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兰上前几步,小声地凑在萧漫的身旁:萧将说,这事儿,候爷还不知道。
我父王不知道?
是呀,要不,能这么消停嘛!你要是去找管家,不就都露馅儿了?
萧漫又愁眉不展的时候,羽竹在一旁怯怯地说道:我,我倒是想到一个人。就是...哎呀,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你别算了啊?你快说。这节骨眼儿的,什么靠谱不靠谱的。
就是,大,大少爷。
萧漫疑惑地问:我大哥?
羽竹点点头:好像,这府上,目前,也只有这一个人选了。
萧漫站在原地,一直在思考着。忽然,转过头冲着坐在椅子上的暮天雪说到:雪儿,你等着,我去找我大哥!
萧漫!你别去了!暮天雪一下子站了起来。
没事儿!怎么说也是我大哥!再说了,别说你担心,我还掂心我二哥的伤势呢!去看一眼心里有底!
暮天雪用力地攥着手中的那方帕子,她很纠结,她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让萧漫在这个时间去找萧贯贤!虽然是亲大哥,但这个大哥他...
小姐,我和你一起去!
刚迈出一条腿的萧漫用手提着裙摆,扭过头看向紧跟在身后的羽竹:你别去了,你在这儿呆着吧!我去找我大哥,我俩骑马,你在旁边跑啊?!
说着,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玲兰:照顾好你们小姐,我去去就回。别把事情想得太坏,兴许没什么事呢。萧宋那家伙,平时叙述点儿什么事儿的就喜欢夸张。
说着,转身离开了。
虽然,萧漫这个安慰有些生硬,但却让暮天雪心里稍稍地得到了一些安稳。
萧漫径直跑到了萧贯贤的府上,见大门紧闭,疑惑地绕到院子旁,翘着脚看了看。
见屋里有光亮,便敲起了门。
但是,很长时间之后,萧贯贤才出来。打开大门的一瞬看见萧漫,疑惑地问:萧漫?你怎么来了?
大哥,我有事求你。
求我?萧贯贤皱了皱眉:什么事儿?
路上和你说。你先备匹马,带我去趟萧川那儿。
去萧川那儿?萧贯贤只是双手一直扶着大门,却没见动弹。
萧漫性子急,伸手就推开萧贯贤往院子里进:对!快点吧,大哥!来不及了!
萧贯贤愣愣,又急匆匆地小跑了几步,赶到了萧漫的前头:哦!那我去披件儿衣服。
萧漫正走到院子中央时,前头的萧贯贤忽然停下了脚步:你就先别进去了。
不是,我想看看嫂子和...
都睡了。
萧漫惊讶地问:睡了?睡这么早?见萧贯贤扶着内府的门扇没有回话,悻悻地说到:噢那行,我不进去了。
萧贯贤点了点头。即将迈近府中时,又回头看了看院子中的萧漫,以确定其是不是没有跟进来。
实际上,萧贯贤的一系列举动,要是放在平时,萧漫绝对会起疑心的。但是今晚,这眼前的事儿让她已经全然没有了过多的心思去探究这嫂子和侄儿究竟睡还是没睡的。
很快,萧贯贤走了出来,一边下着府前的台阶,一边系着腰间的带子。
萧贯贤的步子很快走在了前头。
大哥,马呢?
院外。
出了大门的萧漫一转头,发现萧贯贤竟然正在锁大门!
萧漫疑惑地往前凑了凑:大哥,你锁大门干什么啊?
啊,你嫂子胆小。
我嫂子胆小?我没觉得啊?再说了,这在咱自己的府上,也用不着吧?!
萧贯贤一边加快着速度,一边极力敷衍着:没事儿,快走吧。
说着,二人上了马,直奔向军营方向。
路上,萧贯贤再次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萧漫大晚上的着急忙慌地往萧川这儿跑。萧漫将事情的经过向他阐述完毕之后,萧贯贤坐在马前面,迎着风勾起了嘴角,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突然,他又收回笑,十分严肃地回应着这离奇的事件:居然还有这事儿?你说,这萧川也是。明知道人家是暮将军的千金,也是客人的,居然还冲到府上去问!段坤也是,问就问呗!也不用舞刀弄枪了啊!哎,说白了,都是年轻,气性太强!
萧漫没有说话。她抱紧萧贯贤的腰,并将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上,心里暗暗地想:气性?你那气性,也没比谁强哪儿去。
萧贯贤等了半天,见萧漫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萧漫,你希望暮天雪和段坤在一起吗?
她呀,跟谁在一起都好。只要对她好就行。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段坤吗?
我呀!不是不喜欢。暮天雪恋爱,我就是她的家长。我得把关的。
萧贯贤笑笑:屁大个丫头的,还当家长把关...
说着,便到了萧川军营的府上。却见府上大门紧闭。
萧漫瞅了瞅,自言自语的:你们可真是亲哥俩儿!这都什么毛病?没事儿就锁大门的?
萧贯贤伸手摸了摸门上的狮子:估计,他是不想被别人打扰。
想不想现在也得打扰啊!话音刚落,萧漫便抬起手敲了敲门。
可敲了半天,也没见这府上有人回应。
萧漫回过头看向萧贯贤:我大哥该不会因为失血过多,在里头出意外了吧?!这要是十天半个月的没人发现,不就臭了?
萧贯贤一皱眉:你这都寻思什么呢!说着,他上了上前儿,用力地又敲了敲。
果然,这震天响的声音,终于把里头的那位给敲出来了。
萧川开了门,一抬头,发现,竟然是萧漫和萧贯贤。还未来得及疑惑呢,萧漫一把抱住了他:二哥!你这么久没开门,我以为你出事儿了呢!原来你还活着!
萧川皱皱眉:啊,嗯,活着,活,活着。
萧川刚要和身后的萧贯贤大招呼,又被萧漫一把掰过脑袋凑近瞧着:你伤哪儿了?
哎呀,你轻点儿!萧漫!你这劲儿,我没死一会儿都让你给瞅死了!萧川说着,轻轻地白了萧漫一眼:放心吧,我找了刘医。
说完,将目光转向萧贯贤:大哥!走,进屋里说。
说着,萧川转身便径直向前走。
刚坐在椅子上,萧贯贤便一脸焦急地询问着萧川的伤势:严重吗?刘医怎么说?
没什么。就是点儿皮外伤而已。萧川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大哥,有点儿不好意思,声音低沉地说到。
萧漫瞅瞅:嗨!吓死我了!我这听雪儿一形容,那就是脖子断了。
萧川很是惊讶:雪儿?
嗯,她想来见你。但怕事情越闹越大,这不,派我来了。雪儿就是觉得有些自责,她觉得,你和段冷脸弄成这样,就因为她。但是我可得说说你二哥,你也是,就算这令侯府是咱自己家,你也不能说跑谁府里头就跑进去啊?!都说人家雪儿吓够呛。当然,段冷脸做的也不对。哎呀,反正,看到你没事儿我也就放心了。诶?你的府上,这不是又侍仆吗?有人,怎么敲那么半天门才开?
他们要开,我没让,我想静一静。萧川低下头,小声说着。
萧漫撇撇嘴:那怎么最后又开了?
萧川笑笑:因为,敲门声太大了!说完,又将目光转向了萧贯贤: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我是被萧漫给拉来的!不然,我还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儿呢。
萧川低下头抿了抿嘴。
萧漫又喝了口水,斜着眼睛偷偷地看了看萧川,觉得这状态貌似还可以,便又开始絮叨了起来:二哥,这事啊,真不是我说你。段冷脸虽然是有点儿小题大做了,但你做的,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儿过分...
我知道。我一直都喜欢雪儿,其实,这次,她初来府上,就喜欢上坤少的事儿我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假装不知道罢了。那天在后山看见他们,我忽然觉得,自己连欺骗自己的理由都没有了。然后,就有些想不开了。而且,我在气头上,确实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萧川的声音越来越小。
萧贯贤转了转眼珠,起身走到了萧川的身旁:萧川,大哥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充满仇恨的日子,真的挺累的。也是怪我,这么多年,没给你们起到一个好的带头作用。
不,大哥!这和你没有关系。
萧贯贤轻叹口气:看你现在的状态,我猜,应该是反过劲儿了。既然如此,就去向坤少,还有雪儿姑娘道歉,别因为你,再弄得他们之间有了嫌隙。
萧漫转头看了看萧贯贤:大哥,你现在这样,真好。
萧漫这话,可真不是有意在夸赞萧贯贤的,而是由衷地,有感而发。
看到你没什么事儿,我俩就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萧贯贤说着,起身便要走。萧漫急忙放下水杯附和道:对,对,走了,走了。我还得回去告诉他们呢。
萧川愣了愣:就走?好不容易来一次,多呆会儿!
走在前头的萧贯贤忽然转过头:来日方长!什么叫做好不容易啊?日子长着呢!
萧川笑笑:也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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