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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他的女人

    顾凉草下意识地要挣脱男子紧锢在自己腰间的手,却使不上半分劲儿。

    北堂烨的手愈发缩紧,冷冷道:“你是他的女人?”

    “奴家不知公子在说些什么?公子请自重。”女子面上一层红云晕覆着,身子微颤。

    自小赵国宫中嬷嬷便教导她男女之嫌,因此即便是老鸨娘让她见再多的公子,她同他们都不曾有过肌肤之亲。

    北堂烨冷哼重复二字:“自重?”

    这烟花之地的女子,竟然同他扯自重二字,未免也太可笑了。

    “怎么说本公子方才也算是救了你,你们女子不总是说救了什么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什么的,如此,四舍五入,你便是要求着朕……求着本公子娶你。”

    听着北堂烨的一堆话,顾凉草突然觉得这个戴面具的男子,可能脑子有病,还病得不轻。

    她若是要嫁给他,也绝非是因为他救了她,而是因为她着半缕衣裳入了他怀,同他有了肌肤之亲。

    “公子若是因救了奴家,心中不安可让让许家公子再来一次。”

    “……”

    再来一次?这女子之言,让北堂烨有些苦笑不得。

    “再来一次?你就这般想要男子看光你的身子?”

    “你!”

    顾凉草伸手便是一巴掌,还未挥到男子脸上,就被其握住了手。

    北堂烨身子微转,死死将她抵在了池壁沿。空气中飘散着栀琼花的味道,有些莫名地醉人。

    男子突然俯身低吻住女子,顾凉草瞳孔微缩,心处一阵慌乱,耳后根微微泛着红。

    虽被北堂烨环住,她在他的眼底看不到半分情愫,却有嗜血的味道,恍惚之中,她觉得身前这男子有几分熟悉。

    良久,他放开了她,擦了擦唇,仿佛方才嘴角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他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顾凉草的耳朵嗡嗡作响,虽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但是她还是能猜到些。

    毕竟如今她可是名义上的“羡王老相好”,这个男子口中的“他”定是羡王不假。

    “你……”

    顾凉草气得不轻,但那气儿瞬间被外头另一声惊雷给锤了个烟消云散。

    她无意识地伸手抱住了身前的男子,同那方才堂间的女子往那官人们怀中钻别无一二。

    北堂烨的眼中忽闪过一丝厌恶,女子本不可信,更何况是这烟花之地的女子。

    方才还同他扯什么自重,如今还不是往自个儿怀中来,下贱!

    在顾凉草还未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时,便被人按住了脖子,直直浸入了水中。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是多么熟悉,当年也是这般叫人按住了手脚,那一次她差一点便死了,运气尚佳让她逃过一劫。

    此次,她还能有运气逃么?

    顾凉草未有挣扎,任由水灌入自己的耳鼻内。

    北堂烨突然想起自己还未问清羡王之事,松了手,又将人给提了出来。

    “你!”

    只见女子面无血色,双眸紧闭。

    他的心瞬时像是被什么攥紧了一般,想来是对北堂羡之事太过操心所致。

    北堂烨起身,将她抱起,从衣栏上取了件袍子,将那顾凉草裹紧后,跃窗正入了拐角的马车。

    “小李子,回宫。”

    小太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这睡上半刻,皇上怎么这么快便办好事了。

    等等——

    方才他莫不是看错了,皇上怀中有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这…这…整个梁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曾在羡王的棺木前立誓,三年内不近女色,如今离那誓言还有一年之期。

    那女子定是醉花阁里头的姑娘,竟让皇上这般冷酷无情的男子护在怀中,真不知是哪位惑主的女子,若是让皇上做了背信弃义之事,他小李子与那太白侍卫定不会放过她。

    马车在大街上飞奔,车外惊雷滚滚,车内一片静谧,北堂烨虽早已运功逼出了顾凉草腹中的水,但是她双眸紧闭,依旧处在昏迷之中。

    羡王已死,若是她也死了,那当年的沉香宝木就真得没有人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了。

    北堂烨眉头紧锁,眸色微暗,谁也不知道这年轻的帝王缜密的心思又被什么所缠绕。

    ……

    醉花阁之中,老鸨娘坐立不安。

    听着方才大夫来,为许家公子看诊,最后诊出了一个不举之症。

    她心下焦急,自不知该如何向许家老爷交代。

    许家少爷也算是许家的第六代单传,这许家少爷不举了,许家没准就要绝后了,他们这醉花阁这次可摊上了个大事。

    老鸨娘扯着绣花帕子,口中碎碎叨叨念着交代。

    就在这个时候.,小鱼神色慌张跑进了屋,她的手上拿着一件粉丝透纱大袖,是顾凉草往日里见客所穿。

    “阿娘,姑娘不见了!”

    老鸨娘因为许家少爷之事,正心烦得很,便挥了挥手道:“不见了,就去找,甭来寻老娘,这楼里也就这么大地儿,找找总能寻到的。

    “阿娘,浴池那贵人也不见了踪影!”

    老鸨娘听此,也顾不了这么多,抛下许家公子,直直往楼下的厢房去,见到太白的身影还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爷,你还在就好!”

    太白捧着酒壶,一副醉熏的模样,伸着手指对老鸨娘道:“老鸨娘,你太白爷同你说,千万不要打搅楼上的两位,不然……可就得这样……”

    说着,太白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鸨娘眯着眼,一副打探消息的模样直勾勾盯着太白道:“爷,方才那带着面具的贵人,究竟是何来历?”

    “和你说了,你也不信。”

    太白傻笑着,摆了摆手。

    “爷,你说便是,说谁老娘都信。”

    “那贵人……那贵人……就是宫…宫里……”

    话还未说完,太白便醉倒了过去,哼哼唧唧一阵子,不醒人事了。

    老鸨娘心中暗自思忖,方才这位爷说的是好像提到了宫里,难不成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是……那个人!

    若真的是那个人,这钓的鱼也算得上是上钩了一半。

    这样的话,尊娘的不管在不在醉花阁,那个男子都定会派人来探查醉花阁的。

    看来,这阵子,她得下江南一趟,去躲躲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