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区门口，小赵已经开车在那里等着了。
他摸着鼻青脸肿的脸，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余光看了一眼向他走来的女人，憋着嘴，像只受伤的小狗，低头哼哼唧唧的。
程婷婷莫名觉得今天的小赵特别可爱，她绕着车前走到驾驶座，轻敲两下车窗。
小赵识趣地摇下车窗，戒备的看着她。
今天他已经挨了两次巴掌了，他可不想再来第三次。
程总还说要娶他，在他看来，程婷婷不过是想变着花样合理合法合适的家暴他。
他可是一个男人，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还没结婚就被未婚妻压得抬不起头呢？
他可不是那种怕老婆的孬种。
所以，程婷婷还没弯下腰之前，他主动把脸递了过去。
你打吧，舍得你就打吧！
这是我自己送上门的，算不上家暴，最多是打二送一。
“…”
把脸递给我是什么意思？
程婷婷把手搭在车门上，想了又想，看了又看。
小赵被打傻了？
怎么感觉他一整天都怪怪的，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难不成…
“你下来。”
“程总，我来开吧，你要去哪儿？”
程婷婷瞥他一眼，高傲的目光在接触到他脸上的印子时，变得软了下来，“刚才我下手重了，让我找个方式赔罪吧。”
“不用，不用，真不用。”
“快下来，不然我又要动手了。”
程婷婷关切的样子，让他有片刻的恍惚，直到有车从程婷婷身后呼啸而过时，他才回过神来。
小赵冷静了一下，然后开门下车，坐到副驾驶上，扣紧安全带。
程婷婷拍了拍还带着他余温的座椅，坐上去，同样扣上安全带，在车上等了一下，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她看得出小赵的异样，也知道他为什么会突变成这样。
只是这件事是她先给他造成了错觉，该怎么解释，她暂时想不出来。
程婷婷是一个商人，直来直去惯了，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婉转的拒绝一个自己允诺了未来的男人。
而且这么做，算不算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还是不能太伤人了。
她看了一眼车架上摆放的陶瓷娃娃，突然计上心头。
素白的玉指拿起那个可爱的戴着斗笠的橙色和尚陶瓷娃娃，然后故意在小赵面前玩了一下。
“程总，不是要出去吗？”小赵问她。
程婷婷摆摆手，告诉他，不急。
然后她想了一下，再次开口：“这娃娃是你买的？”
小赵点头，一副你快夸我的表情。
“这娃娃会不会像你一样对我那么好？”
小赵感受到气氛有一丢丢的微妙，一个陶瓷娃娃，最多能逗程婷婷笑，还能对她怎么好？
“他努力一下，应该可以。”
这句话挺违心的。
“那么说，因为我的存在，所以他有了努力的理由，是吗？”
“当然。”小赵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个当然，指的是陶瓷娃娃，同样也是他自己。
他的人生目标，早就从遇到程婷婷开始，从成为世界首富变成了，让程婷婷成为世界首富。
所以他的努力，都是来自于程婷婷。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想方设法帮她弄到。
“那我现在给他一个…一个…”
程婷婷四下乱翻，最后什么都没找到，只好从兜里拿出一片姨妈纸，放到陶瓷娃娃头上。
“现在，我奖励他一片卫生巾，你说他开心不开心？”
“…”
“…”
“…”
程总怕不是有病吧？
给无辜的陶瓷娃娃奖励一片卫生巾，还问一个局外人，陶瓷娃娃会不会开心？？？
是谁都不会开心的好吗？
程总，你看不出来他是公的啊！
还是你看不出他是个小和尚啊！
他根本不需要卫生巾这样的奖励好吗？
他又不是智障！