的地主身份。
张桂花前些天因着曹秋兰的事,被曹大虎一家人给大大的落了脸面,心里万般的不甘心,一心想报复曹大虎。
可曹大虎现在是地主了,有钱有地还有势,她张桂花不过是个小佃户,根本斗不过啊!
可杨文昌就不同了,杨文昌也是地主,和曹大虎是一般的地位。
所以张桂花一咬牙,就将自家那珍贵的种子卖给了杨文昌,为的就是用种子来拉拢杨文昌,然后拿杨文昌当枪使,去报复曹大虎。
然而却是没料到,就她家余下的那一斤多种子,杨文昌居然就给付了大半贯钱!
这么大致一合计,岂不是就是两斤种子就能值一两银子?
要知道这一亩地才多少钱?最高也不过二三两银子吧?
那如果能弄到五六斤种子,卖出去之后不就能买一亩地?
弄到的种子更多,换到的钱就越多,能买到的地就越多……
而有了地,自己岂不是也能当地主?
一想到自己其实也有当地主的可能,张桂花心里那个欣喜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