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茜还沉浸在之前，不能自拔。
她非常迷惑，压低了声音，“朵儿姐，不是你要和霍总分手吗？为什么要反过来说？”
这孩子，心思就是转得慢。
要不然，最开始和米蜜有竞争的时候，她也不会选中了林小茜作为第一个突破口。
她握着林小茜的手，像带着邻家小妹妹一样边走边解释了用意。
林小茜恍然大悟，“朵儿姐，你真厉害！”
米朵儿故意作出一副拿腔拿调的样子，“一般一般，公司第一。”
噗嗤一声，林小茜没忍住，俩人对视着笑了起来。
末了，林小茜还不忘友情提醒，“朵儿姐，既然你都决定分手了，那我作为朋友绝对是支持的！但是像跪下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你皮肤白，这淤青特明显，我看着怪心疼的。”
没想到她还记挂着这个。
米朵儿又感动又好笑，抬手拍了她一下，“都告诉你了，没有的事儿，别胡思乱想！”
林小茜吐吐舌头，耸肩，明摆了是不相信：“你别以为我没吃过猪肉，就没见过猪跑！”
说完，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工位了。
米朵儿无奈地笑笑，如果林小茜是她的亲妹妹就好了，她就不会和家里有这么多不愉快，说不定米蜜也在这个世界上以另一种身份活着。
这几天分手压力大，想的真是越来越多了。
米朵儿甩甩脑袋，继续投入工作。
……
“琛哥哥，你吃这个。”高熙晗满心欢喜地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他碗里，“是沈姨亲自做的，她说你最喜欢吃了。”
“哦？都打算辞职了还主动给我做饭吃？”下班后，他就直接回了老宅，到家后饭菜已经都准备好了。
他声音淡淡，却不怒自威。
“琛哥哥，就是因为想辞职，才更加舍不得你啊。”高熙晗冲沈姨眨了下眼睛，“对吧？沈姨。”
沈姨笑笑，明明还没做，但看见霍厉琛就忍不住双腿发颤，她跟着附和，“是，高小姐说的是。”
看看她现在这个听话的样子……
下人，果然还是需要管教。
高熙晗心满意足的笑了。
霍厉琛将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眼里闪过一片阴霾。
他看了眼那块排骨，把筷子放下，漫不经心地抬头，沈姨立刻把准备好的纸巾送上去。
霍厉琛接过，“你已经下决心要走了？”
沈姨心里发颤，她其实并不想走，可高熙晗说如果不拿她要离职做借口，先生就不会回家。
她就不会……有可乘之机。
反正最后到底走不走，先生一定会和她聊一聊。
所以提沈姨要辞职只是高熙晗的缓兵之计。
“算了。”霍厉琛看她不讲话，起身，“你跟我来。”
去的方向是书房。
“是先生。”等沈姨跟过去的时候，高熙晗已经把一杯热水放到了沈姨手里，这里面她已经加好了料，就等霍厉琛喝下了。
高熙晗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这是她和沈姨之前就说好的，务必让她保密，然后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霍厉琛喝下这杯水。
沈姨端着托盘的手有些哆嗦，但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偌大的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霍厉琛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手指在桌子上一起一落。
哒哒的声音，让沈姨心慌的越发厉害。
“呵。”霍厉琛轻笑出声。
沈姨更加不知所措，忐忑不安地喊了一句，“少爷。”
她在霍厉琛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他，这么多年下来，霍厉琛有很多称呼，但她只有在喊少爷的时候才最安心。
随着话音落下，她心里也微微镇定了几分。
托着托盘的手也不抖了。
“沈姨，你知道我为什么笑吗？”霍厉琛问。
沈姨摇头，把托盘放到了桌子上，劝他喝下去的话又被憋了回去。
她实在是做不来这种背主的事情。
噗通一声，跪下，“少爷，老奴愚笨，现在年龄大了，是真的想离职，请您成全。”
“成全？你要去哪儿？”霍厉琛问，“沈姨从十几岁就在这宅子里和我们一起生活，一辈子没结婚生子，到了快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你说要离开？”他瞳孔深深，眼睛锁在那个水杯上，“说一下原因让我听听。”
“就是不想做了，是时候回老家了。”
“砰”地一声，霍厉琛突然把水杯扫到地上，杯子四分五裂，里面的水也在瞬间流了出来。
“还不说实话？！”他眉宇间带着怒气，“作为霍家的老人你就这么没底气？！”
“我……”沈姨犹豫，“老奴不明白少爷的意思。”
“看到这地上的水了吗？”霍厉琛指给她看，“沈姨，你说……这水干不干净？”
少爷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沈姨的心理防线瞬间被击溃，“少……少爷。”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有些事情，不是你离职就可以解决了的。”霍厉琛看着她，虽然他们之前有很深的主仆情谊，但是资历再老的佣人也没有资格让主人家去伸手扶。
哪怕沈姨现在已经快瘫在地上了，霍厉琛也只是用一种审查的眼光看她。
她是选择继续懦弱和包庇，背叛霍家，还是坦诚交待，他还有待考察。
如果犯了愚蠢的错误，那她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也不是她想离职就离职这么简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熙晗在二楼等的心急如焚。
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直到书房的门打开，面色苍白的沈姨走出来之后，她的心神才定了一些。
沈姨找了打扫书房的佣人，让她进去打扫。
而她……
还要去二楼给高熙晗汇报。
上台阶走路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已经都湿透了。
先生他……的确不是当初那个小少爷了。
沈姨想到他刚刚的眼神，竟然第一次联想到了老家主，那个年纪轻轻就去世的男人，他的死真的只是单纯的意外吗？
但她没时间多想，因为高熙晗已经主动靠近她了。
“他是不是没喝？”高熙晗看到有人进去打扫卫生了，出来的时候，扫把盒里有玻璃碎片。
“嗯。”沈姨说，“先生听我要离职后很生气，就打翻了那个杯子。”
“没事。”高熙晗居然一点都不在意。
下面的话更让沈姨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