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传统,尚书府会在贺博远生日后往祥云寺祈福,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尚书府老太太带着府中夫人、妾室以及公子小姐们浩浩汤汤地出发了。
一群人到祥云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阿弥陀佛,施主舟车劳顿,还请先去禅房休息。祥云寺的住持玄净师傅早就让人备好了禅房。
老太太一下车就双手合十,耳阿弥陀佛,有劳师傅了。
天色已晚,夜晚十分还请施主们请勿私自出寺,阿弥陀佛。
多谢师傅!老太太再次道谢后,一群人就由这寺里的小沙弥带到后院的禅房。
禅房素雅简朴环境清幽,老太太、主母兰佩、嫡女贺轩旋贺被安排在了二楼相对宽敞些的禅房。
其余众人则安排在一楼的禅房,容姨娘被安排在了最西边。
春香,我着实有些乏了,你去取些热水来。容姨娘身子本就不好,一天的舟车劳顿,早已有些精疲力竭。
不过叫了半天春香也没有反应,容姨娘着实有些恼了,春香,春香!
哎呀,你喊什么喊,就你累了乏了,我就不累不乏嘛!春香十分不耐烦地吼了起来。
而容姨娘早就习惯了,往日里自己得宠,这丫头便嘴上抹了蜜。
后来贺博远有了新欢,自己又患了病,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春香没有油水可捞,自然态度就差了些。
如是想着,容姨娘便挣扎着站起来就朝门外走。
哎哟,你给我回来吧。春香一把将容姨娘拽回来,推到椅子上。
容姨娘枯瘦的身体那经得起这一推一摔,这下子猛地咳嗽了起来。
这会子春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要死就死在府里不好吗?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说完就转身出去端了盆冰冰凉地水进来,直直将铜盆怼在桌子上,洗吧!
容姨娘擦了擦溅到自己脸上的水,这么凉?
赶紧洗吧!
容姨娘不说话,直直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出去干什么,想让别人看到我不照顾你是不是?春香说完一盆凉水哗啦就泼到了容姨娘的身上。
然后端来热乎乎的水,擦着府中为姨娘发的养颜膏,看什么看,自己取换身衣服!
春香恶狠狠地候着,瞧见容姨娘转身进屋,她厌恶地说,真是,怎么不赶紧死,死了说不定我就可以去侍候大夫人了。
翌日天刚破晓,尚书府上下就由老夫人领着准备去前殿诵经。
不好了,不好了!
春香慌慌张张地从西边的禅房跑了出来,老夫人脸色沉了又沉,春香,佛门清净之地,一大早冒冒失失的干什么?
容姨娘,容姨娘不见了!春香咽了口唾沫说。
啊,这是这么回事?兰佩连忙上前,会不会自己去了前殿?
施主,老衲方才从大殿过来,并未见。阿弥陀佛。玄净师傅说着,老太太脸色并不好,快去给我找!
老太太说完之后发现自己的声音过大了些,便连忙回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师傅莫要见怪。
说着便又带着众人去前殿诵经礼佛了。
钟声阵阵,香火袅袅。
小沙弥门潜心诵经,尚书府上下皆跪在佛前,闭目祈祷。
春香蹑手捏脚地走了进去,俯在老夫人身边耳语几句。
哎哟,罪过,罪过,真是罪过呀!
说着便结束了诵经,匆匆地带着尚书府家丁来到了后山。
是容姨娘吗?康清楚了吗?兰佩冷声问道。
家丁:这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兰佩厉声斥责。
家丁:这尸身已被附近的野狼啃的面目全非!
那你们怎么知道是容姨娘?
衣饰和玉佩确实就是容姨娘。家丁回着将一块羊脂玉佩递了过去,上面是隐隐可见的容字。
这样的玉佩尚书府后院的夫人小妾们都有,进门的那天由贺博远送的。
景合峰峰顶。
容姨娘缓缓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周,随即警惕地坐了起来。
斓儿、斓儿!
容姨娘,你醒了!锦瑟端着药碗瞧着坐起来的容姨娘。
容姨娘努力地想要看清,但却依旧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影子,但便是只是一个影子一个轮廓。
她也能够很准备地判断出眼前人并非是她的斓儿。
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儿,不是斓儿让我到的祥云寺后山吗?容姨娘的语气中满是警惕。
锦瑟用瓷勺是缓缓搅拌着,用嘴小心地吹着,容姨娘,我是贺夫人的朋友,是她托我将您救出尚书府的。
那斓儿呢?我的斓儿在哪里?
这、贺夫人她锦瑟说到此处顿了顿,她已经去了。
什么?斓儿、我的斓儿!
容姨娘的眼泪掉了出来,不停地敲打着床榻,贺博远,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斓儿,咳咳咳
容姨娘,您千万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您可是贺夫人最为牵挂的人了。
锦瑟说着将一勺汤药送到了容姨娘的嘴边,此时的容姨娘冷静了些,一口口喝着汤药。
姑娘,你是斓儿的朋友吧?
锦瑟没有说话表示默认,容姨娘咳嗽了几声继续说,你这样是没用的,不管我在哪里,只要我还活着贺博远都会找到我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么多年的夫妻,容姨娘实在是太了解贺博远这个人了。他占有欲极强,那些不再受宠的姨娘,除非是死,不然是没有跑掉的机会的。
更何况,在她受宠的时候,她也知道不少是贺博远的秘密,所以她更没有逃掉的可能。
那如果你就是死了呢?
什么?
我们约你到后山,然后用一一具无名女尸替代了你,所以现在尚书府再也没有容姨娘这个人了。
锦瑟将他们的计划简单地说。
容姨娘闻得此言喜极而泣,但随后变得十分后悔。
我不能死,我要回去,要回去!容姨娘突然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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