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皓斓院里的人全都是锦瑟不认识的,但虞华年可几乎都认识,全是尚书府的人,就连方才让拦住贺斓的人都是尚书府的。
这么明显的设计和陷害,就是捏住了太后对于子嗣的痛点,谁都知道,太后曾为了保住皇家子嗣亲手将自己的侄女打入冷宫。
“贺斓,你其心可诛!”虞华年怒呵一声,利剑出鞘直直地就朝着贺斓刺了过去。
“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
……
众人惊呼,虞华年的剑就停在了距离太后心口半寸的位置,他眉心一跳,收回了剑。
“年儿,你应该知道子嗣对于皇家有多么重要,如今苏锦瑟还未与你成亲,就胆敢下手屠戮皇嗣……”
“太后娘娘,锦瑟没有谋害皇嗣,更何况这贺斓肚里的孩儿本就不是皇家血脉。”虞华年不等太后说完,就厉声打断。
太后显然十分惊讶,“什么?可你们之前不是已经……”
“本将军很清楚的知道,我与她根本就没圆房。”
虞华年的话说的斩钉截铁,让方才因痛失爱孙的太后清醒了过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尚书府的人嘛?”
“太后娘娘,都是父亲派来保护我的,就担心妾身受人嫉妒,伤害皇孙,可没成想还是……”
说到这里,贺斓又呜呜咽咽地苦了起来。
“哎哟,斓儿、斓儿啊!”贺博远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带着哭腔一路喊着贺斓的乳名。
进了院儿一瞧眼前的情景,顿时间就朝着太后做了个揖,“太后娘娘,想我尚书府满门忠烈,早已听闻斓儿在将军府备受冷落,老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没想到竟然造此横祸,是欺负我们尚书府无人了是吗?”
贺博远的话太后听在心里,虞华年虽然有大半的兵权,但另一半也几乎在贺博远的手里,因为那些掌握兵权的人也暗中站在了贺博远的那一边。
所以眼下不处理此事,自然平不了贺博远的怒意。
“来人,将苏锦瑟给我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太后!”
“年儿!”太后语气中的严厉前所未有,虞华年自然也知太后心中所思。
他转身走向了苏锦瑟,“锦瑟,你且委屈一两日,我定会让你安然无恙的回来。”
锦瑟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眼前的情景根本容不得她有半丝辩解。
只是有一点苏锦瑟确实没想明白,贺斓如此做确实可以打击自己,但付出的代价太大,并不值得。
“太后娘娘,事关皇嗣非同小可,下官肯请由大理寺卿来调查此案。”
太后如何不明白,大理寺卿本杨善就会贺博远的一党,但眼下瞧着贺博远的样子,只怕不顺意他就不会罢休。
最终,太后点了点头,“嗯,确该如此。”
“老臣多谢娘娘!”
这样一出大戏结束后,贺斓回到房里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
“夫人,我们这次总算让苏锦瑟栽了。”嬷嬷将汤药递给了贺斓。
贺斓微微叹了口气,“是啊,可我们却真的站在了将军的对立面。”
“夫人哪,这么些年,您不站在他的对立面又与现在有什么区别吗?重点是以后就没了苏锦瑟这个绊脚石。”
徐嬷嬷出言宽慰着,可贺斓的心却依旧是紧紧揪着的。
她牺牲了孩子、牺牲了自己的爱人,为的就是替贺博远扫清障碍,让虞华年的病得不到痊愈。
原来自始至终,自己不过就是贺博远的棋子,所以从她嫁入将军府的这一天开始,便也就注定了得不到虞华年的青睐。
“他们请郎中替容姨娘看病了吗?”贺斓的语气厌厌的,这大抵就是气若游丝的感觉。
徐嬷嬷伺候着贺斓躺下,为她轻轻掖了掖被角,“夫人放心,尚书大人已经安排了郎中为容姨娘诊治。”
贺斓没有说话,伸出苍白的手挥了挥,嬷嬷便退下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门关上之时,贺斓眼角一滴清泪划过,“母亲,你安好便好。”
清鹤院里,听到消息的重华急得团团转。
一瞧见虞华年进来,就连忙迎了上去,“将军,究竟发生何事?”
“重华,我让你找的人可找到了?”虞华年面色凝重。
“估计就这两天就有消息了。”
“你亲自去,我明天就要见到此人!”虞华年狠狠地说。
“是!”重华转身遁入了无边夜色中。
“银月,快去找到之前那个郎中和今天在场的人。”
吩咐这些之后,虞华年扯下暗青色风衣就出了门,不多时就到了天牢。
夜色中的天牢显得更加的威严阴冷,虞华年双拳微微攥紧,朝着守卫走了过去。
“将军!”侍卫拱手。
“开门!”虞华年冷声。
“将军赎罪,私自开启天牢是重罪……”
“开!”此时虞华年周身似乎带着万丈寒光,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战栗,声音似利刃,直逼得人步步后退。
其中一个侍卫声音发颤,“打……打开!”
天牢的门一打开,虞华年瞬间便进到了天牢之中。
“锦瑟、锦瑟!”
虞华年高声喊着,却丝毫没有半分的回应。不知为何,虞华年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顺手抓住一个吓破胆的侍卫,“不久前关押进来的苏锦瑟呢?”
“被……被杨大人提审了!
“什么?”虞华年匆匆地便朝大理寺赶去。
眨眼功夫就到了大理寺。
“嘭!”
虞华年一掌便击开了大理寺府的门,“杨善,给我滚出来,杨善!”
“啊!”
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让虞华年的怒火燃到了顶峰,他一手执剑,恶狠狠道,“找死,本将军的女人也敢动。”
大理寺的专门审犯人的戒律房被一脚踹开,虞华年的剑就直指杨善的脖子。
“将……将……将军!”杨善直接就吓到结巴了。
“你敢对锦瑟动刑,那就是找死。”说着手腕用劲,杨善直接就跪在地上,“不是,不是苏锦瑟,将军饶命啊!”
虞华年眉头一皱,走过去仔细一瞧血肉模糊的脸。
真不是锦瑟,那锦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