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你找我就是,别为难一个小姑娘。”齐安英雄似的把她护在身后。
“齐老板,我连着来你这百乐门好些日子了,无疑就是来给这丫头捧场来的,什么花篮啊,打赏啊,我可一样儿没少过,现在我只不过让她陪我喝杯酒而已,她都不给面子,还推三阻四的,我那么多兄弟看着呢,我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方少拍了拍自己粗糙的脸,对齐少说道。
沐暖舟看他凶神恶煞,一副她不陪喝酒他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害怕的又往齐安身后躲了躲。
这么小鸟依人的举动,齐安受用的不得了,更加激起了他的英雄气概,让他不自觉抬头挺胸,要维护她到底的模样。这一幕落入箫湛的眼里,恰恰甚是扎眼,他微微眯起桃花眼,下颚线条绷紧,嘴里的烟头咬的都变了形。
“不如这样,酒我替她喝,喝多少都行,你就给我个面子,别同她计较了。”齐安拍着方少的肩膀说。
“行啊,你要喝的话,就这一瓶,喝完我就不为难她,怎么样?”方少拿过同行人递过来的一瓶白酒,在齐安眼面前晃了晃,笑的不怀好意。
“不行,这一瓶白酒下去,齐老板身体受不住,他前些天身体不适,刚出院,方少,你换成红酒行吗?”齐安的助理插话道。
齐安不悦的斜睨了他一眼。“你哪儿那么多话?这儿没你的事儿,赶紧干活去。”
“是。”助理不情愿的告退。
但是他的话,顺利传到了沐暖舟的耳朵里。
“方少说话可得算话。”齐安接过一瓶白酒,豪迈的仰头就要对瓶吹,沐暖舟伸手制止了他。“齐老板,你不能喝,这样太有害健康了。”
她白嫩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那细腻的触碰令齐安心猿意马,他故作无奈的低头靠近她的耳廓,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若有似无的芳香,不是成熟女人的味道,而是小姑娘家特有的怡人香气。
他压住从小腹涌上来的躁动,压低声音道:“没办法,方少是个人物,我们做生意的不好开罪,这酒不喝也得喝。”
“如果非喝不可,那我也不能让你替我,此事因我而起,应该由我来承担,谢谢齐少为我出头。”沐暖舟感激一笑。
但是她不想欠齐安那么大的一个人情。
她为他提供了那么好的工作,这一个星期一来,也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她不能给他添麻烦。
所以她勇于担当的站了出来,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看着方少。“你刚才说,让我陪你喝一杯,我答应了,请你不要为难我的老板。”
“沐小姐一开始要是这么爽快,咱们不就省的绕那么多的弯子了嘛?放心,只要你肯赏脸,我保证不找麻烦。”方少嘴脸难堪的把刚才那被红酒殷勤的重新端到沐暖舟面前,期间悄无声息的与站在一旁的齐安对视,两个人默契的交换了个眼神。
沐暖舟没注意到二人之间隐晦的猫腻,她的注意力全在那杯红酒上。
她从没喝过酒,不知道这么满满的一杯喝下去会不会烂醉。
萧湛却在二楼看的一清二楚。
俗话说,最了解男人的,必定还是男人。
他们的一个眼神,萧湛就看出了不同寻常,他歪头,把嘴里的烟头啐的老远,骂了一句。“白痴。”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经过傅凉川身边,速度快的带起一股劲风。
傅凉川和何副官对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暖暖,你不会喝酒,不要勉强,还是我来吧!咳咳……”齐安看沐暖舟端着红酒,手抓住她洁白纤细的皓腕,假意阻拦,话刚说完,又转过脸,手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一下。
沐暖舟缩回手,看他这般,想到助理刚才提到他因病刚出院的样子,怎么可能再让他代劳。“不用了齐少,我自己可以的,如果待会我喝醉了,还请麻烦你帮我叫一辆黄包车。”
“好吧!”齐安看她心意已决,不再劝说。“放心,待会儿我一定平安送你到家。”
“多谢。”
“沐小姐,要不再卖方某一个面子,和我喝一杯交杯酒如何?”方少此刻突然又猥琐的提议道。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沐暖舟恼羞成怒,羸弱苍白的脸都气的有了一丝血色。
“方少,你够了!”齐安没想到他还包藏这样的心思,顿时也不悦的警告他。
“好好好,不喝交杯,不喝交杯,沐小姐,我敬你。”方少怕得罪的齐安,没有给自己争取到额外福利,赶紧作罢,老老实实的举起酒杯。
沐暖舟厌恶他,没有同他碰杯,有点发怵的看着那杯酒,咬咬牙,视死如归的将杯沿递进口中。
液体流入口中,苦涩和辛辣在舌尖蔓延,充斥着整个口腔。
沐暖舟皱眉,忍住想吐的冲动,硬逼着自己喝。
齐安和方少看她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两双不大的眼睛闪烁着奸计得逞的狡黠光芒。
想不到,酒原来这么难喝!
沐暖舟觉得味道太冲,嗓子也辣的难受,她放在身侧的左手,暗暗握成拳,双眉紧蹙,她实在喝不下去了。
怎么办,胃好难受,一点也不想再喝了。
夜明哥哥……如果你还在的话就好了,你一定不会让我喝那么多的酒,不会让我被坏人欺负,对不对?
夜明哥哥……
你如果在天有灵的话,能不能派一个人来帮我呀!
这杯酒真的好难喝呀!
沐暖舟一边闭着眼喝,一边胡思乱想,她喝的极慢,那么长时间才抿了几口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已经感觉到了一阵不适的眩晕。
就在她抵挡不住这眩晕,准备放弃的时候,她的酒杯倏地被夺走了,等她睁开眼,看到了一张一个礼拜前见过的容颜,表情有些愣怔。
萧湛!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抢了她刚才喝过的红酒,愤怒的将酒杯掷到桌子上,暗红的液体溅出少许,染湿了洁白的桌布。
他表情冰冷的注视着她,无声的对峙,令她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