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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陆昭再度怀疑,王儇兮脸上神色也顿时骤变,一双柳眉瞬间下压,原本带着怨气的秀脸无形之中生出一股怒气,鼻尖微抖,紧接着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你不信我?”

    她既恼怒又很无辜,说话时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似乎是因哽咽所致。

    她要哭了,脸上的怒气无法抑制眼眶里的泪水,眼睛逐渐泛红。

    “我问你,你们找我,到底是做什么!”

    陆昭加重了语气,大声喝问到。

    王儇兮被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的抬了起来,护在身前,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转而换上一副无辜之色,下一瞬梨花带雨,泪珠子顺着脸颊当时就流了下来。

    可是却没有声音,她就这么看着陆昭,像是小媳妇被公婆打骂了之后的委屈,难以忍受,可是却又不得不忍受。

    见状,按照记忆里那些对付女人的套路,此时只要一个壁咚,惑者一个拥抱,就能解决。

    然而陆昭却并没有这么做。

    他也抬头看着王儇兮,四目相对,他的脸上只有凌厉和狠绝的目光,不见丝毫柔软温和。

    而王儇兮的眼睛里,尽是说不出的难过与悲伤。

    “演技不错嘛,像你这么说哭就哭的演员,现在可是不好找了。”

    “说吧,你们到底有何目的。”

    钢铁直男陆昭,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如何安慰和取悦一个女孩儿,以往如是,现在也如是。

    当然,如果他懂得了,他也就不叫陆昭了。

    “我”

    王儇兮话没半句,眼泪却已经不知流了多少,满脸泪痕伴随着不停的抽泣,悲痛欲绝的人物形象顿时鲜明起来。

    “呜呜呜”

    最终,强扭的瓜不甜,强忍的泪太咸,忍不住的泪更咸,甚至苦涩无比。

    王儇兮放声大哭,凄凉的声音好似惨绝人寰,一时间整个后院都被这种悲惨的哭声所感染,天上的秋阳竟也躲了起来,只余下黑云一片,闷雷阵阵。

    “小”

    这时,齐郎中从外面匆匆赶来,见得眼前一幕,当即眉头紧皱。

    陆昭看着眼前不停哭泣的王儇兮,又看了看齐郎中,脸色阴沉无比。

    来到齐郎中身旁,齐郎中当即附身在他耳旁。

    “衙门来人了,知府大人传你前去问话。”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你去衙门一定要千万小心,如有必要.”

    说着,齐郎中往陆昭的手里塞了一个小香囊。

    陆昭看了看手中的香囊,又看了看齐郎中,只见齐郎中脸色淡然的微微点头。

    转过身,陆昭走到王儇兮面前。

    “我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希望你能给我答复。”

    言罢,陆昭再不迟疑,来到医馆外面,果然见到几个官府衙役正在等候自己。

    而当他走出医馆才看到,整条街上居然都是官差!

    街道两旁的行人早已被官差隔离,整条路上除了官差,竟没有其他任何人!

    两旁的百姓看着陆昭被衙役从医馆带了出来,当即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诶,这不就是那个进过李府,为李小姐看病,导致李府家破人亡的陆昭嘛?”

    “原来这医馆就是他开的啊,难怪知府要我们都别去这里看病.”

    “看样子这小子肯定是又犯了什么事,衙门这般大张旗鼓的前来捉拿,必定是不小的案子。”

    在苏州城,吃瓜群众永远都不缺新鲜的瓜,遑论陆昭还是个未成熟的瓜?想必他们吃起来肯定也是别有一番味道,此际议论纷纷,不多时便会传遍整个苏州城大街小巷。

    古代信息传递的最佳方式,其实还是靠人。

    陆昭被一群衙役包围着,外面又跟着不知多少个官差,阵仗之大,守卫之严,便是死囚犯也没这种待遇。

    陆昭一时心想徐世年到底又在耍什么把戏。

    可是想来想去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半个月他没有和官府打过任何交道,更没去过知府衙门。

    徐世年现如今搞这么大的阵仗,难道只是想吓唬吓唬自己?

    来到知府衙门,即便是进了衙门之后,仍有三十多个官差很随着衙役“护送”着陆昭,一直走到知府衙门的内堂,也就是徐世年平日里办公的地方,然后这才退去。

    徐世年正坐在堂前,见得陆昭已至,当即摆手,示意他坐下。

    陆昭也不客气,见状也就堂而皇之的坐了下来,顺带着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茶盏,掀开一嗅,而后嫌弃的又放了下来。

    “知府大人,便是准备要为难草民,也不用使此等下三滥的手段吧?”

    “这茶里的毒都快直逼我眉毛尖儿了,你欺我眼瞎呢?”

    陆昭也不知徐世年是故意这么做还是摆明了在戏弄他,这样显而易见的毒,就算让王小八来,他都不见得会中招。

    话音落下,陆昭又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点心,可是刚要触碰到点心,他又将手缩了回来。

    “怎么?你也觉得这等手段实在卑劣?”

    徐世年淡淡问到。

    “不是大人的手笔?”

    陆昭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本府要用这样的手段,只怕你不知死了多少回。”

    堂堂知府,似乎不屑使用这样的卑劣手段。

    “实话与你说了吧,这些毒都是最近几日有人暗中下的。”

    “万幸的是只有一个衙役中毒,还没死,不然你今日恐怕就不能坐在这儿回话了。”

    徐世年的说着,像是没事人一般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盏,小饮一口,滋味莫名。

    “大人以为是草民的手笔?”

    “无论是不是你的手笔,都跟你脱不了干系。”

    “今日叫你来,只想问一件事。”

    说着,徐世年目光一下子变得阴厉起来。

    “东西在何处。”

    “什么东西?”

    陆昭下意识的反问。

    可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王儇兮得手了。

    王儇兮从徐世年这里盗走了那件东西,因此徐世年怀疑这东西是被自己盗走的,这才把自己抓来询问。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与王儇兮有联系的?

    王儇兮当初是他雇来的刺客,按照江湖上的规矩,自己反雇了王儇兮,王儇兮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徐世年才是。

    那徐世年怎么会想到是自己让王儇兮盗走的那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