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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去吧你开车。”

    瘦猴的眼神朝旁边喵去,这家伙办事就是周到。

    “抓紧时间吧!还要去学校呢。”

    “何老师怎么会有时间?”

    “今天上午没有我的课,没办法啊,你的事我也不能耽误,不想晚了,我九点左右去办公室,和他们说过了。”

    “谢谢何老师。”

    瘦猴今天看起来好像开朗了些,虽说整体气质还是抑郁孤独了点。

    但有些变化总是好的。

    “这可是你的未来哦!”

    我大声的对他说。

    他又开始了无声模式。

    “你是不是都没去过邮局?”

    “我…去过一次…不过是当时工作的原因…我又没有城里要联系要寄信的人…”

    “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你就会天天寄东西咯!”

    “嗯…”

    瘦猴支支吾吾的。

    终于到了。

    “我先去买信封邮票,你在这等我会儿!”

    我说。

    “嗯嗯。”

    终于全部搞定后,信封的最主要的封面格式还是交给了瘦猴写。

    看着他一笔一画,极其专注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小子办事差不了。

    他这个人吧,是真的兜不住,写着写着就好像有些热泪盈眶了,就那些个数字地址,也能给他莫名其妙整一顿煽情出来。

    算了,见怪不怪。

    看他那感动的样子,我真怕哪天厌烦了他的泪点~

    “怎么样,自己写自己寄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吧!”

    “嗯…”

    “是不是有种成就感?”

    “对!”

    瘦猴这次倒是自己骄傲一把。

    然而我立马破了冷水。

    “可别高兴的太早,你这稿子呢是肯定寄的到,但这内容不一定有的收录啊!”

    “知道了…”

    “别整天听风就是雨,我就这说个事实就又垂头丧气。”

    随后我就丢下他的一脸委屈极了的样子走了。

    主要是想去确定一下这三封信寄到需要多久。

    还是邮局给的准确点,虽然说之前阿姨那边的都是一个月的样子,但刚刚一看有个地址我都没有听过呢。

    我也真是愚蠢,在我的世界观里,我总觉得从这个地方寄到一个地方基本都需要一个月吧。

    “您好,想问一下这三个地址寄出去大概需要多久呀?”

    “你好,我看一下。”

    “这个我们也不能确定的呢。”

    “一个月差不多吗?”

    “这个说不好的呢我们,这里面的地址,我们这块地方也没有寄过的,所以不清楚,应该就是基本时间吧。”

    “好的吧。”

    未知数。

    “何老师?需要多久呀?”

    “呦,这可是你昨天到今天说的最顺畅的一句话了。”

    “他们无法估计,说这里的人没有寄过这些地方的,你是个特例啊!”

    “好吧。”

    “你再担心什么呀?”

    “我怕晚了。”

    “哎别的快递这里估计都没有站点吧…”

    “我们就等着吧…”

    “好!”

    和瘦猴回去都路上,有意无意的,都能从周围呼啸的风声里听到一些瘦猴的哼唱。

    那首歌,就是那首瘦猴心情好时,会唱的歌,那首方言的歌,暂且称为快乐之歌吧。

    终于,从瘦猴的嘴里,久违地听到了一些碎片歌词。

    “你终于开心了点吗?”

    “…”

    瘦猴的歌就这样停了。

    我也真是个惹事精,哪壶不开提哪壶,总用错地方的用力关心。

    真想狠揍自己一拳的。

    也就当我开始咕叽咕叽吐槽自己的时候,瘦猴来了句。

    “恩。”

    天呐,这简直是最好的回复。

    我们迅速的穿过一些交通不太便捷的地方,然后将他的零碎歌声传遍很多的小胡同的一样的地方。

    终于到了。

    “我走了,我要去见孩子们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一次离开了会儿,觉得对不起他们。”

    “我本来想去件一下爷爷,但来不及了,也想见学生,工作时间不在本身就不好,我想学后去见爷爷。”

    “恩,何老师去吧。”

    “我今天好像忘记喂鱼了,你能等等帮我去喂点吗,我怕我养不活。”

    “嗯好。”

    其实说来也奇怪,看着瘦猴走掉的背影。

    我脑瓜子一转,哎?瘦猴许久都没有帮人干活了。

    难不成大家伙都不需要他了吗?

    这又不是个流水线,随时可以替代的那种。

    真想问问的。

    去往学校后,孩子们正好下课,幸好他门以为我一直都在学校,只是没有见到,还都愉快的和我打招呼。

    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可能没什么,但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好吧,我已经有很浓厚的感情在这里面了。

    学后,我正在去往爷爷那边。

    瘦猴又没有通讯工具,只能一切随缘,我似乎也说的比较浅,并没有和他约好几点几分。

    话说这家伙除了家里那个老的挂钟。

    似乎都没有一块手表。

    不过给他买手表的话,那起码得买一块防水的吧!

    “爷爷!好久不见!”

    我觉得和瘦猴稍微打开一点心扉,爷爷应该也会问起瘦猴,随而自然和谐一点。

    但我想错了。

    爷爷就像嘴里塞了两个馒头一样,见到我,话都不会说了,嘴巴嘟着,僵硬在那,两眼木纳,显得有些呆呆的。

    “爷爷?”

    我以为爷爷没反应过来,还拿手挥着他的脸。

    “爷爷?”

    “爷爷?”

    几番以后,还是没有反应。

    就像一座雕像。

    “爷爷身体不舒服吗?”

    好吧,可能是来的时间不太对,我决定先自言自语一句再见,然后就走,下次借用瘦猴这个中间人再来一趟,毕竟爷爷骂起瘦猴的时候,我就可以插话了不是。

    真是个聪明蛋子。

    “爷爷那我走了!改天再见!提前晚安。”

    就这样,我跨出了门。

    其实我是有故作轻松的观察的,就比如我说那句话的时候,其实停顿了许久,每个字中间都拖了很长的尾音,就是等爷爷松口,再来道别的时候,我就跟个木头人一样,脚悬空停留了好久,可是都是徒劳无益。

    爷爷是真的头一次没有挽留!

    回到家,给鱼喂了点食,就瘫在了床上,让我感到何其漫长的不是关于爷爷,而是关于那不知道需要多久寄到的稿子。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有个半路拦截服务,中途启动飞机运送直达。

    “佩佩回来了?”

    “嗯!老师你和德因哥哥和好了?”

    “哪有和好那一说!”

    “今天有同学上学路上看到他载着你呢!”

    “差不多吧。”

    “那就行!”

    “怎么了,你很期待我和他和好如初呢!”

    “哎,他封闭的那几天,我觉得他的事都赶上泰山压顶了。”

    “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