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陪着宇文泽守在玄微的丹房外已经好几天了,但是这个老道整日除了炼丹还是炼丹,就连吃饭睡觉都不曾离开丹炉,简直就是鬼迷心窍走火入魔。
夜幕下,王炎打着哈欠,一脸困意:“长孙殿下,你看我们就这么死盯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你引蛇出洞,我和魏侍卫也好趁机偷溜进去查探一番。”
“少国公言之有理。”宇文泽点点头,起身离开,借着太子有事召见将玄微引出了丹房。
王炎见状赶忙和魏青锋偷偷溜了进去,只见丹房中乌烟瘴气一股难闻的气味。他只好用衣袖捂住口鼻,再蹲下身来四处翻看,但是屋中除了五花八门的炼丹原料就是瓶瓶罐罐的各色器皿,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正当王炎一筹莫展之时,魏青锋在玄微床下的暗格里发现了一瓶丹药:“殿下,您快来看,这个是不是就是太子在服用的安神丹?”
王炎对炼丹之术一窍不通,拿着乌黑的丹药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不知道,先带上一颗,离开这里再说。”
魏青锋点头领命,收好丹药便跟着殿下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两人回到房中后,王炎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随身的行李中一顿翻找,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铁盒放到桌案上。
魏青锋看到锁妖宝盒不禁脸色一惊,浑身发怵:“殿下,您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
这烛龙赤蛇可不是什么善茬,当初姚敏蕙为了逆天重生腕了她一只眼睛,她竟怀恨在心幻做玉佩来到人间伺机报仇。为了解彼岸花毒,殿下不惜舍弃半生道行血祭之法,傅公子更是因此化作一树繁花魂飞魄散,这才保住了姚敏蕙的性命。事后为了防止赤蛇再行凶害人,殿下特意让他回了趟阎罗十殿,取来锁妖宝盒将她囚禁其中。
“我带着以防万一,赤蛇乃烛龙一脉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锁妖宝盒就能困住,若她得知我出行在外,冲破禁锢再下毒手,届时你我二人都远在千里之外又如何能赶回相救?”王炎一边解释一边施法将宝盒打开取出玉佩。
“殿下您还真是事事为二小姐着想!”魏青锋嘀嘀咕咕地忍不住埋怨,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南巡出发前的那一晚,他正睡得安稳却被殿下一把从被褥中拖起,然后又赶了趟阎罗十殿取来了传声簿,说什么以备紧急之需,结果却天天家长里短地闲聊个不停。
“说什么废话,还不快点把丹药拿出来!”王炎抬眼一瞪,急声催促道。
魏青锋回过神来,赶忙从腰间取出丹药递上:“殿下该不会是怀疑这丹药有什么问题吧?”
“有没有问题?一试便知。”王炎说着将两者放到一起,果不其然赤蛇的玉佩一碰到丹药就慢慢发黑。
“丹药有毒!”魏青锋见状,一脸震惊地拍案而起。
王炎看着发黑的盘蛇玉佩,不禁陷入了沉思,他记得二小姐曾和他说过,东征结束不久太子就突染重病,如今看来此事定是和这个玄微道人有关。
“殿下,我们赶快把丹药的事情去告诉太子吧!”魏青锋起身要走,却被王炎伸手拦了下来。
“等一下,让我再想一想。”王炎扶着额头愁眉不展,如果告诉宇文泽,或许就能救太子一命,可那样天命就会改变。但是如果隐瞒了下来,宇文泽便会在太子病危之际向皇帝请旨赐婚,那样二小姐就要嫁人了……
正当王炎犹豫不决,内心反复挣扎之时,宇文泽推门而进,王炎见状赶忙将玉佩抓到手中。
宇文泽没有留意,径直地走上前询问情况:“怎么样?你们在玄微的丹房中查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倒是魏侍卫在床下暗格里发现一瓶丹药,你看一下是否是太子这几日在服用的安神丹?”
宇文泽这才看到桌案上的丹药,拿起来细看又凑近鼻子闻了闻,确实和父亲在吃的安神丹一个气味:“应该是的,这个丹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看着宇文泽焦急慌乱的眼神,王炎还是不忍隐瞒,点了点头:“丹药有毒。”
“你说什么!”宇文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追问,“是不是搞错了?父亲之前就吃了好几年的益寿丸,若是丹药有毒,岂不是早就……”
“你说的益寿丸我不清楚,但是这个安神丹确实有毒,不信你把丹药给我。”王炎说着将玉佩放到桌案上,再将丹药放到一边。
宇文泽看着赤色的玉佩慢慢变黑,一脸迷惑:“这不是孟医婆回乡前送你的玉佩吗?怎么会突然变黑?是什么巫术吗?”
王炎摇摇头解释道:“这个玉佩是孟医婆采药时发现的宝物,它能识百毒,只要是有毒的东西接近它都会都赤变黑,你若还不信,可以再寻些砒霜、鸠酒之类的毒物试上一试。”
宇文泽见王炎如此肯定,顿时慌了神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到亥时了吧。”魏青锋看了眼屋中的香篆钟回复道。
“亥时!”宇文泽大叫不好,转身冲出房门,一路飞奔冲向父亲的房间。然而他敲了半天房门都无人回应,只好一脚踹开,却见父亲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手中紧握的丹瓶早已空空如也。
“太医!许太医!”宇文泽扑到父亲身上疾声大呼。
许太医闻讯匆忙赶来,得知太子是丹药中毒后,赶忙拿起书案上的茶水给太子洗胃催吐,又命人取来一筐鸡蛋,留取蛋清部分给太子灌下,用以吸附腹中毒物,如此反复一夜总算盼到太子苏醒了过来。
“父亲,您还好吗?”宇文泽通红着眼上前关怀。
宇文烨恍恍惚惚地看着一屋的太医甚是疑惑:“我,我这是怎么了?”
“您中毒了,是安神丹,丹药里有毒。”宇文泽咬牙切齿的回复道。
“不可能!那可是天上的神丹仙药,怎么可能有毒!”宇文烨连连摇头,他这些日子以来明明都是靠着安神丹才能夜夜安睡,“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这帮庸医又来栽赃诬陷!”
宇文泽看着父亲执迷不悟的样子更是愤恨不已:“不是的!儿臣亲眼看到父亲昏迷不醒,是许太医救了您!”
“怎么会,道长怎么会害我?”宇文烨还是不愿相信,挣扎着爬起身,死死拽住儿子的衣袖,“这一定是误会,泽儿,你给我把道长请来,我,我要问个清楚!”
“好,我现在就去把人抓来当面对质!”
然而当宇文泽带着侍卫包围丹房时,早已不见玄微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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