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我承认，这次是我不对，不应该这么做，可是……可是如果那个时候我不答应用钢笔来换的话，她就会撕了夜明哥哥的信。”想到那天的场景，她也诸多无奈，眼泪朦胧。“你的钢笔借出去以后，我是一定会想办法要回来的，但如果夜明哥哥的信没有了，那就真的要不回来了，所以……”她诚挚的道歉，但是却被男人无情的打断了。
“所以你说封夜明的一封破信在你心中值千金对吗？我的东西，活该比不上一个死透了的人的书信重要对吗？”萧湛听不下去了，话语咄咄逼人。
一个死透了的人？
萧湛怎么可以这么形容夜明哥哥！怎么能够？要不是他，夜明哥哥怎么会死！
因为做错事，而一心想着如何解释道歉的沐暖舟，心底的慌乱和愧疚因为他的两句话，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变的冰冷，疏离，像一只充满了攻击性刺猬，向萧湛竖起了她浑身的每一根刺。“你说的没错，夜明哥哥的信对我来说时最珍贵的，是独一无二的，是值得我用任何东西去交换也在所不惜的！”
看她为了封夜明而瞬间变得勇敢无畏，完全不在乎是不是会激怒他。
萧湛心如刀割，狠狠的点了点头。“好，很好！只要我一说到封夜明，你就一副恨不得和我玉石俱焚的样子，真是好极了！”
沐暖舟偏过头，不愿与他对视，不知为何，她有点承受不住他一脸受伤的模样。
闭了闭眼，甩掉脑海中的杂念，再睁开眼，依旧不看他，说道：“钢笔你还是拿走吧，我不配拥有。“
“不，你不是不配拥有，你是根本不想拥有，现在在你看来，你只想要封夜明的书信陪伴，你每天只想枕着枕头底下的那份书信入眠就够了！”
“你怎么知道信在我的枕头底下？你看过了是不是？”意识到这一点，沐暖舟惊骇的推开他，赶紧冲到床边，翻开枕头，果然发现下面空空如也，她一直压在枕头下面的信不见了！
手中的枕头掉在地上，沐暖舟呆了一呆，狠命的抓住了男人的胳膊，推晃着他，带着哭腔责问：“信呢，信呢！你把我的信藏到那里去了？你还给我，还给我！”她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听着她的哭声，萧湛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击中，钝痛四散开来。
打仗的时候，他受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伤，有枪伤，刀伤……
可所有的伤加起来，都没有此刻的疼痛来的凶猛异常，好似她的眼泪是最厉害的毒液，能穿透皮肉，带给他直钻骨髓的痛！
他温柔的抬手，替她揩去眼泪，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傻瓜，你觉得在我发现封夜明的信之后，还会好心的给你留着？”
她吸住了气，将将止住了哭声，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信被我扔了，你再也找不到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