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熊佩佩经试探看清人
(熊佩佩逐渐成长, 慢慢地有作为一个主公的样子了。)
于佳怡听完熊子初的话之后,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到:“熊公子, 之前虽然你说话不客气,但是我知道你都是为了熊府君的利益着想。
同时你刚才的直言也说明了你为人耿直较真,乃是一个正人君子。
佳怡对你没有什么怨言,也没有因为刚才你的话有什么不顺心的, 你的话太客气了,你无需弥补佳怡。”
与薛森旭那样反复无常的小人相处过之后,于佳怡对熊子初这样说话耿直、不知变通的人并没有太多的恶感, 反而觉得这样的人比薛森旭那样的油滑小人更加值得信赖, 所以并未生熊子初的气。
而且她也清醒地知道, 对于熊佩佩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新加入的手下而已。但是熊子初是熊佩佩的堂哥,又比自己更早投奔熊佩佩, 才是熊佩佩更加信任的人。
即便今天这番话熊子初没有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 非要较真地让自己再将自己的身世情况说一遍。
等到自己走后, 熊佩佩自然也要将自己的身世告知他们三个人的, 要不然如何能够打消他们三人的顾虑呢?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自己的身世和那些过往都会被面前的这三个人知晓, 那么自己说和熊佩佩说, 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还不如自己现在爽快的将这些事情说出去,反正于佳怡觉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 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她一直坚定的认为错的是薛森旭——他反复无常, 说过的话像放屁一样!
错的是自己成亲之前的不清醒——不知道时移事变,人心险恶。
而绝不是自己的选择和所作所为有什么错!
于佳怡这番大气的话使得面前的几人对她有了进一步深刻的认识。
熊子初不再纠结,出言说道:“熊府君, 我觉得于举人为人大气、性格耿直且坚毅不凡,是个做县令的好人选。
同时淮阴县作为我们一个重要的战略地点,也需要于举人这样的人作镇。
我对潘师爷的举荐非常认可,认为于举人足以做淮阴县令。”
熊子初说完之后,他的弟弟熊梓瑞也立即拱手笑着说道:“熊府君,我也同意潘师爷和我兄长的意见,觉得于举人足以做淮阴县令。”
熊佩佩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家都是一样的想法,那么我这边便立即写信向王公公说明情况,同时写封奏折,向朝廷请封于举人为淮阴县令。”
之后于佳怡便走了,回家等熊佩佩的消息去了。
熊佩佩一个人在自己的书房之中摊开笔墨纸砚认真写字。
其中一封私信是写给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喜的,信中说的要清楚一些,表明了自己想让于佳怡这个女举人做淮阴县令的想法,再说些讨好王喜的话,向他表表忠心。
另一封自然就是公文。
王喜接到自己的私信之后,也不可能直接下文让白身于佳怡做淮阴县令,但是他批阅自己举荐的公文就容易多了。
做了淮阴县令这么久,熊佩佩也算是对处理公文以及拍领导马屁很有心得了,这篇文章写起来很快,一点也不费事。
写完信之后再将信交给心腹小厮,让他带上些礼物进京送信,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但是搁笔之后,手下众人复杂的情况让熊佩佩觉得有些头疼。
于佳怡这件事是熊佩佩故意试探的,她想试试看自己属下对自己的信任程度,对自己决定的执行程度,以及属下本身的人品性格如何。
若不是想要这般试探一番——她也不是傻子,就不能让于佳怡走了之后再私下里再说那些她的过往吗?
试探之后,熊佩佩自己对于潘梦辰、熊子初、熊梓瑞三人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潘梦辰与自己相识很久,了解甚深,对自己的能力和水平知道的很清楚。今天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潘梦辰并未再问任何多余的话,而是直接给出答案,说明他很信任自己的判断,也很听自己的话。
这个认识让熊佩佩觉得很开心,这次试探之后她对潘梦辰越加满意了。
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日里潘梦辰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有点面上发烫。
咳咳,不过这些都是小节!小节!就不用想这么多了,总之记住潘梦辰很信任自己这个主公的判断就行了!
熊佩佩拒绝想更多!
对于大堂兄熊子初和二堂兄熊梓瑞,他们两个与自己相处的时间不久,对自己的能力和水平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自己今天说了这番话之后,他们对自己的判断有所怀疑是正常的,对自己不信任也是正常的。
但是这两人在不信任之后的所作所为,却值得自己深思:
从今天的事情可以看出来,大堂兄熊子初为人性格耿直,虽然有些轴再加上说话不会转弯,但是却一心为自己着想,为自己好,是个难得的铮臣。
熊子初这个大堂兄日后值得自己好好对待,也可以放心让他经营自己的另外一个大本营镇安县,让他做镇安县令。
可是二堂兄熊梓瑞性的性格就有一些滑头了。
他虽然不信任自己的判断,以他的能力水平应该也能够看得出来后续是有很多麻烦的,但是他今日里却是悄悄的拉大堂兄熊子初的衣角,不仅自己不说,还想让大堂兄熊子初也不要出言得罪自己。
可以看出来,二堂兄熊梓瑞对自己的忠心没有大堂兄熊子初那么多,在有可能损害他利益的时候,他是不会对自己直言相劝的。
自己日后与他相处时可要牢牢记着这一点,对他说的话不能全信,一定要在心中把握好那个度。
熊子初和熊梓瑞兄弟二人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院子之后,也免不了要谈论今日的事情。
熊梓瑞摇头叹气地对自己的大哥熊子书说道:“哥,你刚刚说话那么直干嘛?既得罪了佩佩,又得罪了那新来投奔的于举人。
都说女子头发长见识短,而且还睚眦必报,什么‘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之类的古训你忘记了吗?
你得罪了她们两个女人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熊梓瑞的语气里满满的恨铁不成钢,很是为自家大哥担忧!
熊子初对他的话却不认可,皱着眉头说到:“二弟,既然伯父让我们从南庆府到冀州府来帮佩佩,我们二人自然要为佩佩着想。
凡事要以佩佩的利益为出发点来考虑!
如今看着佩佩可能会行差踏错,卷入到大麻烦之中,我作为一个兄长、作为一个谋士,怎么能不出口阻止呢?
我看到危险却不对自己的主公、自己的堂妹说,那我成什么人了?”
熊梓瑞不屑地“哼”了一声,翻身坐在床上懒懒的躺着,对熊子初说道:“大哥,你也真是的。只不过是一个七品官的命,却操着朝廷一品大员的心!
来淮阴县这么久,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佩佩最信任的人不是你我兄弟二人,而是那潘梦辰和陈子越。
今天陈子越不在,我们先不提他,单说那佩佩的心腹谋臣潘梦辰吧。
今日里潘梦辰有没有对佩佩提反对意见,有没有说你说出来那些不中听的话,有没有得罪佩佩和那个女举人?
难道你觉得以潘梦辰的才干看不清楚于举人可能会带来的麻烦吗?看不到佩佩可能会遇到的风险吗?
人家都一句话不好听的话不说,不提醒佩佩。
大哥,你至于自己去趟这个雷吗?
要我看,伯父和佩佩都看错人了,潘梦辰这个小子才华是有,对佩佩的心意可能也有,但是为人却不是那么耿直,也是个油滑的小人呢!
我倒是希望那潘梦辰和佩佩的亲事最后没成,我觉得这个潘梦辰和以前那个唐立仁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鸟!”
熊子初闻言皱眉,对自己二弟的这番话不甚认同,他出言替潘梦辰辩解到:“二弟,话不能这么说!
我们虽然与佩佩是堂兄妹,但是相处的时候不多,近两年来也没有见过,不太了解佩佩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在我们两兄弟眼里,佩佩还是以前在熊家那个娇养的小姑娘,可是在潘梦辰的眼里,佩佩却是一个不但深思熟虑,还有决断、有自己想法的正五品府君,是他认可的主公了。
所以潘公子不见得是故意看破不说破,是个油滑的小人,更有可能是他对佩佩比较信任,所以对佩佩认可的事情就不再多问,而是直接给佩佩自己的意见。
他和我们兄弟二人的情况不同,不可一概而论的。”
熊梓瑞闻言气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心头火大得喷涌而出,他对自己的哥哥熊子初毫不客气的出口攻击道:
“那大哥的意思是说,你是一心为佩佩着想的好人、是正人君子;那潘梦辰也不是个小人,他那样的做法只不过是信任佩佩而已。
只有你弟弟我——熊梓瑞是个油滑的小人,看破不说破了眼睁睁地看着佩佩往坑里掉喽!
既然觉得我是个小人,是不是大哥你日后都不屑与我为伍了,你们兄弟二人是不是日后都没什么好聊的了!
要不要我立刻搬出去,让你眼不见为净!”
熊子初叹了口气,对他说到:“二弟,我并没有觉得你是一个小人!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你的所作所为是正常人的反应,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熊梓瑞闻言心中好过了些,起码自己大哥没有把自己和小人之间画上等号。
但是他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服,躺在床上,双手抱臂,对自己的大哥轻哼了一声说道:
“在大哥眼里我只不过是个正常人,你自己和潘梦辰就是人上人,对不对?”
熊子初叹了口气,不想再和自己的弟弟熊梓瑞争辩这些话题,免得伤了二人的兄弟之情,于是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别的。
他们兄弟二人相处这么多年,虽然都有磕磕碰碰,也有不少口舌之争,但他们毕竟是血亲兄弟啊!
血浓于水不是白说的,打断骨头连着筋也不是白说的。
不过多时,熊氏兄弟二人便将此时的争吵和矛盾忘记了,又在那儿哥俩好亲亲热热的了。
只不过熊梓瑞始终却是因此一事对潘梦辰心中存了些芥蒂。
熊佩佩的试探潘梦辰这个心大的人完全感觉不到,熊氏兄弟对他的看法不一潘梦辰也完全没有察觉,他考虑的是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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