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白苏苏点了头,霍君庭才重新躺在床上,过了几秒卧室彻底陷入了黑暗。
好像被蒙上了眼,浓重的黑暗再次让白苏苏感到不安,她募地将两手紧紧攥起,整个身体更僵硬得像一条风干的咸鱼。
心里清楚这是她和霍君庭的卧室,在身边是他。
也知道他睡觉的时候房间里不能有一丝的光亮,哪怕是开关上那一点点荧光都会让他睡意全无。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办法将内心的恐惧排除掉。
房间里静的好像听得见心跳。
“苏苏,”他忽然开口,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哑,听起来有股别样的味道,是能让她心神安定的声音。
“嗯。”她回应了一声,本能的侧脸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去,黑暗中很勉强的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聊聊天吧!”他说。
“好啊!”
答应,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静默了一会儿,他说:“这么多年一定会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人和事,说说看。”
白苏苏想了会儿苦笑道:“我不到周岁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妈妈再婚之后,奶奶把我接到了寺庙里,我在那一直生活到十二岁,因为需要上学,才回来江城。
以前没正经的上过学,刚回来的时候学习挺吃力的,连玩的时间都没有,还有我身边的人也觉得我一些行为很奇怪,所以一直到现在基本没什么朋友。”
“那你在寺庙的时候也没有年纪相仿的人吗?”他有些期待心思忐忑的试问。
“没有,”她不假思索的说,让霍君庭很失望。
“好像……”她又想了一下慢吞吞的说:“认识过那么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他又燃起了一点希望追问。
“一个冷漠、自私、自以为是、喜怒无常的坏人。”
“是那样的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反复的安慰自己,她说的人跟他没关系。
“唉,别提了,在寺庙的生活虽然枯燥却很平静,但是他在的那段时间……”
白苏苏欲言又止,似乎找不到形容词。
但嘴角却扬了起来,人的记忆有时候非常奇怪,当时鸡飞狗跳、七窍生烟、让人觉得暗无天日的日子,经过时间沉淀之后,回忆起来却阳光明媚、空气芬芳。
她陶醉的样子霍君庭是看不到的,他心情郁闷的翻了个身,“困了,睡觉。”
“哦,”白苏苏还想礼尚往来的问问他的事,只能识趣的闭上嘴。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但这会儿白苏苏心情已经平复,闭着眼默念了一阵经文,便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霍君庭慢慢的翻过身,往她身边凑了凑,见她没有反应,又凑过来一点儿,她还是没动。
他便大胆的把手臂放在她腰间,赌气似地捞了一把:“真的那么坏?”
她梦呓似地呢喃了一声顺着他的力道蹭进他的臂弯里,找个舒服的姿势。
怀里抱着一个猫儿样的人,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胸前,像一股股奇妙的细小电流刺激着他,没一会儿他便起了可耻的反应,想把她推开,她却压上一条腿。
这回轮到霍君庭僵直了身体,在心里默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