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庭没说话,安静的看着,视线从她的脸上转到她的手上又返回她的脸上。
被他看得生出一丝不安,白苏苏后悔把这块表当成礼物。
这份对她来说很有意义的礼物,别人并不一定能够理解。
前世她曾想着把这块表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江怀宇,却被沈梦竹嘲笑,说她没有眼力,江怀宇的名贵西装怎么能用这么一块旧表搭配呢!
手表可是一个男人的名片,就像女人拎的名牌包一样,试想江怀宇和客户谈着几百万的生意,一伸手露出一块旧表,会被人怎么看?
再说还是她爸爸白振雄的遗物,用死人的东西做礼物,这种主意也亏她想的出来,不觉得晦气吗?
她说的不无道理。
但刚才白苏苏却忽然想把这块表送给霍君庭,难道因为他看着更接地气?
让她忘了他穿着笔挺西装的样子,忘了他也是坐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的老板,忘了他是一个连水都要用最贵的那种人,忘了他像卧室一样宽敞的衣帽间里专门摆放手表的柜子……
她的指尖慢慢蜷缩,把手表紧握在汗涔涔的掌心,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说:“我忘了你衣帽间里有手表。我、下次再送你别的,下次吧!”
“嗯?”霍君庭诧异的看着她,将自己的手腕举到她眼前,“不应该亲手帮我戴上?”
白苏苏不敢信的看着他,干巴巴的自说自话,“这个不一定适合你,还是一块被用过的。”
“我说过不喜欢,不想要?”他问,“还是你不想送给我?”
“如果后悔了不想给,我不强求,如果担心我不喜欢,你想多了,不管是什么都是你送给我的,我都喜欢。”霍君庭淡淡的说着又把手腕往她眼前提了提。
“你不会觉得是我爸爸的不吉利吗?毕竟他去世很多年了。”白苏苏低声说。
“我相信你爸爸会喜欢我,如果他真的有灵,会保佑我带给我好运。”霍君庭说着有点不耐烦的晃了晃手腕,“还不给我戴上?”
“喂,是我送给你礼物,你怎么还这么霸道?”白苏苏美滋滋的,心窝里填满了甜甜的香味。
她把手表戴在他的手腕上,圈口的大小刚好,霍君庭晃了晃手腕看了一下表盘,“铂金欧米茄,应该很多场合都可以佩戴。”
“你能收下我就很开心了。”
白苏苏心里还有几句话,是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当年从山上回来,奶奶江婉华把这块表交给她的时候,嘱咐说,要把这块表交给值得托付的人。
她说的托付,不光是一块有点收藏价值的铂金欧米茄,还有她的终身。
前世白苏苏当真是心盲眼瞎,不愿意接受这块手表的江怀宇,怎么可能接受她呢?
“你除了送这块表没有别的事?”霍君庭心里已经明白,她把她爸爸最宝贵的遗物送给他,是一种明确的暗示,她已经接受他托付给他。
他也知道她是个不擅长表达的人,尤其面对感情,会变的更加迟钝。但他还是期待她能说点除了抱歉之外的话。
“……”
礼物都收下了,怎么还问呢?这不是明知故问?白苏苏羞恼的低垂着眼,喃喃的说:“明天拍婚纱照,早点休息!”
说完她又补充道:“拍完照片如果有空,去看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