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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我不是好人

    从回忆中回过神,任茴叹了叹气,甩甩脑袋。

    罪恶感油然而生,罪恶罪恶啊,她居然把和易凛和一头死猪联想到一起了。

    他要是知道,肯定很气吧。

    他不会知道的,天知地知她知,然后就无人知。

    任茴一回头就能看见易凛安静的躺在床上,他脑袋上包着的浴巾被她整成了糖果形状,十分违和,不知道他醒来看到之后会不会生气。

    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任茴收拾东西选择溜之大吉。

    钱双双还在楼下看电视剧,只有她一个人,任茴这段时间除了照顾易凛就是看书,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娱乐时间,她被钱双双塞了一包薯片拉到身边坐下。

    而坐下之后,任茴就后悔了,她以为钱双双看的应该是偶像剧,她还可以跟着看,然而并不是,居然是家庭伦理剧。

    正到儿媳妇被婆婆欺负到走投无路带着孩子要跳楼的戏码。

    瞧着旁边的钱双双看的津津有味的,任茴抱着一包刚拆的薯片昏昏欲睡。

    再醒来却是在车上,窗外夕阳烂漫,任茴连打个哈欠都有种破坏了这如诗如画意境的罪恶感。

    “醒了?”

    任茴脑袋抵在座椅上,缓缓转了个方向,睡眼惺忪的看着易凛,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还有点困。”

    “你睡觉够死的,以后除了在家,其他在任何地方都不要睡觉,别人把你拖走了你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保护自己。”

    “我……”任茴无力反驳,可不就是易凛说的这样吗,别人把她带走了她都不知道。

    “今天是你给我洗澡的吗?”易凛问。

    这一刻,任茴仿若被惊雷劈中,她即刻精神百倍,转过头去捂着了嘴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讲错话。

    “任茴?”

    “不是!”任茴斩钉截铁的回道。

    “不是?不是你是谁?”

    “是叔叔,不是我。”

    看向窗外,任茴才发现外面是海,漫长的海岸线分开了纯净的蓝与绿。

    “大海好美啊。”

    岔开话题?不着急,他等下自然能把话题转回来,任茴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里根本没怎么开发,有什么好看的,圳山市的海滩开发不是更有名吗?”

    任茴目不转睛的心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她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大海。”

    “任茴,你也学会撒谎了。”

    “我没撒谎,我没见过,我住的地方离海很远。”

    易凛更正任茴的话:“任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问问我脚踝处和手臂得擦伤是怎么来的。”

    “我……我怎么知道。”

    易凛反问:“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还有我脸上的这道伤。”

    任茴:“……”

    这能怪她吗?她哪知道易凛看起来还是挺瘦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重,而且手还不老实,她抱不动易凛,她只能拖着了,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她又不是故意的。

    “任茴,你骗不了我。”

    “凭什么你就认定是我,就不能是你自己吗?你自己喝的醉醺醺的,撞到什么地方,擦伤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的发圈为什么会在浴缸?”

    任茴的大脑中在这一瞬间好像卡住了一样,她眨巴眨巴眼睛,惊讶的瞄了易凛一眼,四目相对,她立马转向窗外。

    完了,她怎么把发圈丢在浴室了,太糟糕了,她当时只顾着溜之大吉,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事情。

    “我……”

    “谢谢,辛苦你了。”

    “不,不客气。”

    “下次做了什么就大方承认,你骗不了我的,任茴。”

    任茴挫败,肩头无力的塌陷:“知道了,我发圈呢?”

    “什么发圈?”

    “……”

    “……”

    “啊!易凛你卑鄙,你套我话,没有发圈是不是?你骗我的?”

    “你刚刚不是也骗我说是叔叔给我洗澡,扯平了。”

    画是这么说没错,但任茴就是愤愤不平,气死了,怎么会有易凛这种无赖的人。

    还有,她怎么这么笨啊。

    车停在了码头,任茴在车上,易凛在车下,两人僵持了足足一分钟,生闷气的任茴还是不打算妥协。

    “任茴,听话,下来。”

    “你告诉我这边哪里有公交,我要回去。”

    “这边没有公交。”

    “你要带我去哪?”

    “朋友,就在这海里的一座岛上,下来。”

    任茴不想答应:“我不跟你去,我有办法回去。”

    “你……你怎么回去?”

    “我让何苗来接我,何苗没空还有谷维,不用麻烦你了,你去见你朋友吧。”

    任茴下了车。

    她对这块是完全陌生,周围三三两两的货车,偶尔有几个人经过,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可她今天就是铁了心不愿意跟易凛同行。

    下了车,任茴就向来时的方向走着。

    任茴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远到快要看不见了,易凛才拿了外套跟上。

    看来任茴不是威胁他,她确实要走。

    “任茴。”

    “……”

    “这附近一点都不安全。”

    任茴回头不屑的瞪了易凛一眼:“那也跟你没关系,有狼我也不怕,谁都没你可怕。”

    “那你走吧,港口北面是山,山下是一片很大的墓园,你穿过墓园走过盘山公路,路基下面有个公交站。”

    任茴突然背后发凉,还要穿过墓园?这是什么恐怖的路线,她虽然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现在天色鸦青,马上天就要黑了,谁心理都有个忌惮的不知是否存在的事物不是吗……

    “怎么不走了?你不是要给谷维打电话吗?你给他打,我就给陈居生打电话,我倒是要看看谷维有没有本事跟陈居生反抗。”

    “……”威胁她,这次这么明显。

    “任茴,回来,趁我还有点耐心,我早说过我不是好人,等我没耐心了,你就是曝尸荒野我也不会去找你,你若是做好决定了就继续往前走,从这到公交站也就十几公里。”

    “……”十几公里?那她经过墓园的时候天肯定就黑了吧。

    易凛的狐狸尾巴漏出来了,他果然很狡猾。

    卑鄙!无耻!

    ***

    “你家那小丫头怎么了?一晚上闷闷不乐的。”

    “闹脾气了。”

    “那找开心果啊,我们开心果呢?”时之远指的是季海。

    易凛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花树边拍脚踝的任茴,语气低沉的回道:“没来。”

    来了结果只会更加糟糕。

    “没来?我单身夜派对他居然不来,我逮着机会得好好捉弄他。”

    “他现在大概自身难保了。”

    “那我可不敢说何苗不好,你也别总坐着,去哄哄,生气了不就得哄着吗?还有晚上我会帮你。”

    易凛想问什么,时之远已经端着酒杯走了。

    今天在场的都是认识的人,除了交好的朋友,还有一些时之远平时一起喝酒的伙伴。

    总之,任茴是在场的唯一女性。

    任茴正无聊的拍着脚踝,一只欲犯罪的蚊子,刚拿出作案工具就被ko掉。

    一片阴影罩在任茴的身上,任茴看到来人上半身穿的衣服,她立马低下头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有蚊子吗?”

    “有事吗?我死活跟你有关系吗?”

    “这里的蚊子这么毒?能把人咬死?”

    任茴:“……”

    易凛直接坐到任茴身边:“你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