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芸嬷嬷匆匆端来一盆凉水,虞华年接过直接从头淋下来,扯了件袍子就朝着锦瑟追了过去。
“将这个贱人给我抓起来,”虞华年此时清醒了许多,一边跑一边喊。
贺斓望着虞华年离去的方向双目垂泪。
清鹤院通往将军府的花园小径上,苏锦瑟还在奇怪,自己刚刚为何感到气愤。就听见背后传来的虞华年的声音,“锦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锦瑟收住脚步回头屈膝,“将军您与夫人同床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何苦向奴婢解释。”
瞧着锦瑟满脸冷漠的样子,虞华年感到心就像是被什么刺中酸酸的。
见虞华年不说话,锦瑟就开口道,“将军,秋意浓,小心着凉,回去换件衣裳吧。”
虞华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这一切都是贺斓造成的,于是一捏拳头会清鹤院了。
对于贺斓虞华年本无好感,一直看在自己皇兄的面子上,所以此时虞华年丢给了贺斓一纸休书。
“将军!将军!可使不得,夫人和您可是皇上赐婚,说句不该说的,您和夫人圆房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
“闭嘴,来人把这刁奴拉下去掌嘴。”虞华年一听见徐嬷嬷说的圆房二字,就没由来的怒意四起。
转瞬徐嬷嬷的嘴就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将军,太后娘娘来了!”芸嬷嬷低声在虞华年耳边说。
正说着话,就见太后领着桂嬷嬷走进了清鹤院,环视了一下周围,便朝着虞华年走了过去。
“年儿,何苦发这么大脾气?”太后说着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檀木椅上。
“太后娘娘,这是臣的家事,就不劳娘娘操心了。”虞华年说着示意家丁继续掌嘴。
贺斓一见太后娘娘来,顿时明白定是自己的父亲求了太后娘娘,毕竟太后娘娘还是要给贺家几分薄面的。
于是连忙扑到地上,“娘娘,斓儿也是别无他法,殊不知与自己的夫君圆房,竟还能造成了大罪过。”
太后抬手止住贺斓继续说下去,皇家是要脸面的,岂容她继续胡言下去。
贺斓闭嘴,太后回头瞧了眼坐在一旁的虞华年,“年儿,到底是家事,还是多顾及些。哀家知道,说到底,你还是为了苏锦瑟那丫头。”
虞华年没反驳,太后却叹息道,“这丫头医术好,若真心待你,做个侧室也未尝不可,可偏偏以前还就出过那档子事儿。”
“娘娘去查了锦瑟?”虞华年疑惑。
“自然,你上心的丫头本宫自然要查。不过,她不配你,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那是继那次以后,他第一次在太后面前情绪激动,说完也不等太后回答,便发了疯一般的跑了出去。
“将军,在辛奴园!”重华不知从何处来,只见是满头大汗,虞华年随即便朝着辛奴院去了。
辛奴院在将军府最北边,原是犯了错的下人等待发卖的地方,如今早已荒废。
一到辛奴院满目的荒凉,朱漆木门都已斑驳,虞华年快步走了进去。
“锦瑟,锦瑟!”
“啊!啊!”隐隐传来的几声惨叫,虞华年的心都要碎了。
终于在他一脚踢开破败木门之后,苏锦瑟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此时的苏锦瑟面色苍白,嘴角噙血,汗如雨下早已没了之前的血色,屁股上是触目惊心的一大片红。
虞华年如鬼影帮划过所有人身边,随后抱起苏锦瑟,刚一走到门口,那几人的脖颈处鲜血喷溅而出,纷纷倒下,眼里是难以置信。
回到清鹤院的时候,虞华年面如死灰,桂嬷嬷一瞧满是担忧地看向了太后。太后似是早有预料,叹息一声起了声。
“虞华年,哀家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苏锦瑟活着,但绝不能再留于将军府;二是让她死去。”
虞华年猛然抬头,仇恨地看着眼前的太后,眼前又出现了当初那张送他去当质子时决绝的脸,他冷冷道,“我要她活着留在将军府!”
太后瞧着眼前目露仇恨的虞华年心里一惊,那个眼神跟当初那时的眼神别无二致。
瞧着对峙的紧张气氛,苏锦瑟还是很为自己的命考虑的,“你这样我会死的!”
只见虞华年低头柔声,“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你死,我便陪着你。”
他的眼像是幽深的海,声音像海浪轻柔地拍打沙滩,心里是一阵退潮时沙子划过脚趾的柔软。耳边就传来了太后的声音,“罢了、罢了!苏锦瑟,哀家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年儿。”
太后说完便带着桂嬷嬷一行人离开了。
“方才你说的当真?”锦瑟眸底清澈无比。
“当真!”简单两个字,却全数击在了锦瑟的心上,顿时有些微漾,只见她从袖口处拿出了两颗黑漆漆的药丸,“将军,这是毒丸,吃下就会死。”
说完便将药丸扔进了自己的口中,虞华年一见毫不犹豫拿起黑药丸就要吞下。
“将军!”重华上前,却被虞华年的掌风击退。
“年哥哥……”银月上前,结果如同重华一样,被击了下去。
“将军”
“将军”
……
清鹤院的纷纷上前,但都纷纷被掌风击退,掌风兜起他原本束得十分整齐的长发和一席玄色锦袍,转瞬吞下那一粒黑色药丸,伸手揽过锦瑟的细腰,深邃的双眸紧紧锁在锦瑟身上,“当真,永远!”
“将军!”众人哀嚎起来,如瀑的声音将他们包围。
这世上有没有白马王子,锦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踏着七彩祥云来娶她,她不知道!
但现在她很清楚,她有敢于世界为敌永远陪着她的大将军。
苏锦瑟正准备接受按照剧本走的深情一吻,她轻轻闭上眼睛,期待着那热烈的双唇。
“这药效什么时候发作?”耳边传来的却是虞华年有些焦急的声音。
我去,苏锦瑟真是有些受不了,我都准备好了,你给我来这一句话。
心里虽然有气,但却不好发作,免得虞华年还以为她如饥似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