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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战起·争论

    一个月后,魏国公府收到平京来信,宁王妃平安抵达,一切安好。又过了一年,喜讯来报,宁王妃怀孕半年有余,是肚儿尖尖胎儿活跃,大姐姐偷偷找了大夫产婆多方询问,都说是男孩好动不必惊慌。

    杨婉容看着书信是喜极而泣,她这半辈子虽然生了三个好女儿,一个温婉贤淑,一个蕙质兰心,一个秀外慧中,但是没有为姚家诞下麟儿延续香火还是她埋藏心底最大的遗憾。

    好在淑儿弥补了遗憾,这外孙也是孙,更何况还是长孙,杨婉容自是十分重视,赶忙给女儿回信,叮嘱安胎生产事宜,还花重金备了一车的滋补用品托人送往平京。

    弘宣十八年秋,姚敏淑诞下长子,母子平安,宇文烁大喜,上报朝廷,陛下亦龙颜大悦,抬头看向窗外秋意正浓,不禁感慨“灏气明山川,霁色满天地”,便亲笔题字赐名为“灏”,并下诏嘉许赏金银珠宝。

    然而喜悦的气氛还未散去,北方的阴霾却席卷而来。

    这哈扎比原是北元大将,位列太尉身居要职,后来北元兵败四分五裂,便自立为王独占一方。往年都是寒冬时节粮食短缺才烧杀抢掠,如今却不知为何突然屯兵数万驻扎金山,大有进犯之势。

    宇文初一得到边境急报,便立刻召集朝臣商讨应对之策,然而是举兵歼灭还是利诱劝降,朝堂上两方对阵是你来我往争论不休。

    “哈比扎盘踞辽东作恶多端,当地百姓水深火热深受其害,如此祸端不得不除!”

    “赵大人说得是,更何况此人贪得无厌又荒淫无度,岂是蝇头苟利可以劝降的。”

    “你们倒是说的轻松,哈扎比要的不过是钱财粮食,并未对我东耀疆土有实质性的威胁,而且此前虽北伐大捷,但那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今东耀将寡兵微,实在禁不起穷兵黩武!”

    “你们这是养虎为患,如今他已屯兵数万,胃口越来越大,难道要一直破财割肉,养肥这只老虎再等着被反咬一口吗?”

    “都给朕闭嘴!”宇文初听得是头昏脑胀,“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回父皇,孙子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北伐两年耗尽人力财力,使我东耀元气大伤,如今方兴未艾百废待兴,儿臣自然是希望能和谈劝降。”

    “太子英明,臣等附议!”主和派齐声应合。

    宇文初眉头轻蹙,神色一转,“魏国公,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太子爱民如子仁心善德,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微臣觉得还是要永绝后患才能让百姓真正的安居乐业。”

    “魏国公所言甚是,臣愿领兵北上东征,誓将哈扎比斩落刀下。”赵京盛附和着站出列,下跪请缨出战。

    “赵将军英勇忠心,朕深感欣慰,不过此事还有待商榷,你们都先退下吧!”宇文初说罢拂袖离朝。

    作为主和派的一员,宇文烨一下朝就回太子府与幕僚们商讨此事,但亦是争论纷纷没有一个结果。宇文烨不禁心烦气躁,独自到院中想要透个气,正巧看到儿子宇文泽和傅琰在庭中校场习武,心想不如将此事一问,也可考察下泽儿这段日子以来对军事谋略的学习程度。

    “泽儿!琰儿!”宇文烨高喊一声将两个孩子唤来。

    “父亲,您找我?”

    宇文烨点点头:“泽儿,你可知哈扎比之事?”

    “儿臣略有耳闻,听说今日朝堂上两边为此争论不休。”

    “确是,不知我儿对此有何看法?”

    “儿臣自是站在父亲这边,但是魏国公所言也不无道理,哈扎比此人奸逆无比,留他一命必后患无穷。我们不如先利诱诈降再暗中处置,这样即能不费一兵之力,又能解决后患一劳永逸。”

    宇文烨频频点头表示赞许,再将其中的不足之处点出:“你的设想很好,但是实际操作却困难重重,如何利诱诈降又如何暗中处置,每一步都需精密筹谋,否则稍有差错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么麻烦干嘛,若是我领兵上阵,直接打得他下跪投降,再制造点事端正大光明的处置便是。”王炎可受不了这些弯弯绕绕。

    “哦,你这倒是直截了当!”宇文烨眼前一亮,哈哈大笑,“我倒不知少国公还有这般本事!”

    “父亲可不要小看傅琰,他虽武艺欠佳,鬼点子可不少。”想起罚抄事件,宇文泽是自叹不如。

    “是嘛!那不知少国公可愿随行出征?”宇文烨玩笑的打趣道却不料正中下怀。

    “我愿意,我不想一辈子顶着父亲用命换来的爵位在太子府混吃等喝,此次东征便是证明自己的绝好机会,就算不能立下战功,也能历练一番,还请太子殿下助我一臂之力。”

    宇文烨从未见过傅琰这般认真的样子,不禁刮目相看,从早朝父皇的神情来看东征是不可避免,如今韩国公府被赵家掌控,傅琰这个承袭的严国公是徒有虚名,如果能借此次东征获得一些军功,说不定就能夺回傅家军,成为太子府的助力。

    “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宇文烨拍了拍王炎的肩膀,甚是欣慰,“我这就进宫去给少国公请缨出战!”

    宇文烨说罢便转身离府进宫面圣,他彻底放弃了和平解决的念头,举荐魏国公姚晟领兵出征。

    宇文初对太子立场的突然改变十分诧异,宇文烨解释道自己是被两个孩子给说服了。宇文初听完亦是十分震惊,没想到傅琰的一番狂妄之言竟和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当宇文烨替傅琰请缨随行出征的时候,宇文初一口答应,并许诺只要他立下战功必定有重赏。

    翌日上朝,宇文初便正式下令,命魏国公姚晟为征虏大将军,统领五万兵马前往辽东歼灭哈扎比,赵京盛为副将,严国公府琰随行出征。

    姚敏蕙得知此事,立马改变女扮男装混入姚家军的想法,赶忙叫唤小雪传信给魏青锋,告知少国公二小姐有要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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